DreamtodreamI(5)（2 / 2）

台上的报告者马上陷入难以言述的紧张。

老师抬起头，笑了一笑，转向全班，「你们知道吗？那是因为，作者根本就放错了图。你们知道这个期刊吗？」

坦白的说，杜熙唯自己也不太知道，只是找到了，寄给老师，通过了，确定可以讲，如此而已。

「这篇期刊是很知名的国际期刊，评等的点数也不低，但是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疏失，是因为他们有一种推荐制，就是老师写信去推荐学生……」

後面老师对於这样师徒的诡局导致审稿不严谨稍微离题了一下，最後拉回来，忽然感叹，「……你们啊，不要人家在报告，就在下面混，」他忽然翻起杜熙唯印出来的期刊，萤光笔的痕迹在翻动里连成缤纷的sE彩，「看看人家怎麽读的，这一种报告很诚实，你有多用心，都是看得出来的。都大四了，从开学到现在，能够把东西讲对，讲清楚，讲到别人能懂的，用一只手就数得出来。」

尽管被称赞，但是此刻成为焦点，杜熙唯却越发紧张，额上还有了几滴冷汗。

他想起国中的一个午後，数学老师一边发段考考卷，一边在台上骂台下学子是群不用功的垃圾，接着她拿出一张分数平平的考卷这样说：「证明题的答案全班只有他写对。」她拉下老花眼镜，似乎想看清楚那狗爬的字迹，「杜……熙唯。」

很普通的一句话，几乎是一种无意的提起，但是即使是这种微不足道的称赞，却害得後来他被扔纸条扔了一个下午。

「杜……赌烂的杜，」第一记纸球砸在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熙……x1J1J1的x1，」球团从头上掉到桌上，杜熙唯身後一阵窃笑。

「唯……」坐在後面的人开始使劲踢杜熙唯的椅子，「喂喂喂，」他一直踢一直踢，杜熙唯却动也不敢动，「你也有点反应吧？该不会听不清楚吧？你以为你会写就很d啊？g第一名的人都不会写你会写啊！怎麽可能！是不是作弊啊！」

一个全班都没有人解出来的题目，又该去抄谁的答案呢？

时光推移，即使到今天，杜熙唯对於这样的赞美中可能树立的敌意仍然感到害怕。

老师的声音让他回到现实，「你读了多久？」

杜熙唯嗓音乾涩，「一、两个星期。」

「……没有考虑考研究所吗？想先当兵吗？」老师笑一笑，「为了出国？」

杜熙唯摇头。

最後他这麽说，「这个期刊里还有一个可以问的问题，不晓得你有没有办法看出来？」

他继续摇头，心跳如鼓，只想着什麽时候才能从这个讲台上下去。他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动物实验他只持续三周，但是实际上动物试验，对於小鼠来说，可以再追踪，因为有可能刚开始有效果，一个多月後渐渐就消失了……所以我觉得这个地方会有可以质疑的部分。」

老师笑了一笑，「但是这个问题对现在的你有点太难，你能够理解到这里已经很好了。看来今天不需要出作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一次报告时，因为报告的同学把文献中的生物技术RTPCR说成ReaimePCR，结果老师爆怒不已，那个问题就变成大家的回家作业。

下课时大家照例很快的散去，已经金榜题名的刘德凯挤到我身边，「哇，你真是大大的黑马。你说不定真的该去考研究所喔？」

杜熙唯看过对方红榜亮到国立大学研究所去了，这称赞他真的是受宠若惊。

下课铃响，人cHa0鸟兽散，杜熙唯终於找回点冷静，继续慢慢卷着笔记型电脑的线，刘德凯走了之後，他才发现前nV友也还在。

她慢吞吞的踱到杜熙唯面前，「你真的报得不错。」

杜熙唯抬起眼看着她，不知道要怎麽接口。他从来没有想过，被称赞的时候，该说些什麽。

「你只读了两个星期，」她继续说，「我那一篇，读了一个月。」

「你那一篇b较难……」

「真的？」她反问，「我那一篇的主题是什麽？」

「……可是、」杜熙唯找不出词，「但我觉得……」

她不客气打断，「你就是不会说谎这一点让人讨厌！」

高跟鞋答答的响声之後，教室里只剩下杜熙唯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熙唯想不起来，有谁曾经真的对着他说过「喜欢」。

