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南免费-格格党(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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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城的城门已经大开,除了守卫,空荡荡的像座空城,睡眼惺松的守卫见到苏衡像没看到一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放他入了城。

苏衡的马车刚驶入雁南巷时,就看到巷子尽头两个相扶相偎的人影,是望眼欲穿的苏氏夫妇。

衡儿?!白霜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衡儿!苏行远大步向前,也没忘记牵着妻子的手。

苏衡驾着马车一溜跑,停在了苏宅门前,刚一脚踩在雪地里,就被苏氏夫妇扶着上下打量,真挚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很暖。

阿爹,阿娘,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们没事。苏氏夫妇异口同声。

苏衡目测了一下,看他们举止并没有受伤的样子,又问:苏伯怎么样了?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位忠诚讷言的老人家是怎么扑向黑衣人又怎么倒在血泊里的。

我已经给他治过伤了,好在伤药夹板都有,现在厢房睡着了。苏行远隐在宽袖里的拳头捏得死紧。

快进去,进去说。白霜落不着痕迹地抹了一下眼泪。

对,进去说。苏行远有太多问题想问,一时不知道先问哪个。

苏衡把马车赶到后院系好,边走边打量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苏宅,走到卧房时,倒在地上的门板,提醒着他们昨夜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三个人齐心协力,把门板重新装上,又把灭了的炭火重新点燃,只一柱香的时间,屋子里又像昨夜那样温暖了。

三人又匆匆洗漱一番,围在厨房吃早食,隔着热气氲氲互看一眼,还都有些惊魂未定。

苏家祖训:食不言寝不语。

苏衡捧着大海碗,大口吃着香喷喷的娇耳,很快驱散了凝在胃里和四肢百骸的寒意,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回到卧房,苏衡并没有立刻躺下,契约已经签了,小憩空间也已经打开了,现在第一桩火烧眉毛的事情,就是把原主的病秧子身体尽快养起来。

他下定决心要守护苏家,就不能让身体拖了后腿。

顺着原主的记忆,苏衡再三考虑后觉得,原主的病秧子身体多半是先天不足,后天心肺功能似乎有些问题,但是原主并没有明显的心脏病和肺功能缺陷的症状。

这次病死应该是跳江受寒肺炎所致,现在他并没有咳嗽,也没有明显的呼吸困难,配合饮食和运动,应该可以调养起来。

苏衡原本就是急性子,在外科轮转了那么久,更是急上加急。

于是,他把卧房整理出一个三人宽两人长的空地,向阿娘要了毪子铺上;又从院子里找了几块青砖搬进房里,开始他为期一个月的健身计划。

衡儿,你这是怎么了?苏行远很高兴儿子不再整日躺着,却又有些诧异。

阿爹阿娘,是谁救了我们?苏衡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得很随意。

苏行远和白霜落互看一眼,最后实话实说,苏衡晕倒他们同时遇袭,醒来以后就已经在苏宅,携带物品一样不少,苏伯也躺在卧房里,卧房门上粘着一张别担心的纸条。

不论他们如何回忆,都想不出所以然,面对苏衡的疑问,也只能回答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才最让人心惊胆颤,一室静默。

许久,苏衡才打破安静,问:阿爹,您知道雅公子吗?

没听说过。苏行远诧异地看着苏衡四肢着地趴着,身体绷成木板的样子,一起一伏得很吃力。

四月初九,我要与国都城调来的医士们,一起去无当山的银虎营当戍边军医,为期一年。苏衡刚做了三个俯卧撑,两条小细胳膊就开始发抖。

什么?!白霜落手里的脸盆咣当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水。

苦熬多日的苏行远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上不来。

就苏衡的身子骨,去戍边营地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雅公子救了我们苏家,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苏衡很淡然,他没有提其他要求,只是让我去当一年戍边军医。

孩儿今年也有一十八岁了,也该担起为人子的责任。

放心吧,阿爹阿娘,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把身子养好的,马车里有全套的戍边用物品,我连虎营腰牌都有了。

苏氏夫妇震惊得几乎站不住,接过苏衡递来的腰牌反复地看,越看越绝望。

苏衡故作轻松:阿爹阿娘,放心吧,我会活着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定时下午三点更新,因为没有签约,什么时候能看到完全随缘,嘿嘿嘿。

第005章 长亭折柳

左边是雅公子的契约书,右边是那什么狗屎的名医系统,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苏衡打算放手一搏。

阿爹,您常说,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第一大事。你们在绥城治病,我在戍边营地治病,在哪儿治都是治,对不对?

皇命大过天,腰牌上已经刻上了苏衡的名字,苏氏夫妇想抗命也不可能,再加苏衡的态度坚决,他们也只能配合,于是药补食补轮番上阵。

苏衡每日都在小憩空间里睡觉,俯卧撑、平板支撑、波比跳、跳绳、跑步他的饭量和运动量的增长呈正比;运动以外,还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家事,再有闲暇就去守着苏伯,陪他聊天解闷儿。

半个月后,苏衡第一次想起来照镜子,铜镜里苍白的脸庞总算有了血色,然后盯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走神了足足一分钟。

当天又征得苏氏夫妇的同意,泡了一次木桶热水浴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主的脸和身材实在是上苍厚爱,简直是古代美男的典范,难怪公主抢着要他当附马呢。

苏衡在浴桶里臭美了一柱香的时间,然后用水泼醒自己,醒醒嘿,你是要去当戍边军医的人,行医靠的是实力,不是靠脸!

苏衡又云淡风轻起来,每隔三天就修正一下健身计划,第二十天时,苏衡终于摆脱病容时,苏伯也可以拄着拐杖下床活动了。

四月,绥城的初春姗姗来迟,整座小城慢慢透出些许绿意,一日不停的大风带来暖意。

四月开始,苏行远每天给苏衡讲解戍边营地的常见病和多发病;苏伯走南闯北经验多,会给苏衡讲戍边营地附近的风土人情,讲得生动有趣,还把自己使用多年的单筒长镜送给他。

而白霜落则抓紧一切时间,做厚实的棉袍、棉帽等等,让苏衡可以抵御营地的苦寒,儿子这么有担当,她既高兴又担心,每天都过得很纠结。

四月初九,不紧不慢地来到了。

一大早,苏衡背上大包袱(很多必需品已经放进小憩空间),给了苏氏夫妇红黄绿三条大帕子,安慰忙活了整晚的父母:阿爹,阿娘,记着,遇袭挂红色,有人窥探挂黄色,平安无事持绿色。我用长镜就能看到。

还有,绥城城主向雅公子承诺过,会暗中保护苏家,阿爹就放心地给人治病吧。

阿娘,您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吃的,我会好好保管,也会好好吃的。

苏行远点了点头,和白霜落对望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免得忍不住眼泪。

阿爹,阿娘,衡儿就此告辞。苏衡随机应变的能力很不错,并不担心自己。

苏伯腿脚还不方便,只能倚在门边默默注视着。

苏衡从门后面搬出一个辅助行走支架:苏伯,如果拐杖撑得胳膊疼,就换这个试试,换着用,不会累。

苏伯连连点头,欣慰又难过。

苏氏夫妇答应着不送,却从屋里送到了门口,又送到巷口,送出了城西门,送到了长亭边,就近折了一根新绿的柳枝,塞到苏衡手里。

苏衡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把柳枝插在包袱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远行折柳,想留,却难留。

苏氏夫妇目送苏衡,直到不见人影才慢慢回转,一步三回头。

苏衡边走边红了眼圈,这情形像极了父母送他上大学,复杂又真挚的眼神像实物落在后背。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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