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三月春光不老(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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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只是趴在她背上看猫儿就能把人气哭,季平奚慌了手脚:欸?你、你别哭呀。

她越不让人哭郁枝哭得越凶,眼泪到后头止也止不住,哭得公主殿下快要跪下来和她讨饶:姐姐,姐姐不要哭了,我错了,你打我出出气?

她握着郁枝的手打在自己脸上,冷不防一巴掌清脆声传来,郁枝愣了,季平奚自个也愣了。

好疼。

这一巴掌她没存着劲儿,完完全全借着对方的手打在左脸,郁枝看她白嫩的小脸很快浮起五指印,气得甩开她的手:你发的哪门子疯?

到底是心疼大过羞恼,季平奚小鸡仔似的跟在她身后,看她迈进一家药铺,出来时手里握着一管消肿的药膏。

老实点,我给你上药。

坐在酒楼包厢,季平奚眼神不离她哭得红肿的柳叶眼,心有余悸:我真的知错了,我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

这话无疑踩中猫尾巴,郁枝瞪她:谁反应大?

我,我反应大。

她这么乖巧,郁枝不好再和她计较,况且面对一张惨遭蹂.躏的脸,她舍不得说重话,气哼哼道:算你识相。

识相的公主殿下默不作声配合着上药,郁枝看她当真老实下来,思绪微凝,意识到自己可能错怪她了。

看猫儿打架和奚奚趴在她背上,两者或许并不冲突。奚奚没有借着猫儿打架来欺辱她的意思。

她以前也爱趴在自己背上,靠在自己肩膀。只是今日时机不巧

郁枝打小生在富贵之家,爹爹早逝,唯她与母亲相依为命,饶是如此这对母女过得仍然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以她的年龄想了解什么都能从书本得到答案。

她十五岁无意从书房看到一册描述妖精打架的话本,羞得当晚埋在被衾喘不过气。

她有此反应,那是没见识,或是见识太少。

二十岁和十五岁当然不一样,二十岁的郁枝早就过了看妖精打架脸红心跳小半宿睡不着的幼稚阶段,但奚奚不是。

奚奚才十五,刚及笄,以她的尊贵身份宫人纵使有十八个胆子也不敢让她看脏眼睛的东西。

天家公主,养得比任何人都娇贵。

所以才这般没见识。

两只猫猫打架都要偷偷拐她来看。

想通这点,郁枝眸子轻睨,再次往长阳公主殿下脑门无声盖上没见识的印章,蓦的莞尔,觉得怪有意思的。

季平奚不知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直觉肯定没想什么好的,八成在骂她,她抬手指了指下巴:还有这。

一巴掌打下来,不仅伤了脸,下巴尖也被郁枝养得极好的指甲划了一道。

看着那道浅浅的红痕,郁枝气她又怜她:活该,我可没打你,是你自己找打。

我找打不是为了让你消气么?

什么消气,更气了。郁枝凑近为她细心涂抹药膏。

年十五的长阳公主殿下,身上有种介于天真和使坏的独特气质,这气质怪惹人着迷能在面馆趁所有人不备亲她、在别庄眉眼弯弯地调戏她,还有初明情欢的好奇与蠢蠢欲动。

想明白误会了她,郁枝手上动作更轻柔。

姐姐。

郁枝心一跳,骤然看她。

季平奚意外发现她每次喊姐姐,眼前人的反应会变得很可爱,她甜甜道:枝枝姐姐。

别喊了。郁枝用手捂住她的嘴,心道:哪有频繁被妹妹气哭的姐姐呢?可羞死个人了。

季平奚拿开她的手:你为何会生那么大的气?我哪里惹你了?

你哪里没惹我?

我不明白。公主殿下眼神直勾勾的:你是恼羞成怒了吗?以为我看着猫猫,要对你行不轨之唔!

她嘴被捂上。

郁枝羞得脑袋快要冒烟:快闭上你的嘴吧!就知道气我!

季平奚眉目扬起,舌尖快速扫过心上人掌心,郁枝低估她不要脸的程度,吓得急忙缩回手,转眼被人搂住腰。

枝枝,你不要生我的气。

她又往郁枝脖颈蹭。

蹭得人没了脾气,只剩下小鹿在心尖上跑来跑去。

枝枝,我喜欢你,你能嫁给我吗?

什么?

郁枝猛地垂眸看她。

只看到殿下可爱的后脑勺。

我说我喜欢你,阿娘今日召郁姨进宫就是商议婚事去了,她们商议她们的,咱们商量咱们的。她正色道:我心悦你,你能陪我一辈子么?

我怎么、怎么陪你一辈子?

嫁给我,或者我嫁给你。

郁枝茫茫然看着她想:果不愧是帝后千娇百宠宠出来的小殿下,这等话都敢说,太嚣张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季平奚视线与她平齐,额头贴着她额头,呼吸相闻,唇瓣故意蹭过美人唇角:枝枝,我不能没有你。

第110章 青梅9

谁没了谁不能活呢?爹爹那样爱她说走就走了,阿娘敬重阿爹,阿爹去后几年也与长公主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奚奚现在说不能没有她,是真的不能,还是嘴甜哄她呢?

郁枝知道人心不可试探,奚奚能说好话哄她已是旁人做梦都得不到的好。她嘴唇微动,气息与公主殿下纠缠:我愿意、愿意嫁给你

季平奚眉目漾着惊喜:当真?

当真。

京都的儿郎她哪个也看不上,频繁撩动她心的反而是小她五岁的女郎,郁枝被对方眼底一瞬烧起来的情愫惊了心,都说年少所爱的人是用全部的骨血神魂来爱的,掺杂不得半丝假,少年人的心意赤忱无畏,想爱就爱,想得到就会不遗余力地去追求。

这般想着,郁枝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不论往后如何,奚奚第一个爱的人是她。

季平奚仔细观察她的神色,笑着摇晃她的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年少不定性?

哪有。郁枝从羞涩中缓过来,说话都透着轻软,像春天飘在半空的柳絮,洋洋洒洒,又像轻薄的雪花,铺天盖地都是不可忽视的洁白晶莹。

她嘴上说没有,心里约莫也是想着自己许是玩玩而已,季平奚没有哪个时候像此刻一样愤怒、无力,她想辩白她的爱不是说说而已,更不是玩玩而已,转念一想,饶是如此枝枝也应了与她长相厮守,她面上不自觉泛起笑:你就小瞧我罢,日久见人心,你迟早会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年少常说爱,年长了心尖的爱意反而要掩藏。郁枝轻哼一声,勾着她的小拇指摇摇晃晃:你就油嘴滑舌罢。

不管,反正我赖上你了。

郁枝歪头笑她:小无赖。

季平奚的心随着她这句小无赖豁然开朗,忍不住顺杆爬:小无赖喜欢你。

好好的公主殿下不当要当小无赖,郁枝下楼时走路都变得轻飘飘,眼角眉梢溢满喜色,柳叶眼微弯,嗔道:不知羞。

正经人哪能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

季平奚读懂她的眼神,心笑:正经人也要娶妻啊。喜欢就是一把钩子,不把钩子放出来,哪能钓到喜欢的鱼儿?

两人一个尽管钓鱼放钩子,一个尽管大着胆子上钩,手拉着手走过冗长的玄武街,走到郁家门口,惊觉时间过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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