＠＠＠

日子终於过到最後几天。隔天就是孩子们回去的日子，杜熙唯特地把自己存下来的一点点钱领了一些出来，坐了平日极少坐的接驳公车到了百货公司，想要替他们挑件礼物。

他几乎没有替人挑过礼物的经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麽下手。

从前年纪还小，没有钱，杜熙唯带着弟弟去看池塘里的鸭子就算是替他庆祝了生日。等到弟弟再大了，到了国中，就叛逆的不收礼物了。

再更大一点，弟弟就不见了。

杜熙唯觉得自己没有买童装的眼光，也不懂得这个年纪的孩子Ai些什麽玩具，想来想去，走到腿都酸了，发现自己停留在美食街，空气里有很多糕点的香味，看到了有间手工饼乾的橱窗里，有着长颈鹿造型的饼乾，他买了两包。

「要在三天内吃完喔！因为是现作的，而且里面有添加水果颗粒，要记得放进冰箱保存。」

杜熙唯被店员感染了笑容，甚至接受了试吃的饼乾。店员依照了他的吩咐，分别将两份饼乾包装起来，再装在一个大纸袋里。

提着袋子，杜熙唯在拥挤的走廊上迈开步伐，走到转角处时，却突然有人拉住他。

杜熙唯吓得後退了好几步。

「饼乾从袋子里掉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熙唯随即俯身捡起，也看了看袋底开了口的纸袋，「谢谢。」

「你……」刚刚拉住杜熙唯的人又开口，让迈步的人迟疑。在这一下犹豫里，他隐约看见对方手臂隐约露出了刺青的痕迹。

「你认错了。我、我赶时间。」杜熙唯几乎立刻就迈步跑开，他连回头都不敢，不知道是怕自己被什麽给追上。

就在走道的尽头，他为了闪避一对慢行的老夫妇，瞬间失去平衡，抱着饼乾仆了下去。

「怎麽会跌倒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杜熙唯耳边扬起。

杜熙唯爬起来，无视於徐懿贵，直觉的往着刚刚的方向搜寻。

「在找谁？」

杜熙唯这时看向徐懿贵，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发现对方手上也提着纸袋，不过是印着知名的商标。

「是已经要回去了吗？」徐懿贵犹豫里还是这麽提议，「跟我一起回去吗？」

在两个人的车程里，徐懿贵还是忍不住问杜熙唯，「……刚刚，是遇见了谁吗？」

杜熙唯没有回答。

「从前……认识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不是很清楚。」刺青那种东西，让杜熙唯觉得害怕。他好像有见过，在恶梦里。

车平稳的开在路上，又隔了一阵子，徐懿贵转移了话题，「……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这几天你应该一直在顾那两个小子，现在终於安静了。」

杜熙唯疑惑，「……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他们不是明天回去吗？你不是……也是去为他们买礼物？」

徐懿贵脸sE忽然有些犹豫，「……我刚刚，已经送他们回去了。吴志凌提早回来了，他们吵着要回去，所以……你买了要给他们的礼物吗？」

杜熙唯重新打开x口那包被自己捏得乱七八糟的纸袋，里面的两包饼乾早就碎掉了。刚刚可Ai的动物，在袋子里变成碎片，「掉了……都碎掉了……」

徐懿贵感觉到了对方的失望，这麽提议，「我们可以现在开车过去，先联络一下就好，你觉得如何？」

「……没关系。」

「但是……」

杜熙唯把破碎的礼物再收进袋中，「……不用了。」

夜晚的行车把道路突然照亮，又回归黑暗。在光影跳跃里晃神的杜熙唯，忽然没有预兆的听到徐懿贵这样问，「……很喜欢小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也称不上喜欢，他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吴志凌，和我弟弟，是我以为的那样吗？」

徐懿贵说的很平静，「就我所知，吴志凌确实有在追求你弟弟。但我不能确定他们的关系发展到哪里。」

「……」

「……不能接受吗？」

「……」

「……觉得很尴尬？」

「……」杜熙唯没有再回话。

到家进门後，杜熙唯仍然沉默无语，独自的走向自己的房内。

徐懿贵倒了水在书房里，仰头连喝了好几口却一直静不下来，趿着拖鞋不停的走来走去。他总觉得杜熙唯有哪里不对劲。

最後他决定下楼去敲杜熙唯的房门。

敲了几声没有回应，徐懿贵直接大开房门，发现对方坐在床上发呆，甚至对於自己的来访也没有丝毫反应。

徐懿贵走到杜熙唯的身旁，瞥见床边垃圾桶里是被弃置的饼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麽丢掉？」徐懿贵刚蹲下想要动手捡回来，却被杜熙唯握住了手腕。

