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isitover…?(1 / 2)
('\t\t\t全成逸不想再和徐皓英多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他太了解柏律了——
柏律敏感又脆弱,当他听见徐皓英的声音、看见那些照片时,一定会难过、怀疑、误会,会忍不住去猜他和徐皓英的关系,甚至质疑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全成逸几乎可以想像柏律当时握着手机,手指有多麽颤抖,表情又会有多麽痛苦。
他怎麽会不明白。
一想到柏律那天匆匆挂掉电话的反应,全成逸的心就开始乱跳,所有压抑的不安和焦虑濒临溃堤。他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赌柏律会冷静想清楚,他必须回去,一遍一遍好好地安抚柏律,不让他被这些刻意的算计b入Si角——现在、立刻、马上。
全成逸不顾一切地转身离开,充耳不闻背後传来的呼喊,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当机立断改了机票,换成最快一班飞回首尔的航班。这趟出差已经不再重要,事业再成功又怎样,对他而言,什麽都b不上柏律的信任来得要紧。
返程途中,一路上全成逸发了好几条讯息给柏律,整个人显得心浮气躁,连平常习惯的音乐都听不进去,满脑子全是柏律的笑容,还不时低头看手表,烦躁时间过得太慢,飞机怎麽还没降落、计程车怎麽还没开到公寓楼下。
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回覆任何讯息。
等他终於回到熟悉的公寓时,天sE湛蓝、yAn光灿烂,全成逸站在大门前,搭在门把上的手颤抖得厉害,然後他推开门——
迎接他的,不是柏律的笑容,而是满室黑暗与寂静。
全成逸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快步走进去,脱了鞋,环顾四周,家里依旧是原来的样子,餐桌上的杯子里有没喝完的水,沙发上的毯子也整齐地放在角落,柏律的拖鞋甚至还在玄关口,看似正常,整间屋子却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不Si心,走进卧室,里面一样静悄悄的,棉被叠得整整齐齐,床单没有半点温度,也没有任何人睡过的痕迹。
无声无息,柏律就这样消失了。
全成逸走回客厅的落地窗前,拿出手机,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全都转进语音信箱;发出去的讯息也像是扔进了无底洞,得不到半点回音。
柏律……真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吧?
也许现在,他正在那个人的怀里笑得开心,又或是在那个人的温柔耳语中红了脸……不论哪种模样,全成逸都无法再想像下去,双手撑着窗框,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喉咙发乾,整颗心拧成一团,说不清究竟是心碎还是害怕。
他恨自己为什麽没有早点察觉,为什麽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柏律,他和徐皓英之间根本没有什麽。他记得那晚柏律对他的温柔依赖,目光写满了信任,所以柏律不可能无缘无故那麽做,更不可能报复他,只是太痛、太失望了——
他怎麽会让柏律又被徐皓英伤害一次?
挫败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全成逸只能颓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机停在掌心,一遍又一遍地解锁,却还是什麽都没有看见。
他不知道柏律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把他追回来,但他还不想放弃。
八年,他们八年的感情,他不信柏律就这麽走了,更不信他们就这样完了。
也许再等一下,柏律就会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许晚一点,门就会忽然打开,鞋柜会多一双他最熟悉的白sE球鞋。当他抬头,就能看见那个让他等得心碎的人站在门口,埋着头,有些委屈地说:「我回来了。」
届时,他还能用力地把他抱住,亲口告诉他自己不想失去他。
哪怕再卑微,哪怕是奢望,他都要等。
因为那个人是柏律,是他见过第一眼就无法忘记的人。
或许希望终究只是奢望。
全成逸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食指关节r0u着眉心,一整天的焦灼等待让他疲惫不堪。搁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个不停,来自徐皓英的讯息、公司群组的工作讨论,堆满了萤幕,他连一眼都不想看,什麽都不想管,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情b柏律更重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从明亮的白昼,再等到漆黑的深夜——
直到凌晨一点,大门终於被轻轻推开,柏律回来了。全成逸立刻睁开双眼,猛地站起身。
那个人站在门口,微微弯腰,动作迟缓地换鞋,身上满是晚风吹过的凉冷气息,还有一GU不属於他们之间的香水味,陌生而暧昧。
