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南免费-格格党(7)(2 / 2)
既然您坚持,我也退让一步,现在开始着手治疗,如果明日一早,您的腿没有消肿和去青,必须截肢。
如果您还是坚持,就另请高明吧。苏衡说得非常严肃。
好!刘钊扔掉了覆在脸上的帕子,满眼坚毅。
然后,陈牛按照苏衡要求的,把床上用品全部换成干净的,又打来热水,把刘钊换洗干净。
苏衡取出了苏家伤药,打算内服和外用双管齐下,又问陈牛:营地有厨子吗?我开了食补方。
陈牛又挠着头干笑两声:营地没有专门的厨子,都是轮流当伙头,今天刚好轮到我,我不识字的。
苏衡沉默,只能转移话题,我们带了粮食药材过来,刘大人卧病在床,带来的东西要交给谁,又该如何处置?
陈牛又干笑:刘大人说,营地之事由我暂代管事,我刚才已经都归置好了。
苏衡把饮食注意事项都交待给陈牛,又扯了一些棉丝,放在刘钊的鼻翼旁,用来监测呼吸。
在这个没听诊器、体温表、化验、拍片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救治这么严重的还这么固执的病人,还是第一次。
接下来,苏衡给刘钊服药外敷,然后就是给右腿木板固定、消肿好不容易忙完,活动一下腰背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衡儿,辛苦了,刘钊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又累又乏,但自己的身体最清楚,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觉得在好转,刘叔现在没事,有事再叫你。
苏衡也没客气,转身出了木屋,坐在屋外的拴马桩栏上,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
一开始没做什么,那什么名医系统就给了他功能强大的小憩空间,害他以为占了什么大便宜。
现在看来,天上掉馅饼这事不靠谱,就算真的天上掉了馅饼被砸到,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刚才和现在,在他治疗刘钊的这段时间,木屋外已经掠过不下二十个人,包括几次欲言又止、老是挠头的陈牛。
那些伤员必须尽快诊治,否则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到病死苏衡的头都要炸了。
衡哥,赵先机提着大食盒走过来,饿了吧?赶紧吃点东西。
苏衡也没客气,打开食盒拿起一块烤饼就往嘴里塞,然后就被这粗糙坚硬的口感劝退了,还能再难吃点吗?
赵先机凑过来,小声说:衡哥,我也觉得太难吃了,所以,兄弟们把自带的吃食,都留给你了。赶紧吃吧。
食盒的第二层里,有肉干、有馍饼、酥糖杂七杂八摆了满满一层。
苏衡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就着水囊,把这些东西都塞进胃里,吃饱以后,嘱咐赵先机看着刘钊,然后溜进小憩空间补充体力。
赵先机小心地守着刘钊,这可是坠鹰崖营地的老大,据说他是这里的传说,骑马持弓百步穿杨,戍边九年半,一箭射死的外贼不计其数。
因为刘钊身体力行,营地里的大家伙儿都一团和气,赵先机自打离家上路,就一路受气,直到遇见苏衡。
本以为营地的人也不好相处,没想到大家对他很好,说他长得像年画娃娃,一身福气,叫他赵小胖。
同样都说他胖,和魏仁他们叫赵胖鸡是完全不一样的,就算营地的大家也叫他赵胖鸡,看他的眼神,也不是魏仁那样充满蔑视。
赵先机越想越开心,尤其是大家知道他是机关师以后,对他更热情了,在库房修整受损的箭弩时,还有人给他送水送吃的。
陈牛冲进屋子里,见不到苏衡就急了:小胖,军医呢?他去哪儿了?
赵先机刚要回答。
苏衡睡完战斗觉,推门进来:陈牛兄弟,麻烦你准备一个临时的干净医舍,有床榻有屏风,可以摆些药柜和物件的,多生两个火盆,晚上有些凉。
再把带伤的军士都领到那里去,我先给他们看一下。
陈牛像个大马猴一样在外面转悠好几圈,就是想让苏衡瞧一下其他伤员的,没想到他自己有打算,立刻应下:军医,还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我还要一个识字的、学东西很快的人,帮忙打个下手,苏衡见陈牛有些不明白,病人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找机灵的先教一些。
陈牛飞奔出去:我这就去准备。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小Tip:有个大伏笔,以后要考(嘿嘿嘿)
这章开始正式涉及外科治疗的内容,如果细写的话,一两万字不在话下,但是很影响观感,所以尽可能根据情节需要详略有度。(或者,如果需要解释的,我会放到 有话说里。)
第017章 少年铜钱
半个时辰以后,苏衡走进临时医舍,陈牛傻憨憨办事效率却出人意料地高,难怪刘钊会让他代管营地。
陈牛带着一个文弱少年走进来:军医,这是铜钱,心细有耐心。
见过苏军医,铜钱的嗓音很清亮,正在变声期,让人一时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我学什么都很快。
苏衡有些意外,这孩子乍一眼让人以为是女扮男装,眉清目秀得让人惊讶,脱口而出:你会裁布吗?
话一出口,就觉得唐突了,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铜钱眼睛一亮:我不止会裁布,还会绣花。
太好了!苏衡以为少年都怕被人误会成少女,毕竟大邺风俗,男生女相是家族不吉,见铜钱没有半点不高兴,也就放心了,我这儿有一些画样,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说完,就把一叠纸样递给了铜钱。
铜钱认真看完:军医,我娘亲是绣娘,我打小就喜欢这些,画样看一遍就能记住。虽然因此挨了阿爹不少胖揍。
厉害呀,苏衡虽然整合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尊卑观念还只是浮于表面,行事风格仍然很现代,夸人也很直白,等你都做出来了,我还有更多画样给你。
那,军医,这些要用什么料子做?铜钱忽闪着眼睛。
料子?苏衡被问住了,咝,就能吸水、透气的,越便宜越好的还要做很多纱布绷带,那些都是一次性使用的,要准备很多。
我这就去做。铜钱脚步轻盈地出去了,因为天生骨架小,就算穿着军士衣服,还是像女扮男装。
陈牛等铜钱走远了才说:军医,这是个苦孩子,爹是个赌鬼,总是嫌他男生女相,挡人财路,动不动就拿娘俩撒气。
他爹赌钱输得要剁手指,就把他发卖给别人顶役藉,鹿鸣涧和虎啸崖都不收他,他一个人走到坠鹰峰来的,满脚都是血泡。
刘大人起初也不愿意收,没想到这孩子倔得很,硬是按操练的要求,背、跑、射、骑都过关了,陈牛说完直摇头,不管教什么,一遍就记得。
刘大人说这孩子是个狼崽子,莫欺少年穷,还约束众人,不准口花花地占他便宜。
不管什么事情交给他办,都能做得又快又好,聪明着呢。陈牛一说到铜钱,就停不下来。
苏衡又问:嗯,知道了,陈牛兄弟,再多准备几间医舍,以后有重伤的兄弟就住在那里诊治。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撂预先做好的病历。
让带伤的兄弟们进来吧,我争取把他们都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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