徐懿贵没有放手，饼乾悬空摇晃着，「你送我好了，我……」

下一刻杜熙唯的反扑让徐懿贵吓了一跳，饼乾再次跌落在地。

「我想要忘记……」杜熙唯用力将徐懿贵扑倒在床上，徐懿贵挣扎想要起身起，杜熙唯跨坐到对方的腰际上去，双手向下抵住另一个躯T的x膛，把徐懿贵老老实实的压在床上。

徐懿贵淡紫sE的衬衫皱了。

「熙唯，你做什麽？」徐懿贵放弃任何反抗的行为，试着冷静的问。

杜熙唯知道徐懿贵可以轻易的把自己摔到地上去，他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徐懿贵没有这样做。

「熙唯，怎麽了？」此刻徐懿贵的声音在杜熙唯的耳里听起来有着几丝温柔。

於是杜熙唯好像找到了说话的勇气。

「我……不擅长跟人交往，我要花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觉得自己跟对方是朋友，我连送个礼物给孩子都送不出去……我紧张总是找不到话题，人多的时候，又常不知道该融入哪一个话题……我是那麽诚恳，但即使我如此认真，却还是……她却还是说我不会说谎让人讨厌……」

这样没头没脑的叙述，徐懿贵并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听着，

「我喜欢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因为我不喜欢受到别人的注目，就算受到了老师的称赞，我却发疯一样的只想要躲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分不清楚我是不觉得有需要被看见，还是害怕不被看见；是不觉得有必要生气，还是害怕生气。我……我……」

「唯？」

「拜托……我不能，我没有办法……」杜熙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但是他好像知道现在的自己想要什麽，「……让我忘记……暂时也行，什麽方法都好……让我……什麽也没办法想。」

「唯！」徐懿贵抓住对方的双手，试图阻止杜熙唯扯开自己衬衫领口的动作。

杜熙唯不知道为什麽要对徐懿贵说这些。他只是反常的一直在说话。

「他认得我，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麽不可能。小时候我也服用过固醇类，所以没办法长得很高，也有些月亮脸的後遗症，说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什麽变。

「……我连是不是他都不确定。确定……但是确定了，之後……呢？我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麽……我……

「我根本……根本不知道他还想做什麽……」杜熙唯的嗓音变得乾涩，徐懿贵抓住对方乱动双手的力道越来越大，

杜熙唯突然放声大吼出来，全身颤抖，「你说过的，我可以来找你……」刚刚的力气在一瞬间已经用完，「不想要……」

杜熙唯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想要……不想要想起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不要一个人……你想怎样都可以……徐懿贵……拜托……」

徐懿贵将对方拉向自己，怀抱紧到他觉得自己都几乎难以呼x1。

杜熙唯已经不会颤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乌gUi已经Si掉了。一切都已经坏掉了。

「……唯，X不是逃避用的工具。虽然有人是这样用的没有错，但我不希望……」他松开抱着对方的手臂，「……你知道的吧？知道……」

徐懿贵直直注视着杜熙唯。

「我根本就喜欢你。」徐懿贵说，露出一丝苦笑，「我不晓得你明不明白，现在你这种作法，不啻为是对我的qIaNbAo。」

「……那你就这样想好了，一次抵一次，就没有什麽亏欠了。」

杜熙唯接着把嘴唇贴上他，辗转的移动，徐懿贵并没有张唇，放任对方磨蹭了一会儿，忽然有了动作。

徐懿贵抓住杜熙唯的下颚，「你明明知道，伤害不可能用伤害来治疗。」但徐懿贵没有放手，「……你甚至连吻都不会。」

徐懿贵眼里带些哀伤，「我是不是把你仅存的什麽……给弄掉了？」

在杜熙唯晃神的几瞬间，徐懿贵反客为主，亲吻起对方的唇。

「今天晚上，我会尽量……让你忘我。」徐懿贵单手cH0U去眼镜丢到地上，然後又吻上杜熙唯。他伸舌头T1aN着杜熙唯的牙龈，「唯……要松开……」

「什……」

杜熙唯要发声的那一刻，强势占领口腔的舌头已经开始汹涌，两个人的舌碰在一起的时候，杜熙唯上一刻还在犹豫该不该把舌头往後缩，下一刻已经被卷入漩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呼x1的空气炙热起来，弥漫着香水的味道，这个时候徐懿贵用几下T1aN咬慢下节奏，然後停下来。