柏律换好鞋子,抬起头,随即看见站在客厅的全成逸,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总是温顺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恢复冷静,变得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怎麽那麽快回来?」他轻轻走进客厅,声音不高,语气平静,其中藏着不易察觉的讽刺:「你不是应该在日本,跟徐皓英过得很好吗?」
果然。全成逸眉头一皱,走近几步,难得急切地开口解释道:「我跟徐皓英什麽都没有。律律,我的心里只有你。」
柏律望着他,没有接话,只是站在那儿,如同一个沉默、配合的听众,静静地听着一场看似与他无关的戏码。
那份沉默让全成逸愈发焦躁,几乎要慌了手脚,「律律,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改变过。」
闻言,柏律微微g起嘴角,却毫无笑意可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嘲讽道:「是吗?那你又怎麽知道,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
「律律——」全成逸顿了片刻,没想到柏律会那样说话。短短时间内,他最熟悉的两个人,居然都变了模样,他却束手无策,只能强行忍耐,不让自己失控:「我不管你去了哪里,我只问你,你还信不信我?」
「你要我怎麽信?」柏律倔强地抿了抿嘴,「最近我经历了什麽,你知道吗?那些照片是谁寄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然後假装忍耐,假装什麽都不计较,就为了等着看我笑话?看我有多烂?」
「不是,我没有,那些照片不是我找人拍的,是有人故意寄给我……」
「谁?」柏律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冷笑道:「徐皓英?」
全成逸无法否认,那份沉默成了最清晰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看,」柏律轻轻笑了,「我说对了。全成逸,这是八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你那麽心虚的样子。」
柏律忍不住走近一步,过去那抹让人神魂颠倒的温柔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尽的冷漠,冻得全成逸微微颤抖。
「全成逸,从一开始,你就是站在高处看着我,等着我犯错,等着我自己跳进你和徐皓英的局里,然後再用这些证据来找我摊牌,b我认错——你是不是觉得,你最清白,谁都b不上你?」
一瞬间,全成逸无法置信如此凉薄的话会从柏律的嘴里说出来,他怔忡了很久,才勉强找回一点开口的勇气,却早已失去一贯的从容与自信,「律律……你怎麽会这麽想?」
柏律直视他,眼神满是防备,「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早就跟徐皓英在一起了,所以才来监视我,等罪证确凿就可以把我一脚踢开?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想过要跟我重新开始?」
不久前,徐皓英的质问毁了他维系多年的友情;如今,柏律的质疑也踩碎了他心底最後一点希望。
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撕裂,痛得无法言喻。全成逸再也忍不下去,冷冷地盯着柏律:「柏律,不要因为自己心里有鬼,就觉得别人跟你一样。」
室内顿时一片Si寂。
柏律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没想到,原来全成逸也会有对他说重话的一天;他更没想到,当他亲耳听见的时候,内心竟然会那麽痛。
明明自己错得无可救药,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背叛的人,是先抛弃承诺的人,是没有好好等下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全成逸的话却像一支冷箭,直接cHa进他x口,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就这样彼此面对面站着,一动不动,视线没有交错,没有人再开口,也没有人退让。
那场延续了八年的梦,似乎就要破灭了。
那只刻在全成逸肩上的蝴蝶,困在玻璃盒里,飞不走,但也活不了。
过了好半晌,全成逸才抬头,重新看着柏律,神sE从愤怒、受伤,到最後的疲惫,眼底除了习惯X的温柔,还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悲凉——他终究还是不愿意追究那些背叛,连一个「为什麽」都没有问出口。
「律律,」全成逸双手紧握成拳,试图力挽狂澜,「只要你愿意道歉,和那个人断乾净,我就可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继续和你走下去,重新开始。」
只要道歉,就可以继续走下去。
这麽简单的条件,为什麽柏律却觉得喉咙那麽紧,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忍不住笑了,笑得很轻、很讽刺,笑得让全成逸看不清他的心,「全成逸,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伟大?很了不起?你说一句原谅,我就该跪下来感恩戴德,哭着求你不要离开?」
闻言,全成逸怔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从来都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怎样的人,柏律最清楚,不是吗?
