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三月春光不老(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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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密室烛火昏昏,墙壁挂满当今陛下的画像。

穿着女装的季萦、穿着儒服的季萦、穿着龙袍的季萦,笑着的、怒着的、面无表情的,比比皆是。

颜晴解了衣裳光脚踩在毛毯,尽情跳舞。

身为颜家的女儿、皇后的嫡妹,她无疑是好看的,否则怎能教魏汗青一眼钟情,非卿不娶,陷入痴迷?

她有她的美色,有她的妙曼丰腴,便是生过几个孩子,身段还是维持地很好,一举一动散发成熟的韵味。

阿四,臣妾跳得好看吗?

好看的。

昏黄的密室内,白衣服的女道手持浮尘悄无声息地出现。

颜晴看见了她,脸上的痴迷略减,语气嫌弃:穿了十几年的白衣,你还是穿不出阿四的艳丽纯情。

女道左眼留着半寸长的浅淡疤痕,虽是修道之人,显然她修的是邪道,看着不.着寸缕的颜二小姐,眼神流出明晃晃的贪婪。

那没办法,陛下龙章凤姿,岂是贫道装得来的?贫道比不过他,还比不过姓魏的废物?魏汗青此人除了多二两肉,只会坏你的事。

他的死活,魏家的死活,与我何干?颜晴一如既往地无情。

女道最喜欢她的无情,拂尘一甩:你狠,我坏,按理说你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天既生季萦,为何要生我孤辰子?

她一手掐着颜晴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多少年了,你对我有没有半分的心动?

你是女人。更不是阿四。

孤辰子听得难受:万一你的阿四是女人呢?

颜晴笑道:那必定是天下最厉害的女人。

我不厉害?女道笑得邪气。

颜晴身子软下来。

孤辰子虔诚地伺候她。

她比魏汗青胆大,有什么说什么:十六岁那年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安分的人,果然,你荤素不忌,实在对我的口味。那个废物知道吗?他不敢玩的女人被我玩出花来,他有没有像这样舔.你?

魏夫人看着墙上的美人图,嘴里念着阿四,心里想着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也是贱得慌,爱一个人卑微成泥还不敢让他知道,这就是你不如颜袖的地方了。颜袖是仙,清凛皎洁,与帝王天作之合,你是妖是魔,脏死了。

孤辰子好整以暇地品尝玉液琼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你越脏我越喜欢,我比你还贱。

你说你这副模样让你的好女儿看见了她会怎么想?她可是偷看过你与魏侯爷行.欢,见到挂在墙上的画,以她的聪敏没准猜到身份有问题。

她是个好孩子,你害了她的一生,她还真心诚意地喊你母亲,殊不知她的母亲对她抱着不正常的情愫。

真是有意思。我自认我够邪门了,你比我还邪门。女道凑到她耳边:想不想被你养大的女儿玩?

颜晴软着手臂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孤辰子不以为忤:好了,我知道你是想的,可惜你还得扮演一个温柔良善的好母亲。

真真是笑死人了,好母亲?是不是长着一张阿四的脸,或是对着阿四的画,人人都能如此对你?

那我可比姓魏的废物好多了,姓魏的是你的奴才,我嘛,是你手里的刀,刀能杀人,奴才却能一脚踢开。

孤辰子居高临下欣赏她如痴如醉的神态:你不喜欢那个死老太婆,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

不用

谈到正事,颜晴坐起身躺到她怀里:现在还早,没必要与燕绘为敌。

可她知道你当年做的事。

知道就知道,你以为我怕她知道?

女道一愣,哈哈笑起来:我倒是忘了,论疯,你可是天下第一。

得不到阿四,生抢了阿四的女儿。

十八年前的旧事若不败露尚能相安无事,若败露,颜晴眯眼:那就让刀尖亮起,扎进每个人心口!

你去杀一个人。

谁?

魏夫人拾起落在地上的衣裙,声音冷漠:惊蛰院的妾。

哦,你吃醋了,你嫉妒她。嫉妒她得你女儿的宠,嫉妒她能日日夜夜陪伴在她身边。

也是,我再是穿一身白衣,魏汗青再是一个男人,哪比得上阿四的亲生女儿?啧啧啧,颜二小姐真教贫道开眼界,心肠的毒和那地方流出来的水似的。

孤辰子帮她系好衣带,笑容冷凝:不如我帮你废了她,和她整日整夜伺候你,如何?

你敢?

行罢,我是不敢。

女道不客气地搂着她腰,心底起了眷恋:谁让贫道喜欢你呢,二小姐,你委实罪孽深重啊。

第60章 知情人

夫人。

见过夫人。

大年初二,天冷风寒,雪不止。

惊蛰院的下人福身同魏夫人行礼,庭院积了寸深的雪,踩在地上落下清晰的脚印。

李乐为主子撑伞,七十二竹节的大伞罩在头顶,雪花坠不到颜晴身。

魏夫人换了一身素淡不失贵气的绣花裙,外罩雪色裘衣,想着还在正月,喜庆的日子里好心情地戴了一对水蓝色耳坠,腕间衬着檀木色念珠。

瞧着没中宫娘娘仙气,却也美得一众大姑娘小媳妇自惭形秽,站在她面前,后院十八九岁的姑娘都得比没了颜色。

颜晴保养的好,人也和气,日常礼佛修出一身温柔气韵,翡翠玛瑙见了她连忙喊夫人,欢欢喜喜把人迎进来。

奚奚呢?

回夫人,小姐还在睡。

还在睡?

她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了宝贝女儿还没从床榻下来,她问:可是身子不舒服?

玛瑙笑道:小姐身子好着呢。

身子好着呢却起得晚,魏夫人面色不改:奚奚这性子,也太爱玩了。

这话当下人的不敢接。

小姐,夫人来看您了。

魏平奚无精打采地靠在床头,手上捧着从郁枝那里抢来的话本,闻言如往常般回道:快请进来。

郁枝坐在床沿喂她喝粥。

她沉浸在跌宕起伏的情节,眼皮不抬,低头喝粥,余光不离那话本。

魏夫人一脚迈进来,看清内室的情形,眼神宠溺: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床都懒得下了。

母亲。她抬起头。

郁枝放下粥碗朝她见礼,颜晴柔声喊起。

眸光在这宠妾身上停顿几息,她上前两步端过放在小桌的半碗粥,坐在郁枝先前坐的位置:看什么呢,念给娘听听?

米粥微甜,还有魏平奚喜欢吃的桂圆肉,喉咙吞咽几下,她道:是个坏女人的故事。

坏女人?颜晴挑眉打趣:连你都说坏,那得是有多坏?

被她笑吟吟调侃,魏平奚面上挂不住:母亲,你就埋汰我罢。

郁枝偷偷皱眉头。

她总觉得觉得魏夫人怪怪的。

那句有多坏换她来说必然是在与四小姐调.情,倘是当娘的来说,乍一听正常,经不住细想。

她老早觉得这对母女相处的氛围存着古怪。

许是她想多了。

郁枝大着胆子看去魏夫人风韵犹存,和四小姐坐一块儿,看起来不像母女,说是姐妹也不为过。

母女俩一个管吃一个管喂。

换成是她巳时了还在床上赖着,饭也不好好吃,以阿娘那般柔软的性子都免不了啰嗦她一回,哪会和魏夫人一样,不厌其烦地一勺勺投喂,宠得没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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