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三月春光不老(8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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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嫁给奚奚了。

她最喜欢的人,放在心尖上的奚奚。

郁枝害羞捂脸,觉得自己太不矜持,还没正式入门就已经在想与心上人婚后的生活。

前世的惨死仿佛就是为了积攒这一世的幸运,她轻轻舒出一口气,耳垂微烫,忍着聒噪喧嚣的心跳抬腿从里面迈出来,看了眼堆在竹篓里的衣裤,热意爬上脸。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这话还真没错。

不仅奚奚心急,她也差点耐不住急性情情爱爱的确教人欲.罢不能。

顶着红扑扑的小脸洗好换下来的衣物,郁枝穿着一袭象牙白的窄衣领薄衫,衬托玲珑有致的身形,风光妙曼,肤色红而白。

也不知奚奚在做什么,入了宫怎么和帝后说的?

她坐在小圆凳胡思乱想,嫩白的脚丫翘起,指甲盖都透着精致的美。

天生荆河柳,既媚且纯,两种极致的气质揉在那一双弯弯的柳叶眼,无怪乎连季平奚那样的人都过不了这道美人关。

金石银锭假装不知道少夫人大白天偷偷浣洗贴身衣物,假装不知殿下才走了没多久,两位忠心的婢子为主子端来消暑的寒瓜。

郁枝心情好,看谁都面带笑意,咬去寒瓜最上面那个尖,她眸子喜色更甚,想来瓜甜。

少夫人这是有什么喜事?

金石柔声打趣她。

银锭和她一唱一和:当然是天大的喜事了,咱们要不了多久就要回公主府了。她促狭地福身行礼:还得多谢少夫人,以后我和金石也是贵人身边的心腹了。

太子的妃子名为太子妃,公主府的当家主母也可称一句公主妃。

她们跟着郁枝跌跌撞撞走过那段为妾路,咸鱼翻身,可不得抖擞抖擞精神?

郁枝被她们逗笑:你们就知道笑话我。

哪敢笑话少夫人?银锭嘴快:一人得道,鸡犬飞天,我和金石就是那鸡和犬!

金石喉咙一噎:我可不要当鸡犬!

两人少见地拌起嘴来,话里话外都为主子感到高兴。

真是顶天的争气了。

做侯府千金的正妻算得了什么?她家主子可是要做公主妃的!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郁枝浮想联翩,还是有点不敢想象,做梦一样,奚奚竟要娶她?

小姐!

门外婢子顶着脑门的汗走过来,入门行礼:小姐,宫里来人了。

宣旨太监带着一队人马抵达郁家,见了柳氏一张脸笑得和朵花一般明灿,拱手道:恭喜夫人了,家有喜事。

柳薄烟猜到他来此是为转达陛下旨意,直等那人恭恭敬敬地取出圣旨,这便要领着女儿行跪拜之礼。

太监是御前大总管杨若认的义子,临出宫时得了义父吩咐,可不敢要这对母女跪,眼疾手快地将人扶起:站着听就好,这是今上的恩典。

今上厚待柳家,不仅如此,更要高抬这对母女。

柳氏养了个好女儿,走了大运得了长阳公主喜欢,圣旨上明明白白是要赐婚,许曾经为妾的女人正妻之位,可谓开了大炎朝女女成婚的先河。

季萦对准儿媳极为满意,不吝赞赏,诸般赞誉的词儿丢到郁枝头上,郁枝听得面.红耳赤,只道这是皇家一贯的行事作风。

也不知奚奚是怎么在陛下面前说她的,听听罢,陛下快把她夸成仙了。

圣旨郑重地交到柳氏手上,柳薄烟急忙将提早备好的心意塞进公公手心,一来二去,太监离开郁家时笑道:陛下和娘娘最为看重公主殿下。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尾,点到为止,一行人回宫复命。

柳薄烟若有所思,回眸看着自家女儿:嫁了人以后只当帝后是亲生的爹娘,无需拘礼,知道吗?

郁枝嗯了一声,回房迟疑问道:若女儿犯了错呢?