「你……为什麽……」全成逸几乎说不下去。
柏律乾脆撇过头,选择视而不见那人的震惊与错愕,即使他根本不想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甚至心虚得不停发抖,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那一刻,柏律觉得自己似乎正站在悬崖边,只差一点就要被周围呼啸的狂风吹落。为了自保,也为了维护自己小小的自尊心,下意识就把问题推向另一个人──好像如此一来自己就能好过一点,就算那个人曾为了他付出所有。
人,真的都是自私的吧?
「全成逸,」柏律再度打断他想说的话,视线定在无名指上的银sE戒指,是不久前那场旅行全成逸送给他的,让他重燃对未来的憧憬。柏律一直戴着,小心呵护着,连在宋盛佑面前,都不曾拿下过。
「分手吧。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摘下那枚闪着微光的戒指,扔在茶几上,金属碰撞桌面的声音,在Si寂的空气里格外清脆。
「祝你和徐皓英……幸福。」柏律咬着牙,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最後补的一刀,致命而决绝。
全成逸依然稳稳地站着,没有动作,眼底的情绪渐渐收敛,痛苦之後,是一抹让人窒息的平静。他弯了弯唇角,笑得让人不寒而栗,冷白的肤sE在灯光下更显惨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柏律,」全成逸低声叹道,「你真他妈厉害。」
他没有再说什麽,也没有争辩,更没有挽留,只是沉默地捡起那枚戒指,搁在掌心看了一眼,然後紧紧握在手里。
「我不同意分手。」全成逸淡淡地扫了柏律一眼,「但我也不会再强求你留在我身边。」
全成逸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後一点T面,最後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被关上的瞬间,冷风灌进来,冰凉得刺骨。
柏律不敢动,无声地看着那道背影远去、消失,眼眶发热、心跳紊乱,可是他还是什麽都没说——
不要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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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成逸付完车资下了车,站在公司大楼下,夜里的冷风吹起外套的一角,却感觉不到寒冷。他抬头望着眼前那栋隐没在黑夜中的建筑,一时之间,竟无处可去。
家回不去了,他无法回到那间充满回忆和柏律气息的公寓,也无法忍受柏律的冷漠继续吞噬他剩余的一切。他需要一个不会让自己发疯的地方,办公室至少能让他稍微喘口气,暂时逃离那些崩坏、几乎压垮他的碎片。
全成逸叹了一口气,收拢外套,低着头,缓缓走进大楼。整栋楼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恰好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的狼狈。随着电梯一层层往上,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却没能让情绪变得轻盈,反而如同被绑上铅块,越沉越深。
直到坐进办公室,关了门,终於可以松一口气。
全成逸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闭上眼睛,满心疲惫,理智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剥落,泛起轻微的刺痛——他太累了,累到不想思考,累到不愿再去面对那些无法挽回的现实,只想逃避。
折磨却并未就此结束。
门忽地被用力推开,一道修长的人影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与挑衅,明显有备而来。
「全成逸。」宋盛佑站在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g起一抹冷笑,「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一下?」
多亏那些照片,全成逸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何人。他抬起头,直视那抹不合时宜的笑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谁让你来的?」
「当然是柏律,」宋盛佑嗤笑一声,耸耸肩膀,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来做什麽?」
原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柏律真的那麽想离开,即使会让他心碎到Si,都在所不惜。
全成逸没有回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静静地盯着那人,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律律说,既然你什麽都不问,就让我来说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宋盛佑双手抱x,态度轻蔑,「他早就跟我上过床了,很多次。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还Ai你吧?」
