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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皖省的。我听说那个同学了,我们一个班。
宗齐光便问:谁呀?叫什么名字?
査海生。
他考了多少分?
370分。
那跟你也差不多,就1分之差嘛。宗齐光不以为然。
可他才15岁,那就能算高智商了。
宗齐光哼了一声,你要是15岁遇到我,我也能给你辅导成370分,你信不信?
啊,你怎么这么自负呀?盲目自大要不得,知不知道?
吃完饭,宗齐光主动自觉拿了两人的饭盒去外面水笼头下面清洗。学生多,刷饭盒也得排队。
姜明光则去打开水。
开水也要票,一天两瓶开水,发60张水票,热水用的多的话,可以用钱再多买一些水票。俩人有120张水票,还不知道够不够用,暂时不用买。
水房是一个两面有四个入口的开放大平房,就在食堂旁边,食堂的大锅炉烧水,直通水房里的水笼头。水笼头也像外面洗碗的水池一样,水泥封住水管,两边各有一排水笼头,水笼头下面是水槽,只是水房的水槽要低一点,可以放下暖水瓶。
水笼头左右可转,放好暖水瓶,拔了木塞,转动水笼头,热水直接灌进暖水瓶。
打了两瓶开水,出了水房,在路边等宗齐光。两人交换了一下,他拎着暖水瓶,姜明光拎着装了饭盒的网兜,一起回了家。
报到第一天没课,上午报到领书,下午熟悉校园。他俩之前就来过,便不需要再熟悉校园。
中午睡了一觉,下午去图书馆看了两小时书,去食堂吃晚饭,傍晚骑了自行车在校园里乱转。
校园还是很大的,教学区、宿舍区、行政区、家属区,还有一些校办工厂,印刷厂几乎每个大学都有,自己印教材和一些资料,但是不印考卷。
我这么想的啊,我准备过几天就申请入党,还准备申请学生会的职务,你要不要一道申请入党?
入党?我连共青团员都不是哎。都是被特殊时期耽误了。
我也不是,这不要紧,直接申请入党就好了。我帮你写申请书。
入党有好处吗?
不知道,也许有,反正肯定没有坏处。
也是哦。那好吧,我也一起申请。
学生会呢?
那就不要了,你做代表,我俩不用全都进学生会。
那好吧。
没想到他政治觉悟还挺高的。不过想想也是,宗暾辉是地质部的干部,肯定是党员;张兰莛可能也是党员;宗齐樾想走政治路线,肯定是党员。
不管以后做什么工作吧,现在成为党员肯定是划算的,不亏。
宗齐光把吉他带来了,他学过吉他,弹得不错,晚上回了家,给她弹曲子,不知道弹的是什么。
开学的第一天就这么平淡又紧张的度过了。
还行,躺在床上,她想着这一天还算是有趣的。
单身宿舍里没有独立洗手间对男人来说不是很麻烦,他们可以在水房冲凉,夏天年轻男人都喜欢直接用凉水冲凉北方人说洗澡,南方人说冲凉,这个词就能分辨南方人和北方人。
但女人就要麻烦一点,只能在自己房间里洗澡。
三号楼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单身男性,还有一些年轻夫妇,像他们这样已婚学生夫妇只有他们一对。
三号楼因为原本是男生宿舍,三层楼的厕所都是男厕所,改成男教师和男职员的单身宿舍后,才将二楼厕所改成了女厕所,这样她要是晚上上厕所,就得跑下楼。
多不方便啊。
旧楼质量还可以,就是不怎么隔音,他们隔壁住了一对印刷厂的年轻职工,他们没见过,但第一天晚上,隔壁夫妇不可描述的时候,床头咚咚撞墙,那可是听得很清楚的。
他俩本来脱光了互相拥抱,还正在前戏的阶段,忽然被床头撞墙声惊到。
哎呀!宗齐光颇有些烦恼,怎么这样啊!
憋不住,笑得不行。
姜明光很客观的分析,这男的体力不错呀,快看看他要花多长时间。
你害不害臊?姜明光同志,你怎么爱听别人的墙角?宗齐光假装严肃的说。
你别听,捂住耳朵。
就不。不但没有捂住耳朵,还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刺眼。她捂着眼睛,开灯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査海生就是海子,1964年3月出生,79年考上北大法律系。当年北大在安徽的分数线是310分(不太清楚是理科还是文科,法律系应该是文理兼收的),他考了370分。
第38章
看看你。他拉开她的手,在她眼皮上亲了亲,看看你知不知道害羞,有没有脸红。
我为什么要脸红啊?这不是人伦之乐的事儿吗?假正经!
啊?我是假正经吗?在她脸上吧唧很响的亲了一下。
隔壁男女都没有喊,但这床板呀,实在撞得太响了。
隔壁大战了三百回合,终于偃旗息鼓了。
宗齐光便下床,到那一侧墙边,用力砸了几下墙壁。
过了一会儿,隔壁开始搬床了。
姜明光憋着笑,你太坏了。得亏隔壁脸皮薄,要是换个脸皮厚的,会让咱们随便折腾。
宗齐光抱住她,闷笑,那你刚才又不肯。
不肯。睡了,困。
俩人之前被打断了,这会儿也提不起来兴致。宗齐光便好好躺下,手臂抱着她。
她嫌硌着,你手臂拿开。天太热了,你身上太热,离我远点。
她不喜欢出汗,空气流通又不做床上运动的话,她的身体也不太出汗。
好,那你好好睡。明早再说。
他摸了摸她的脸,在她脸上亲亲。
晚安,我的爱。
第二天,宗齐光先起床,去水房刷牙洗脸上厕所。刚出门,正遇到隔壁小伙儿也刚出门。
小伙儿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昨晚吵到你了。你和你爱人是刚考上来?
对。没事,宗齐光笑笑,就是我媳妇睡觉轻,被吵醒了。
小伙儿连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听口音是旁边的冀省人,年纪看着跟他差不多大,也就20刚出头的样子。
姜明光在床上磨蹭到不得不起床的时间,才匆匆穿衣下床,拿了水杯牙刷脸盆毛巾,去水房洗漱。
宗齐光打回了早点,两碗咸豆浆,荤素包子各两只。
首都的包子很大,一只都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吃惯了南方小包子的姜明光最不习惯的就是这一点,庐州的包子她能吃5个,首都的包子只能吃得下一个半。
宗齐光吃两个半包子,也是刚好。
吃了早饭,俩人拿了昨晚准备好的课本,匆匆直奔教学楼。
特殊时期,几乎什么都停顿了。很多大学老师被打成臭老九,下放农村,接受改造,这几年才陆续回来。其中一些人到了退休年龄,另一些人灰心失望,另一些人则永远回不来了。
高校教师不缺员,但水平参差不齐,高年级学生自有一份名单,谁上课水平高、谁就是在划水,早已心里有数。
刚恢复高考没两年,现在能考上大学的,不是真聪明,就是特别会考试,也都对自己的知识水平很有信心。15岁就能考上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的孩子,也确实是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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