那就改。

郁母搂着自家的心肝宝贝:殿下待亲生爹娘如何,你就如何,妻唱妻随,莫要因她们是皇家就少了胆气。帝后何等胸襟胆识,做了皇家的媳妇,你这胆子要大些,才能和她们做真正的一家人。

细细揣摩太监走前说的话,她柔声提点:帝后拿殿下当心头肉,你是殿下的人,以后要执掌公主府中馈。今时不同往日,我的儿啊,你要立起来了。

为妾时胆怯怕事尚可称一句娇柔有情趣,做了人家的正妻代表的是公主殿下的脸面,可不能再和往日一般。

好多东西不用事事都精通,起码要有分辨的能力,省得被下人蒙骗,吃了哑巴亏。

赐婚的旨意下来,郁枝忙着和宫里指派出来的绣娘学习缝制嫁衣,入夜被阿娘耳提面命学习管家之道。

总之就是一个字:忙。

忙起来根本忘记嫁人的羞涩,只有紧锣密鼓地筹备。

比起她来,季平奚日子过得清闲,她贵为殿下,手上不缺可指挥的人,往往要做什么皆是一句话的事,有识人之能,懂用人之道,几乎用不着皇后娘娘费心。

成了婚要好好和枝枝过日子,一辈子的事,靠的是责任,担当和魄力,而非一时的喜欢和新鲜。

颜袖揉搓她的小脑袋:听到没有?少欺负你媳妇。

听到这句媳妇,季平奚唇角扬起:哎呀阿娘,我记住了,这么不放心儿臣,谁才是你亲女儿?

枝枝嫁给你也就做了我的亲女儿,两个都是小宝贝。

这倒也是。

长阳公主窝在娘亲怀里剥荔枝吃:我好久没见枝枝了,成亲就是麻烦,光明正大去又或偷着去,哪样都不好,岳母防我和防贼似的。

她一脸郁闷:我就想见枝枝一面,枝枝肯定也想见我。咽下嘴里的果肉,这到底谁定的规矩?成亲前不准见面,见一面又怎么了,还怕我把人拐走?

皇后娘娘耐心听她絮叨,等她说完,这才轻言慢语:你哪能知你岳母所思所想呢?

孩儿不懂,阿娘懂?

都是做娘的,我当然懂。

季平奚从她怀里出来坐好,洗耳恭听。

这还是要说回以妾充妻的事。

颜袖嗓音好听,堪比仙乐:她的女儿在她茫然不知的情况下做了你的妾,名声有了瑕疵,当娘的心疼女儿,她今时防着你入夜私会,是为弥补之前没能保护好女儿的遗憾。

自古妻妾隔着万重山,枝枝虽则做了你的人,好歹是头回嫁人为妻,礼数不可缺。她的女儿,她自然看着是最好的,也值得最好的。

皇后一指点在女儿额头:往后见了你岳母要待她如亲母,言行不可轻狂放肆,晓得了?

晓得了。季平奚认真应下。

得了阿娘一番开解,她对岳母拦着不要她见心上人的小埋怨散去,左右无事,跑去长公主府串门。

季容见了她没好气,仿佛刚从醋罐里出来:你不等着迎娇妻进府,跑我这做甚?

她看侄女很是不顺眼。

季平奚不在意她说话阴阳怪气,只觉得嫉妒心作祟的姑姑还挺有趣?

谁让现在要娶妻的是她呢,姑姑连心上人一个香吻都得不着。

她站在栏杆前随手喂鱼:姑姑,侄女帮你出个主意如何?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我怎么没好主意?我的主意能助姑姑早日心想事成。她眸光璀璨:怎么样,是听还是不听?

心想事成四字的诱.惑之大,季容的心狠狠动摇,姑且容她得意:你说。

季平奚撒出鱼食,眼底噙着一抹坏笑:姑姑附耳过来。

夏风燥热,进入八月这天也够熬人。

长公主耳朵通红,不知是被热得还是被羞得,一双眼嗔瞪脸皮厚的自家侄女:你个小混蛋,哪有给人出这主意的?就不怕坏事!

坏不了事。长阳公主笑得和憋坏的小狐狸没差:不试试怎么知道?还是说姑姑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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