全成逸依然沉默着,同时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冷了几分,充满不言而喻的压迫感。
宋盛佑似乎没料到全成逸会如此冷静,思考了一秒,还是选择往他的心口戳,放慢的语速彷佛是恶意的凌迟:「全成逸,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律律在床上的样子吧?他有多乖、多顺从、多会讨好人……你以为他还在犹豫,其实他早就跟我在一起了。」
一直想装作不知道的事被人直白地挑上台面,尤其还牵扯到最隐密的部分,纵使全成逸再能忍,也不禁微微变了脸sE,藏在桌下的那双手紧紧握着,始终停在掌心的戒指被他捏得Si紧,逐渐发烫,温润的边缘陷进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
但他还是没有回话,还是在忍耐,即使他快要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在隐忍什麽,又有什麽值得忍耐。
同样感到困惑的还有宋盛佑。他不明白为什麽全成逸可以那麽冷静,甚至在听见柏律ch11u0lU0的背叛後,还能面不改sE。他皱起眉,愈发感到不耐烦,更加刻薄地说道:「律律他啊,敏感得不得了,最喜欢人家m0他耳朵,总是咬着枕头忍着不叫,明明嘴上说不可以,身T却……」
「你够了。」全成逸终於开口打断他,声音很轻,冷得几乎结冻成冰。「说完了吗?」
「怎麽?」宋盛佑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听不下去了?还是太久没碰柏律,早就忘了他有多可Ai?」
「宋盛佑,」全成逸不禁摇头失笑,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其中还藏着一丝对某个人无可奈何的不舍,「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柏律,那你怎麽有脸在我面前羞辱他、践踏他,把他当成一件可以炫耀的战利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盛佑的笑容蓦然僵住。
「如果你真的Ai他,就不会用这种方式糟蹋他。柏律是背叛我没错,但不代表我就会放任你羞辱他,让他难堪……」全成逸浅浅笑着,觉得一切都太过荒谬,「我很好奇,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点感情,到底算什麽?」
恐怕连被当成廉价的Ai,都算不上。
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厚度,又有什麽资格来找他叫板?
宋盛佑被堵得一时哑口无言,拳头倏然收紧,表情变得Y沉,张口想反驳时,却被另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
「宋盛佑,够了,滚出去。」
「哈?」宋盛佑转过头,满脸不屑地盯着匆匆闯进来的徐皓英,「你有什麽资格说我?你不是也动过手脚?不是也故意让律律误会他?我们不过是同一类人而已。徐皓英,你少在我面前装圣人。」
「随便你怎麽说,」徐皓英怒不可遏,三步并作两步地挡在全成逸面前,不愿让他再见到宋盛佑嚣张的样子。「你最好马上滚出去,不然我就叫保全把你拖走。」
宋盛佑冷哼着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全成逸,却见那人始终冷静,就是不肯失了半分T面,眼底浮现些许不甘,最後才狠狠地转身,甩门离去。
不速之客一离开,徐皓英立刻转身,皱着眉,满心担忧地盯着全成逸,他刚想开口说些什麽来关切,就看见全成逸突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侧脸线条晦暗不明,轻声说道:「徐皓英,你也出去。」
「成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全成逸冰凉的指尖在玻璃上轻轻滑过,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如同他和柏律的感情,想留,却留不住。「我只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徐皓英抿着嘴唇,看着那道孤单的背影许久,脸上闪过挣扎,最终还是没能多说什麽,默默将门带上,怅然离开。
室内终於又回到了最初的寂静。
全成逸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无垠的夜空,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沉静。
他真的累了。
一整天的崩塌、一次次的对峙、一次次的绝望,让他整颗心疲惫不已。
他已经不想再听,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去挽回什麽。
他只想要安静,哪怕只有这一刻,也很好。
凌晨四点,整座城市依然沉睡。
轻轻的敲门声划破了寂静,接着一个高挑、斯文的男人推门而入。他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头发微微凌乱,白衬衫还有些发皱,似乎来得十分匆忙。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有些无奈地开口:「成逸,这麽晚了,突然找我过来,发生什麽事了吗?」