「真正的吻，是类似这样的。」

杜熙唯T1aN唇，「为什麽是类似？」

「真正的吻必须要两个人才能完成。」徐懿贵制止了对方一直用手指触m0嘴唇的动作，「……一时过度，会肿起来。」

接着徐懿贵突然正sE，「我需要先上楼去，拿保险套跟润滑剂。如果你还没後悔的话。」

「不用那麽麻烦。」杜熙唯几乎没有表情，「我都可以。」

「既然如此，那到我房间去。」徐懿贵说，故意忽略对方话语背後的意义，「至少那边是双人床。」

杜熙唯没有多话就随即起身，徐懿贵从地上捡回眼镜，默默跟在他身後。

走上楼捻亮房间的灯，这段熟悉的路杜熙唯其实走过好多次。

杜熙唯坐在徐懿贵床沿的时候，转头看了看窗外。

「已经没有花了。」他喃喃。

徐懿贵下一刻很故意的将杜熙唯推倒在床，此情此景，几乎重现了那一夜两人之间失控的梦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徐懿贵发现杜熙唯并没有任何反抗与挣扎。一丁点都没有。

徐懿贵闭上眼深呼x1几秒，再睁开时，直视对方的眼睛说：「你想要哪一种？」他故意附在杜熙唯耳边，对方忽然瑟缩了一下，「……不懂我的意思？」

看着对方小鹿一样的眼，徐懿贵似乎有些困扰，「简单的说，两个男人要ShAnG，有位置上的差别，」他苦笑，「你想要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虽然杜熙唯仍旧不是很能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想要的，只是如此简单，他想要忘记，他想要逃离这里，变成一块一块分散的碎片，他想要失去，想要自己被毁灭，想要……

「坏掉……我想要坏掉。」

再次出现的吻跟刚刚的不一样，黏腻的气息变成纠缠，纠缠里徐懿贵拉出杜熙唯的上衣下摆，当指尖侵略X的从腰侧滑向背部，杜熙唯突然捉住他的手。

「你要考虑一下吗？」徐懿贵再度努力深x1几口气，「……趁现在还能停。也许。」

杜熙唯望着徐懿贵几秒，开始单手解起自己的扣子，解到第二颗，徐懿贵吻上杜熙唯的脖子。

解到第四颗，杜熙唯让徐懿贵cH0U去自己的皮带。

杜熙唯解到第五颗，徐懿贵凑过唇，TianYuNlU0露的x尖直到充血。徐懿贵把一寸开始被放大的颤抖拆吃入腹。

之後的所有束缚，都由徐懿贵亲手解开。

徐懿贵不顾杜熙唯的喘息，hAnzHU他直到发泄出来。但那只是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拨弄对方，挑逗对方，身T的快乐可以让人失神。徐懿贵任由对方理智崩盘，在快感与快感的波锋之间求之而不可得，因为苦闷与刺激而放浪SHeNY1N。

在瘫软里打开双腿任徐懿贵cHa入的时候，讶异里杜熙唯这麽说：「……为什麽不会痛？」

「因为，」徐懿贵说，「痛没有办法让人忘记什麽。如果你是这麽期望的话。」

激烈的动作里杜熙唯无措的喊叫出声，每当他试图跟着他一起摆动，徐懿贵就将对方牢牢压实，而後撩拨杜熙唯到完全沉溺而顺从。

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无法停止，他们不停、不停的动作，不停、不停的侵入对方。

杜熙唯知道徐懿贵对他有感情，然而他却无法回应。同一个时间里，他把伤口，也加在徐懿贵的伤口之上。

他觉得徐懿贵说的对，伤害无法彼此治疗，只剩下互相毁坏。

他确实在qIaNbAo着他。他为了自己，不顾虑徐懿贵的感受，伤害了他。

在这个晚上里，他跟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一模一样的卑劣。

然而，杜熙唯却清楚的记得睡着之前的最後一刻。徐懿贵再一次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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