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三月春光不老(25)(2 / 2)
洗罢,害什么臊?
郁枝脑瓜顶冒热气,心一狠,眼一闭,快速解了衣带没入水中,堪堪露出玉白肩头。
一双柳叶眼直勾勾盯着四小姐,满心的期待都放在脸上。
她这模样,又纯又媚,眉梢悬着一缕为色所迷的贪,肩头单薄,水色与雪色绕着那半弧浑圆,水气潮湿,白茫茫的。
魏平奚稳如磐石的心破天荒动了一下。
动得莫名其妙。
她扬起唇:就这么喜欢看本小姐?
郁枝大着胆子哼她:怎就只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
凶巴巴的,大抵是和天借了胆。
想知道为何?她边解衣带边往郁枝那方向走,几步而已,走得步步生莲,走得郁枝心跳喧嚣。
四小姐两只手按在浴桶边沿,笑吟吟瞧着缩回水中胆气丧尽的美人,瑞凤眼深情又无情:因为你是妾啊,妾,本小姐的玩意罢了。
郁枝满腔的羞涩碎成齑粉,一颗心冰凉。
好久她才缓过来,笑得柔软多情,这笑隐着太多的委曲求全打碎牙和血吞,魏平奚脸色一霎冷下来:别笑了!
笑不是,不笑也不是,郁枝抱膝哦了一声,没再计较这身子被看去多少。
预料中的被调戏、被取笑,隔着几步远被占便宜的事并未发现,反而是一地的沉默,和轻撩起的水声。
郁枝很难过。
难过的点在于她知道自己是四小姐的妾,是充其量长得漂亮的玩意。
可她又不止为这一点感到难过。
她说不清。
她宁愿被四小姐调戏,被她取笑,被她占便宜,也不想要此刻的寂静。
静得她心慌。
她怯怯地抬眸,含泪欲泣,两只细长的胳膊趴在浴桶边沿,胸前的风景颇有气势。
而她的话娇滴滴的,半分气势也无。
我能问问,我是、我是哪里惹你不快了?
魏平奚眼皮不抬:太媚了,像狐狸精。
郁枝哭得梨花带雨,终是忍不住眼泪淌下来,她委屈极了:可你,可你昨晚在床上不是这样说的。
哦?本小姐在床上怎么说的?
她一副记性不好的样子,郁枝被她气得心梗:你说喜欢我勾.引你,还说我身子好看,弄.起来舒服,香香软软,久尝不腻。
昨夜欢愉时说的话她一字不差记下来,魏平奚讶异挑眉,终于肯拿正眼看她:记得这么清楚,看来还是本小姐不够卖力。
郁枝羞得声音发颤:反正我就是记住了
女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魏平奚舒舒服服靠在浴桶,声色有些凉薄:勾得太过了,就是逾越。你要记住这句话。
艾叶的气味飘飘荡荡,郁枝背过身来偷偷抹眼泪。
玉白的背还有四小姐昨夜忘情留下的痕迹,如今连那痕迹都微微战.栗。
哭什么?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我才、才没有当真!
好,没当真才好看她哭得身子直颤,上气不接下气,魏平奚烦躁地拧了眉。
水花起来又落下。
四小姐迈进宠妾所在的浴桶,话到嘴边实在不知拿什么话来哄人,犹豫半晌:想哭留着入夜哭可好?
郁枝被她从身后抱着,哽咽:我就是个玩意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我只是想看你白花花的身子,怎么就勾得太过了,我没勾你
那敢情还是本小姐自作多情了?
魏平奚气呼呼的。
她再气郁枝也看不到,郁枝沉浸在复杂的悲伤之中:你做不到,就不要和我说那些甜言蜜语,你说了,我信了,你反过来还说我傻,我是傻
事情朝着难以收拾的方向奔去,魏平奚笑道:你还想教我怎么说话做事?
你性子好怪。
是怪。
郁枝回过头来,泪眼朦胧:你前几天才说会対我心软的。
好,那就心软一回。
就一回?
一回还嫌少?
対于性子恶劣从不服软的四小姐而言,能放下身段给人一个台阶下,已是难得。
郁枝见好就收窝进她怀里:你吓到我了
魏平奚轻抚她光滑的脊背:是你胆子太小了。
才不是。
是你性子太怪了。
郁枝只敢腹诽,报复性地咬了四小姐锁骨一口。
沐浴完毕,魏平奚神清气爽地躺在竹椅,身边的美人任劳任怨地为她捶腿,时而轻了,时而重了,总之就是难伺候。
孙家的公子好胆魄。她笑着抬了抬腿,郁枝手捏小木槌在她小腿敲敲打打,一番折腾下来力道掌握地还算不错。
要四小姐夸人,挺难的。
郁枝问:孙公子闯了大祸,魏家会放过他吗?
放过如何?不放过又如何?我大哥注定当太监了,总不能把孙家公子也弄成太监。
比武失手不可避免,魏家在陵南府一手遮天,出了陵南府,天大地大,孙千业正得隆恩。
孙家和魏家,哪个更厉害?
魏平奚笑:话不是这么说的,如今这天下,唯有陛下最厉害。
大哥去了命根子,不过是魏孙两家的家务事,谁要想把家务事闹成政事,那是不识抬举。
你再想,大哥去了势,无根之人,魏家可还会为他与正得隆恩的孙家拼死拼活?扣押孙景明,图的一面子罢了。大嫂可好好在后院呆着呢。
她看着郁枝竖耳倾听的模样,起身捞过她手里的木槌:你躺下罢,本小姐今日发善心,伺候你一回。
郁枝心喜,乖乖躺好,魏平奚神色一动,手摸进她裤筒把玩细白的小腿,闲下来的手握着小木槌在她腿部酸软处敲打。
她变着花样地耍流氓,郁枝红着脸享受。
老爷子和父亲不为大哥讨回公道,以大哥的性子,这府里又有好戏看了。
她轻蔑一笑:狗咬狗,一嘴毛,死寂的魏家也该见点血了罢。
二夫人肿着脸跑来找夫君兴师问罪,埋怨的话说了几句,魏二一改常态地训斥了她。
行了!没完没了,有点格局没有?现在是死抓着一巴掌不放的事?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他低声道:大哥废了。
李氏被他一顿骂,火气正往上冒,听到这话也不禁一怔,环顾四围,确认没闲杂人等,她问:真废了?
齐根断。
说完这话魏二做出一脸痛惜的神情,紧张地捂了捂下.身。
废了。
废得不能再废。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默契地将与惊蛰院的仇怨抛之脑后。
这是夺权的好机会。
嫡长子废了,嫡次子还在啊!
大房几年了连个崽子都没有,李氏可为魏二生了两个孩子了!
废得好啊。
两人同时感叹。
深秋,风萧瑟,人也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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