那人是钱昆悦,和全成逸是在大一通识课上认识的朋友,毕业後成了ElDorado最可靠的法律顾问。多年来,全成逸几乎没什麽私事会惊动他,今晚居然反常地紧急找他过来——钱昆悦立刻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全成逸见他来了,随即起身,亲自替他冲了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接着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叠文件坐到另一张沙发上。钱昆悦低声说了句谢谢,稍微抬眼打量他,隐隐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有些奇怪——
头发没整理、衬衫皱巴巴的,袖子卷到手肘,脸sE苍白,眼里没什麽神采,嘴角却g着一抹奇异的平静弧度。
「昆悦,抱歉,那麽晚还请你过来,有几件事要拜托你帮忙,」全成逸微微一笑,将那叠文件推到钱昆悦面前,「我名下的资产,你知道的,大部分在投资帐户里,我想把能动用的流动现金,尽可能以合法避税的方式,转给柏律。」
闻言,钱昆悦一怔,不可置信地问:「你疯了吗?你要把那麽大一笔钱——」
「不是给,是还他。」全成逸的声音很轻,不带半点玩笑的成分,「他陪了我八年,我该还的。」
钱昆悦蹙起眉,试图从那人脸上看出一丝犹豫或迟疑,却什麽都没看见——没有光,也没有海浪,只有一片Si寂。
「还有那台Audi,之前我订的,已经全额付清但还没交车。本来是我要自己用的,但……直接处理成公司车吧,归在办公室日常营运下,其他人跑外务时也能用。」
「成逸,你到底想做什麽?」钱昆悦在纸上纪录下重点後,终於忍不住开口。
全成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了很久,才重新垂下眼,笑得有些无奈:「我想回德国。」
「……就这样丢下公司?」
「我已经拟好移交流程,也确认过我离职不会违约。公司的一切都给皓英处理,他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钱昆悦x1了口气,明显不太认同全成逸的想法,更隐约猜出一切与柏律和徐皓英都脱不了g系,「你想回德国不是不行,但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无论是你的公司,还是你和柏律的感情。」
「我不走,谁也不会放手。」全成逸r0u着眉心,疲倦地微笑,「我Ai柏律,这是真的。可是现在的我,只会让他痛苦,让他心里愧疚。我若再留下来,只会让他更难过。」
「走了,难道就是解脱吗?」
「或许吧,我希望他觉得我是个狠心、绝情的人,他才放得下。那样……他才能活下去,我也是。」
话一说完,全成逸便将视线移开,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靠进沙发椅背,长长吐出一口气,是叹息,也是重新呼x1的证明。
那一刻,崩塌得无声无息。
他以为会痛不yu生,会不甘心,也会失去控制。但真正放下的瞬间,却忽地感到一丝解脱——彷佛终於结束长年抗争的战役,满身伤痕地站在废墟之中,静静地看着天光一点点透进来,洒在身上、落进心底。
然後他笑了,不是快乐,也不是释怀,只是真的太累了,最後只能彻底放下,让自己活着。
钱昆悦沉默了很久,想劝几句,却也很清楚自己劝不了什麽,只能闷声道:「成逸,你知道吗,从当年柏律一进学校开始,我就知道你对他不一样。」
全成逸没有说话。
「你可以把钱给他,可以把公司抛下,可以什麽都不要,可是你没办法真的不在乎他,你就是无法对他狠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全成逸愣了片刻,才低声道:「但我可以离开。」
钱昆悦似乎想反驳什麽,最後还是选择吞回肚子里,打开电脑,「你这种烂帐,真是麻烦Si了。」
当钱昆悦处理好文件离去後,已经是清晨了。全成逸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即将苏醒的城市,街灯依旧璀璨,世界依旧运转——而他的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终於不用再去奋力维持这段残破的感情,也不必再被一次次的背叛折磨。
他终於,能够让自己停下来,让自己自由。
清晨的风带着乾净的味道,从半敞的窗户吹进来,拂过他的指尖。全成逸微微闭上眼,g起嘴角,像是放下了千斤重的负担。
就这样吧。
这场荒唐的Ai情,终於结束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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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家,而是随意找了间旅馆投宿。房间不大,看起来也不算新,幸好还挺乾净,反正都要离开了,住哪都无所谓。
他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後,站在镜子前,镜面被一层薄薄的雾气覆盖,右肩上那只蝴蝶的影子隐约可见——
那个代表柏律的印记,是他大二时,忍着微微刺痛,看着针尖将那人一针一针地刻进血r0U里,细腻、灵动,从此住进他的身T——像悄然降临的一场春雨,一不小心就Sh透了全身,却又让人甘愿沉醉,臣服在浇热心口的滴滴雨点里。
那时,他还不满二十一岁,柏律才十九岁,是最冲动、也最鲜活的年纪。
如今八年过去,那只蝴蝶还停在他的肩上,柏律却已经不在身边。
全成逸从来没想过,柏律会狠到让宋盛佑来找他。宋盛佑对他笑得猖狂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但仔细想想,除了柏律,还有谁知道刚从日本回来的他会在哪里?
