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后发现夫子是反派(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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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他本想向大家汇报此月别院开支琐碎,却没想见大家脸色不好,仔细询问才知他偶感风寒,本欲让大家好生休息。

大家却提起这殷家女公子课业一事,托他告知殷家女公子课业一事暂且往后搁置。

如若她

归一迟迟没听见后半句,才抬头望去。

大家苍白的脸庞给他添了几分弱柳扶风之姿,笑意从眼中漫开。

如若她提出给我送药方之类,只管让她来。

归一心下佩服至极,不愧为大家,真真是料事如神。

*

踏入这楼阁,四方空地倒是无人,只左侧一间房门微敞。

这柏遗倒是言行一致得很,名曰苦修,除去归一抱元,这偌大阁楼当真是无一婢一仆。

托人转交药丸的希望落空,只好朝着那间屋走去。

不必多礼,直接进即可。

屋内之人仿佛感受到殷姝的纠结,缓缓开口。

这屋内陈设比她院子更是简陋,屏风也是最为朴素的杉木屏。

书案前柏遗坐跪之间,案上搁置一卷长长的纸卷。

柏遗应是在室内讲究不多,那发带已不见踪影,白衣黑发,不扎不束,宽大的白袍被这寒风吹起衣角,却愈有仙人飘然之姿。

这风寒倒是不损他颜色风华,反倒让人心中多生一分爱怜。

看何物如此出神?柏遗眼睑轻抬,就见自己这学生早已神游。

殷姝这才回神,暗暗感叹这美色误人。

初入内室,夫子这冷香倒是浓郁。

她一进来便闻到这内室冷香浓厚,不知加了何香料,与夫子身上这香似是出于同宗又似大相径庭。

柏遗从书案前站起,轻轻一个动作,倒累得他额间渗出细细汗珠。

这夫子身子倒确实不算康健。

听归一谈起夫子偶感风寒,特将家中所备药丸送予夫子。

从那一袭袖袍中伸出指节分明的手,白皙如玉。

殷姝将装着药丸的白瓷瓶放入。

正打算告退,却听见自己夫子发话。

前几日吾收到殷家家主来信,信中多加询问女公子的学业。

殷姝眨眨眼,殷家家主不就是自己那个便宜爹吗?

柏遗转身拿起案上的帙卷,递给殷姝。

此乃世家大族谱系图,朱红标注的乃是京城世家,想来你之后应是用的上。

殷姝展开,蝇头小楷看得人眼直生疼,可见内容之多。

她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急忙抬头看去。

柏遗唇边倒是笑意不减,即日起,每日隅中来此地温习。

此言不弱于平地惊雷。

不就是古代版抽背课文吗?

殷姝心中暗骂自家便宜父亲,真真是不做人。

这夫子也不好相与,自身老学究还带坏学生。

柏遗恍若不见殷姝脸上的心思,就着温水服下药丸,才开口:

若考校不合格,吾也能理解一二,想必女公子更是专精算学,那吾也能因材施教。

殷姝差点忍不住白眼翻过去,这不就是纯纯威胁吗。

如若背不出来,那就做算术题。

要是刚穿来的她倒是无所畏惧,可现在的她只能算算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

第5章 夫子让考试

翌日辰时起用早食,殷姝还有点没缓过来。

昨夜从柏遗那儿回来便抱着这帙卷背个不停,何时睡着也不知晓。

仁禾见自家女公子眼下青黛,很是心疼:女公子今日下学后,最好是小憩片刻。

殷姝摆摆手,急忙咽下最后一口粥,我先去了。

也不知柏遗给她准备文房四宝否,倒是为以防万一,仁禾还给殷姝整理一套书案用具。

殷姝拎着古代版小书包朝柏遗居所行去。

路上还偶遇归一与抱元,抱元还是老样子,无甚表情。

归一倒是好奇地戳戳小书包:阿姐,这是何物?

这几日来,殷姝与归一熟稔起来,殷姝便让他唤自己阿姐。

也不知夫子是否会准备书案用具,我从家中带来一套使。见归一好奇,殷姝大方打开小书包让他看。

这不是一刀千金的徽纸吗,据传白如粉砌,下笔顺滑,如此捻来,倒是不假。

归一摸摸这宣纸,一脸赞叹。

殷姝也不知这纸价值之重,想来是自家便宜爹为彰显殷家底蕴而准备的。

瞧归一真真是喜爱,殷姝分半刀予他,粗粗算,我也用不着如此多,倒是辛苦两位师兄与我分担。

归一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接过,以后阿姐有何事,都可唤我。

殷姝捏捏他的脸颊,那以后学堂之中要多多看顾阿姐。

她当然不会让如此小的童子看顾自己,只是瞧他不好意思,故意宽慰他罢了。

归一很是男子汉地拍拍胸脯:当然。转身将宣纸分予抱元。

抱元倒是后退一步,我实则看不惯惺惺作态之事,先走一步。

说完,目光落在殷姝身上,随即独自朝着柏遗居所走去。

归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为难,轻言宽慰殷姝:阿姐莫要生气,抱元师兄他性子一向如此。

殷姝倒是不会与如此小的孩童计较,只是抱元方才的目光中很是有敌意。

她与抱元几乎未曾说话,不知恶意何处来。

我倒是不生气,只是不知是何原因?

归一叹了口气:应是与抱元师兄他家中之事有关,以及他最最尊敬大家。

尊重柏遗?那与此事有何关?

见殷姝面上不解,他接着说道:大家本不欲再收学生教导,却没想阿姐你来此,加之阿姐家世显赫,怕是有所误会。

殷姝这才明白,原是抱元以为自己仗势欺人,强迫柏遗收自己为学生,他作为柏遗头号粉自然忍无可忍。

归一面上羞红怕也是之前也有此误会。

她陷入纠结,真真计较起来也不算误会,便宜爹不知用什么法子让原本不收学生的柏遗收自己作为关门弟子。

虽说不是她本意,可她也确实作为利益既得者。

也不知作为受害者的柏遗作何感想。

如此复杂的心情维持到进入学堂。

学堂也是设在四方阁楼的右侧,陈设一如既往的简单。

上首是夫子讲学的地方,桌椅齐全,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而下方分为三列,一行一座,两行两座,三行三座。

算算应有六位学生,殷姝倒是满意,只要不是单独辅导就可。

抱元已在两行中入座,归一朝殷姝抱歉一笑,也坐到他身边。

殷姝对第一排的座位敬谢不敏,径直挑了第三行最右侧的位置坐下。

心里很是满意,这不就是班上的最佳摸鱼位吗,既不会引起夫子注意,闲暇时还能欣赏窗外风光。

此时只听一声:大家好。

她抬眼看去,今日柏遗终是换下那身白袍,着银丝暗纹长袍,外面罩着织锦皮毛斗篷,灰色发冠束发,想是那药丸有效,他脸色倒不似昨日苍白,隐隐有胭脂色,唇边还是温和的笑意。

从门口缓缓走到上首座位坐下,抬眼看向下位。

殷姝忙不迭低下头,暗骂自己没出息,都穿越了还是这副怕老师的德行。

方才应是没有眼神对上吧,只希望他不要注意到自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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