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三月春光不老(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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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她的岳母!

季平奚发着狠,咬牙切齿,一副谁抢她媳妇她找人拼命的架势,红了眼,入了心,两手搭在郁枝肩膀,问道:你嫁不嫁?

郁枝仅存的那点睡意被她吓跑,这人才说了醉话又开始说梦话,她忍着心动,柳叶眼弯弯,宠溺看她。

她不说话,季平奚以为她不愿,当即狠狠吻上去,轻咬她的唇角:不嫁也得嫁。

别看某人看起来天王老子都不怕,实则一宿都没睡好觉。

天明,眼下蒙着可怜的青,一夜噩梦折磨地她精神气萎靡,如同夏日里晒蔫的花儿。

郁枝服侍她穿衣。

季平奚神情幽怨:你拒绝了我。

啊?郁枝一脸茫然。

长阳公主忍着悲痛想哭的冲动,吸了吸鼻子,重复道:我要娶你,你拒绝了我。

我没有!

她梦和现实混淆在一块儿,头脑不清醒地冤枉人,在经过足足半刻钟的大眼瞪小眼后,季平奚眼睛瞪得发酸,倏然傻笑:没有就好。

郁枝小觑她一眼,捏着她衣角,婉转试探:你真想娶我?

她点头。

娶我为妻?

她重重点头。

谈情说爱大抵真会影响人的脑子,公主殿下明心动后一反常态的追求,一而再再而三,情话说得直白霸道。

郁枝亲她下巴,忍着狂喜却忍不住眉眼的羞涩,她还是不敢相信,颤声道:真要娶我为妻?

做我妻子好不好?不做妾了,妾不合适。

季平奚趁势追击,怕听到梦里拒绝的话,吻得人七荤八素:枝枝,我喜欢你。不是对物件的喜欢,是鱼对水的喜欢。

鱼对水的喜欢啊。

因她晨起的这句话,郁枝一整个白日都魂不守舍。

想留住一个人,堂堂正正的名分必不可少,季平奚前往宫中请赐婚的旨意她要赶在岳母得知真相前,将这妾变为实实在在的妻!

绝对不能给岳母拿扫帚打人的机会!

她说做就做,雷厉风行。

公主府,后院,郁枝摸着阿曜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你说她的话是真是假,是心血来潮还是当真对我有意?

大黑狗如今怀孕将近两月,快到生产的日子,懒懒卧在狗窝,用脑袋轻蹭主人温暖的掌心。

我巴不得她爱我,离不开我

郁枝抚摸狗头,嘴里嘀咕旁人听不清的碎碎念。

六月,风里含香。

御花园,大炎朝圣天子心如明镜,一指点在女儿眉心:你呀你,不请旨不来看朕,满心满眼你的枝枝。

父皇长阳公主接过大太监杨若递来的清茶:父皇喝杯茶润润喉?

一杯茶就想换一道圣旨,讨一个媳妇?

炎炎夏日,季萦不难为她,索性给她一个痛快话:终究是皇室亏欠了柳家,你以妾充妻欺瞒柳薄烟在先,本就有失磊落,朕若准了这道旨,未免显得太欺负人。

父皇!

先听朕说。

季萦慢饮一口茶水:想娶妻,你岳母那关必须要过,到底是她嫁女儿,你要给做长辈的起码的尊重才行。想要她的女儿,想做柳家的女婿,你得拿出诚意来,否则

否则孩儿便是娶了枝枝,往后岳母每每见我一次都会如鲠在喉。

你明白就好。

想着夜里连环的噩梦,公主殿下抿唇:我去找母后。

她乖乖行礼告退,脚步不停地朝乾宁宫的方向走。

看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季萦笑了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爱意有了,还得再添点胆气。

乾宁宫,皇后娘娘拈着一粒剥好的葡萄喂给女儿:你岳母再是气愤,再是心狠,生米煮成熟饭,难不成她还能打死你?

噎人的不知是这话还是被喂进嘴的葡萄,季平奚饮了小半杯茶,气缓过来:阿娘是要我胆子再大些?

颜袖笑看她:为了枝枝,你豁出去又怎样?

帝后意见一致:婚可以赐,妻可以娶,得在直面暴风雨,迎一个皆大欢喜后。

皇家不做强按头的事,至少季萦和颜袖不仗着帝后之尊强按头。

柳薄烟乃郁枝生母,母女相依为命多年,欠了她的总要还,受一时之苦总比余生都在丈母娘心头扎着一根刺要好。

经过亲人开解,季平奚忐忑许久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冷静下来,她鼓足勇气: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与其要岳母从旁人口中得知真相,不如她自己来。

坦白的时机要拿捏好,至少要等岳母眼睛治好那天。

颜袖摸她脑袋:去罢,乖一点,少欺负枝枝。

季平奚眉目温和,腼腆笑笑,堵在心口的大石暂且放下,陪皇后用过膳食长阳公主赶回公主府。

阿曜生产在即,郁枝这几日心心念念她的爱宠,狗崽的名字她都起好了,一只唤作寸寸,另一只唤作有有,若是一胎生个四五只,剩下的再由奚奚为它们起名。

季平奚看她整日围着一只狗打转,爱屋及乌,觉得她做什么都好,只要枝枝开心。

每当这时她少不了发出一声感叹:原来这就是心里有人啊。

当晚心里有人的长阳公主搂着美人卿卿我我,郁枝几次受不住在她耳畔软声求饶。

情.欲交织,彼此交融。

甚妙。

翌日,季平奚发话令全府上下的下人改了姨娘的称呼,开始喊郁枝少夫人。

公主府的风向变得快,改了称谓,要说最替郁枝感到开心的莫过于金石银锭和吴嬷嬷。

眼看正名之日愈发逼近,忠心郁枝的婢子、仆妇尽心尽力做好手头活计,务必不给主子拖后腿。

星月当空,一直代少夫人守在大黑狗身边的金石疾步迈入主院,彼时郁枝才泄.了一回,两人还没闹够。

少夫人!

金石隔着门喊了声。

云.雨初歇,郁枝神色迷离,隐隐约约听到金石说要生了,撑着绵软的身子起来。

季平奚拿她没办法,为她穿衣穿靴,出门抱着走了一道儿,来到灯火通明的小屋。

为阿曜接生的是名有经验的兽医。

兽医脸色不大好。

阿曜难产了。

昔日威风八面的大黑狗身子倒下,黝黑的圆眼睛直勾勾看着它的主人,良久,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阿曜一生的富贵走到头,亲昵地用脑袋蹭蹭郁枝发颤的手掌心,尾巴冲着公主殿下晃动两下。

尽管它想围着主人绕圈圈,生一窝活蹦乱跳的崽子,奈何有心无力,只能疲惫阖眼。

郁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兽医用特质的银刀划开阿曜的肚皮,剖出两只幼小孱弱的狗崽。

出了母腹的崽崽无助哼叫,声音软绵绵的,季平奚忍住眼眶的热意,吩咐人来照料这两只出生没了母亲的小可怜。

别哭了枝枝

奚奚

美人多愁善感,倒在心上人怀里哭得眼睛发红。

她捏着帕子哭了半宿,季平奚没了法子:我们再养一只?

不要。郁枝哭得嗓子沙哑。

阿曜是奚奚送她的狗,哪怕再养一只,意义是不一样的。

季平奚犯了难:这可怎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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