只有柏律。
居然是他。
全成逸忍不住低笑一声,那道笑声里满是疲惫、讽刺,还有一点点几近疯癫的心碎。或许那就是柏律最後的报复,报复自己的软弱,报复他的高高在上,不是恶意的,却也足够致命。
那个人,总是把痛藏在眼泪後面,把逃避包装成自我保护,嘴上说着「放过彼此」,实际上一边狠心地斩断最後一点机会,一边又偷偷留下自己的影子。
那让他痛不yu生,那GU无可叙述的痛里还夹杂着一丝可笑,彷佛在嘲笑他,从头到尾都没看懂剧本,还傻傻地演了一场以为能有完美结局的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他决定了,回去德国,再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这里已经没有什麽好留恋的了。
镜子里的自己,眉眼还是那样深邃清晰,眼底却失去了以往的光,毫无生气。他依然记得当年柏律第一次看见他的刺青时,手指沿着他的肩膀轻轻划过,小心翼翼地触碰,嘴上假装嫌弃他太恋Ai脑,眼神却写满难以掩饰的心动与依恋,以及少年独有的天真与倔强。
那样纯粹、温柔的柏律,一直是他的信仰,凌驾在右手的十字架上,一度让他的生命变得鲜YAn,让他变得热烈,以为找到了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现在,全成逸看着它,却觉得那只蝴蝶已经Si了。
曾经象徵他们热烈Ai意的翅膀,已经不再翩然振动,飞不起来,更无法回头。
它来得突然,Si得更仓促。
就像是他和柏律的Ai情——开头时,从未能好好地准备;结束时,又以最残忍的方式走向毁灭。
现在拥有的,只有Si寂的平静。
没有心碎的疼痛,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成了一片无声的空白。
但全成逸始终没有掉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棵终於失去枝叶的树木,被冷风削去了所有姿态,孤立无援地伫立於大地。然後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覆上那片肌肤,触感异常冰冷。
既然它已经Si了,那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留在曾经属於柏律的地方、留在他身上,不要留在他心里。
更不要再回头看。
就这样吧,他想。
话一说出口,柏律就开始後悔。
全成逸转身就走的背影,更让他的後悔堆到了最高点。
明明只要道个歉,全成逸就不会追究;明明只要稍微示弱,全成逸就不会走,他明明都知道,想法却总是和行动背道而驰。他不仅口不择言地伤害了全成逸,更把那人的一片真心甩在地上践踏,弃承诺於不顾……
柏律忽然很讨厌这个放不下身段、嘴y不肯道歉的自己。
一GU莫名的疲倦袭上心头,柏律没有力气思考,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整个人缩在全成逸坐过的沙发上,丧气地等着漫长的夜晚过去,等着全成逸回来,再多看他一眼,给他一个认错、重新来过的机会。
因此,柏律等了一整晚,彻夜未眠,不断地想着该如何开口道歉,一次又一次打开对话框,又一次次关掉——那些话太重、太伤人了,他不该那样讲。他从来就不想伤害全成逸,他真的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只是害怕承认错误,也太害怕会失去,於是忍不住用最可怕的方式,狠狠地推开了那个明明最想留住的人。
柏律以为,只要自己愿意低头,说出一句对不起,就还有机会,因为他永远是全成逸的偏Ai,无论如何,全成逸一定会回来。
他却忘了,在自己狠心地补上最後一刀前,全成逸早就被自己无数个谎言折磨得遍T鳞伤了。
所以全成逸没有回来。
隔天,一直等不到人的柏律整日心神不宁。
起初,他觉得自己是为了不知道该如何向全成逸道歉而焦虑,直到傍晚宋盛佑噙着一抹微笑,在无人的茶水间一把抱住自己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全成逸究竟伤得有多重、多狼狈。
「律律,我们在一起吧?」宋盛佑的眼底亮晶晶的,是一片璀璨夺目的星光。「我会好好陪伴你,不让你孤单。」
柏律愣了愣,一时忘了要挣脱,「我们怎麽可能在一起?我跟成逸……」
「我已经去找过全成逸了。」宋盛佑紧紧握着柏律那双微凉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他亲口说你们已经分手,也可以成全我们……」
