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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单枪匹马过来是想救下第三位主人公？”

虽是问句，但话里的意思却再肯定不过。

他是想来救近瑟·伊森的麽？或许一开始是的。

但现在他更想救的人是法洛·亚特诺兰，那位与他相识良久的心理学家。

“到此为止，收手吧，洛，我还能再……”他想说些挽留的话，但吐出的每一个字落在耳中却显得那样枯槁。

“你还能再自欺欺人？”法洛接上他的话，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你谁也救不了。”

“自私，这是他的关键词。”

法洛的指尖微微扳动，法斯克一个健步上前但为时已晚。

“砰——”

独属于勒贝尔1892型转轮手枪的枪响。

法斯克的眸瞳微缩，前几次，那人只是借刀杀人的幕后操纵者，而如今迈瑟·伊森先生就倒在他跟前的血泊里。

他看见那人闭着眼，鲜血溅在他的脸上，雪白的发丝染上了绯红——那一刻，法洛·亚特诺兰真正成为了X。

还是那句话——“kill me now if you want to stop me, Mr.Stilack."

“……”

法斯克紧皱着眉，其实他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对立的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他微眯了眯眼，擡手将枪口重新对準那人的眉心。

“砰——”

他于寂静之中扣动扳机，一瞬间枪口迸发出火光。

沉闷、寂静，窗外响起一声轰鸣，雨点砸在窗上，是夜雨来袭。

“X，我想知道你做这一切的理由。”

“不适时的悲悯之心，是你最大的弱点。”法洛瞟了一眼身后因被打入子弹而産生裂纹的墙，缓步行至他的身侧，“你不杀了我，我就会杀了你，法斯克。”

没有刀把的匕首随着法洛的动作猛地扎进法斯克的心口，刀身上流淌着的是新鲜的血液。

法斯克既不阻止也不还手。

他看着身侧之人微颤的睫毛，幽深如危险汪洋的蓝眸，竟感受不到疼痛。

他好像想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似乎能放纵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哪怕这一切之中包括杀了他。

他想他该是要疯了。

带血的匕首拔出心头模糊不清、难以区分的情愫，如暖春融雪般，淌出的强烈欲望使他不自主拥身侧的人入怀，可他却做不到同罗曼谛克史诗那样平静地开口诉出爱意。

“……”

“不完成将死之人愿望的话，他会变成恶鬼缠着你的，亚特诺兰。”双臂收紧，却忽然感受到针扎般的痛痒，他轻声笑道，“别逃，我想再多抱你一会。”

法洛心头一跳，此刻压抑在心底所谓的荒谬情愫再也无处可藏，但理智仍占着上风，他清楚地告诉自己，这是错的。

——

“架刑带人暗中封锁耶克，巴扎找到亚特诺兰了吗？”

“还未搜索到蹤迹，亚特诺兰的住宅是空的，就连经常与他一同出现的奥尔德都不见了蹤影。”巴扎回话，“但街道监控分明在几分钟前拍摄到了亚特诺兰打晕守卫进入住宅的影像。”

“法斯克怎麽想？”

“维斯汀警长……法斯克已经被您暂撤去警探一职了……”迪莫插话。

是啊……还是他亲手收走的警牌。

“他现在人呢，滚回去做他肆意的斯帝洛克少爷了？”

迪莫犹豫了片刻，选择回话：“一直没联系上……思普勒先生说他没有回住宅。”

气氛一时沉闷至极，忽地一名警员敲了门打破这份雨夜会议室的沉寂。

“有人报案！”

“迪莫你去……”维斯汀的话还说完就被那名警员打断。

“等等——维斯汀警长，报案的人说他是……X……”

“亚特诺兰？！”

——

手指滑过书架的空余前沿，因指纹识别正确而闪出蓝光，书架向内凹陷浮出一扇门的形状，那是隐于住宅中的升降电梯，而地下通道的出口在西边的一间荒废房中。

“你真的想好了？”奥尔德坐在房中的椅上，“先别着急回答我，我是以朋友的身份问你的。”

“十年前，联邦的十大贵族利欲熏心又怕帝国杀手组织的存在对自身有所威胁，妄想趁着帝国与联邦生意场上的交流会刺杀组织的总领导者理戈朗·亚特诺兰，好将这把利剑收入自己手中。但事后他们才知道被刺者只是代表亚特诺兰出席的答家——也就是你的父亲，凯伦·路生。”法洛叹了口气，“难道你就真的放下了？”

奥尔德偏过头，暗暗咬紧了牙，他没想到法济会提这件旧事。

自从那次刺杀，亚特诺兰为保唯一的后代，留有后手，早就在联邦买下住宅登记在法洛名下并造了个新身份，法洛也为此特地修了心理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