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南免费-格格党(2 / 2)
只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俩的孽缘有始无终。
终于有一天,荆陵奄奄一息地问:我病了,你能不能治好?什么条件都可以。
尹燃皮笑肉不笑,行治好了,你要被我驱使,不能反驳。
荆陵愤怒回怼:呸!你做梦!
尹燃冷笑:这可由不得你,我这里是不死医馆,你不想死就必须听我的!
第002章 前有狼后有虎
一门之隔,淑安公主的两名女使和一名老妈子,后面还跟着四名带刀护卫,气势汹汹地盯着苏行远。
苏行远行过礼后,腰背挺得笔直,也不失恭敬:请回禀淑安公主,犬子无福消受。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名护卫突然抽刀,雪亮的刀刃映着烛光,直刺人眼。
苏行远没有后退半步,反而一步一步走近护卫的刀刃,眼神中没有半点惧意:今日淑安公主是打算血溅苏宅吗?
护卫充满蔑视地嚯了一声,直接把刀刃架在了苏行远的脖子上,手腕稍一用力,锋利的刃口就破皮见了血:老不死的,还当自己是太医呢?!
灯笼的光亮把外面的一切都映在窗纸上,清晰得像皮影戏,双方互不相让,苏衡生怕下一秒就血溅窗外,急中生智大吼一声:
阿娘,您快出去,会染上的!阿娘,苏伯,你们快走,别管我!
白霜落会意,却护子心切:不,我哪里都不去!
老仆生是苏家人,死是苏家鬼仆!苏伯中气十足地吼。
砰!薄弱的门板被一脚踹裂,带刀护卫架着苏行远冲进来,刺骨的寒风挟着雪花卷走了一室温暖。
两名女使一看到苏衡吓得眼睛都直了,发出尖叫:出花啦!
老妈子立刻拿帕子蒙了脸,颤着脚步壮着胆子走到苏衡面前。
苏衡特别坦然,边咳嗽边摇摇欲坠,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还特别善解人意地打算宽衣解带:还是看清楚一些吧,不然如何回话是不是?
老妈子看着苏衡满脸满手的红点,顫抖着双手拉开一点衣襟,大大小小的出血点在白晰的皮肤上触目惊心,立刻倒吸一口冷气,佯装镇定地退出去:楞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一群人眨眼间消失得不见踪影。
白霜落和苏伯立刻把房门关严实,急着给苏衡穿衣服。
苏行远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出天花是大事,搞不好要被活活烧死的,不禁皱眉问道:衡儿,你怎么想出这样的法子?
虽然危险却很有效,谁都知道出花九死一生,侥幸活下来就是个大麻子。
阿爹,阿娘,我们快走,苏衡内里虚得很,但他硬扛惯了,语气很轻松,等他们回过神来,就走不了了。
白霜落一咬牙,走!
半个时辰后,苏行远不舍地看了苏宅一眼,转头进了轿厢。
北风呼啸得更厉害,马车装的东西又多,夜行艰难。
苏衡为了保存体力,靠着闭目养神,顺便和新父母培养感情:阿爹,淑安公主这下该死心了吧?
苏行远虽然娇养苏衡,却并不娇惯,世态炎凉都不避着他:淑安公主最是喜好美少年,今儿看上这个,明儿看上那个,换了一茬又一茬。
知道你出了花,侥幸不死也会满脸麻子,她自然就断了念头。
太好了。苏衡放心了。
苏行远勉强挤出一点笑意,算是安慰妻儿,但深锁的眉头并未舒展,只是催着苏伯赶路。
苏衡见了,放进心里,闭目养神。
苏家马车还没到绥城西门,忽然从一个巷子里冲出一群以布蒙面的黑衣人骑着黑马举着火把,转眼间把马车团团围住,领头的人冷哼:
哟,就只剩一口气了,还夜行赶路?
把人当傻子也得有个度!
苏衡倏地睁开双眼,被白霜落摁住。
苏行远掀了轿帘出去,镇定自若:苏某虽然已不是太医,但也知道天花传人,所以连夜出城,免得殃及无辜,这有什么不对么?
不知各位为何而来?
交出苏家刀针,免你们一死!领头人开门见山。
苏行远从马脚缓缓向上打量,问话的语气好像闲聊一般:黑马黑鳞甲,十一黑衣人,不知道长公主身在何处?
领头人眯缝起眼睛,好像怕大雪飘进去一样,掩饰心中杀意。
苏家刀针原是指七十二银刀、三十六金针和一百单八张伤药药方。刀针是苏某构思成图,能工巧匠打造而成,并不算苏家私产。
所以,苏某离开太医院时,并没有带走。一百单八张伤药药方,也是和惠民药局的几位医者多年施用而成,只是老夫用得最多,也不是苏家私产,自然也没能带走。
不知长公主听了哪个吹的什么风,派各位勇士奔波千里来取苏家刀针,让公主失望了。苏行远充满歉意地一拱手。
此话当真?!领头人的眼神很毒,看人像盯猎物的凶兽。
自然当真,苏行远苦笑,若是不信,尽管上车搜就是了。
两名黑衣人闯进轿帘,一个人把将苏衡和白霜落拉到一旁,苏衡虽然瘦弱但身量颀长,急忙将阿娘护在怀里。
白霜落一怔,反手抓紧了苏衡的衣袖。
另一个人极迅速地翻找箱笼和包袱,足有一刻钟时间,什么也没找到,两人交换眼色,愤愤地出了马车。
很快,整齐的马蹄声远去,苏行远回到车里,看到护着妻子的儿子,既心慰又心疼,这孩子虽然病秧子,却是个极好的孩子。
苏衡习惯性托眼镜架却摸了个空,眯起眼睛,才发现原主没有近视,总算明白刚才阿爹的沉重,这位长公主是为了苏家医术来的。
苏伯不愧是国都城跟到绥城的,行事老练不多话,赶着马车顺利出了绥城的西城门,外面的积雪更厚更深,给马蹄裹了毡布,又继续赶路。
苏衡靠坐着,看着新父母整理被翻乱的行囊,闭上眼睛琢磨事情。
想起原主记忆里的传说,大邺有无当山,无当山大而无当,大山深处有樗树,所有枝干都是弯曲的、木质不能用来做任何东西,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从来没被砍伐过。
苏家现在就和这樗树一样,毫无用处,应该就安全了吧?
苏衡打量苏行远,他还是浓眉深锁的样子,不懂就问:阿爹,还有何不妥?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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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雅公子
苏行远有颗七窍玲珑心,平日知世故而不世故,只是选择专注医术,治病救人才最重要;然而家中剧变,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遇事必须琢磨再琢磨。
长公主掌管运宝司,黑马黑鳞甲所向披靡,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奔波千里取不到苏家医秘,难免杀人泄愤。苏行远愁容满面,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苏衡是现实悲观主义者,多年的临床外科经验,总是一边尽力,一边接受意料之外的结果,听到这些,心里咯噔了一下,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伸手推开马车后面的轿帘,苏衡满眼都是风雪,连绥城城墙上的灯笼都看不见了。
马车突然停住,苏衡的手没撑住,一头撞在轿厢上,又假装没事坐着,头皮一阵发麻,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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