柏律顿时僵住,面sE苍白,浑身像被泼了一大桶冷水般,开始微微颤抖。他望着宋盛佑自信又愉悦的笑容,突然觉得那张脸无b陌生:「你说谎。」
「我骗你做什麽?」宋盛佑皱眉,语气不自觉放软一些,「我说的是真的,全成逸放弃你了,我们终於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不用再偷偷m0m0地相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闻言,柏律没有半点开心或是感动的感觉,眼眶逐渐泛红,一口气卡在x口,接着用力甩开宋盛佑的手,往後退了好几步,几乎失控地低吼:「全成逸不可能说那种话!你凭什麽去找他?你怎麽可以去伤害他?」
「律律,我只是——」
「别那样叫我!」柏律直接打断宋盛佑的话,悔恨与怒气让他无法再直视对方明显受伤的眼睛,「我从来没有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对不起……」
柏律再说不下去,不顾宋盛佑脸上的难堪,转身大步跑出茶水间,往家的方向冲去。
一路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全成逸。
他要道歉,他什麽都可以不要,只要全成逸愿意回头,他甘愿跪下来,低头认错,就算忏悔一百次、一千次都无所谓,他什麽都能说。
殊不知,当他一推开家门时,所有的希望,都在瞬间破灭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连衣柜、鞋架也空了一大半。
全成逸的衣服、鞋子,那些Ai看的书,常用的香水和刮胡刀,属於他的东西,居然全部都不见了。
客厅乾净到几近荒芜,彷佛那个占据他八年人生的男人从未出现过——若不是书架上还放着几张他们的合照,柏律简直都要怀疑,这些年来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甜蜜得太久又太痛的梦境。
全成逸就这样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柏律站在玄关,久久无法回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有丝毫痛觉。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缩在墙角,像是一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那样迷茫。
为什麽会这样?他都还没道歉,还没好好解释,全成逸怎麽就走了?
柏律不敢置信,拿出手机发疯似地拨着全成逸的号码,耳边传来的却一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的号码未开机。」
电话打不通,讯息也不读不回。
柏律的手指抖得厉害,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恐惧与无助在心底剧烈翻涌,他这才明白,全成逸是真的放弃了——放弃他,放弃一切,放弃八年来奋力维护的Ai情。
甚至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肯再留给他。
至始至终,他都没能说出那句「不要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全成逸逐渐远离,最後彻底消失在他摇摇yu坠的世界里。
再也没有回来。
待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宋盛佑站在茶水间门口,目送柏律狂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急促、呼x1凌乱,走得毫不犹豫,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忽然就明白了。
柏律没有说谎,他真的从来没有Ai过他。
从头到尾,他就只是一个被柏律拉来填补空缺的人,一个在柏律无法面对全成逸时,暂时躲藏的庇护所;在那些全成逸不能陪伴他的时刻,给他短暂温暖的依靠,却不小心产生情感的错觉。一旦真正害怕失去的那个人要走了,柏律就连一秒都等不及,满心只想飞奔去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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