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GL)——一天八杯水(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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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泊冬不合时宜的轻哼声惊醒了她,她眼泪直流,浑身颤抖得越发厉害。

呼吸声欲止又起,或许傅泊冬面色薄红,正用着她想象不出来的姿势纾解着。

那样冷漠傲慢的人,此刻却发出这样的声音。

瞿新姜哭得头痛欲裂,本该是平时困到站着就能睡着的时候,竟清醒无比。

可能傅泊冬真的不是在报复她,这样的事情,更加难堪的应该是傅泊冬自己才对。

傅泊冬原本冷淡的声音变得酥麻而喑哑,我换了很多的医生,可都没办法彻底治好我的病,因为病根

在你。

我有时候会想到你泛红的眼睛,想到你窒息时无力的样子,想到你撘在床边的手指,想到你

就在我的旁边。

傅泊冬说得断断续续的,混淆着一些轻哼,声音也随之时重时轻,除此之外,还讲得稍显混乱,完全不像平时里那个有条不紊的人。

我也曾遵照医生的嘱托,不那么关注你,可是梦魇一直不散,你是我的梦魇。

你能够明白吗,那种挥之不去的挫败感,我好像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瞿新姜觉得她大概是能明白的,她真的没有那么笨,她也会时常想起那日之事,继而胆战心惊。

傅泊冬又说,很显然,医生的方法并不是那么适合我,我也不希望他们用催眠的方法来蒙骗我,我想了很久,觉得这样最好。

瞿新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她听见抽纸的声音,然后傅泊冬走远。

水声应该是从盥洗室传来的,傅泊冬大概在洗手。

察觉傅泊冬离得很远后,瞿新姜刚才被吓到流不出的眼泪溃堤而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轻微地吸着鼻子。

傅泊冬从盥洗室里出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瞿新姜迫使自己哭得很小声,肩膀因哭泣而一抽一抽的动着。

傅泊冬弯腰看她,抬手将她那块蒙眼的布料扯落,顿时看见了一双哭红的眼。

瞿新姜抬起头,这是你治病的方法吗。

是。傅泊冬头发凌乱地撘在肩上,眸光不再凌冽,带着一丝少见的餍足和慵懒。

试用结束了吗。瞿新姜又问。

傅泊冬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随后回答:结束了,我觉得很不错。

瞿新姜硬着头皮小声说:可我觉得很难受。

傅泊冬笑了,说了瞿新姜的名字,又很平静地开口:因为那天,我在这样的事情上沾了很严重的瘾。

类似的话,瞿新姜是听过的。

傅泊冬攥着那块被眼泪打湿的布条,我尝试着看过一些影片,也私下购买了很多东西,但它们都不能让我产生欢愉,也不能止住我的瘾,只有想到你,才会短暂消停。

你要赔我。

瞿新姜流着眼泪,委屈全涌上心头,她确实有错,她不能给傅泊冬开脱,也不能给自己开脱。

等我。

傅泊冬走进浴室,过一会,浴室里传出水声。

沙发边的地毯上,随意堆放着瞿新姜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

瞿新姜不想再穿着这件裙子,小心翼翼地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浴室里的水声停息后,傅泊冬裹着白色的睡袍,很快从里面出来。

瞿新姜直勾勾看过去,生怕傅泊冬那张嘴又要说出什么骇人的话。

傅泊冬却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过了一阵,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回来。

第23章

那个牛皮文件夹被傅泊冬随意拿着, 好像并没有被郑重对待。

傅泊冬穿着睡袍走来,身上还带着水汽,盘起的头发有几绺**地垂在脸侧。

有的人就算是浑身浸在水里, 也不会给人带来太多柔软的错觉。

傅泊冬湿了水的模样反倒像是水蛇, 张开嘴时, 会露出致命的毒牙。

瞿新姜站在沙发边上,她不敢随意丢弃那件藕粉的裙子, 只能好好把它放置在沙发上。

裙子在沙发上躺着,而瞿新姜站着。

她的心随着傅泊冬的靠近而剧烈跳动,目光无法从那个文件袋上撕开。

这样的把戏她没有见识过, 以前偶尔听闻有人和喜欢的鲜肉签了包养合约, 但她只是鄙夷视之,不曾过问, 所以合同里会是什么内容,她根本猜不出来。

傅泊冬走了过来,把裙子拨到了边上, 沙发被压得微微往下一沉。

绕着的线圈被解开,她细长的手指探入文件袋口, 把那一沓合同取了出来。

乍一眼,合同上的字密密麻麻, 像是无数只蚂蚁, 钻进瞿新姜的胸膛,在她心头上随意啃咬。

现在签吗。瞿新姜眸光一颤。

尽快签了。傅泊冬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这才像是上了心般, 翻开大致地浏览了一遍。

纸张在她的手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跟刀刃割肉一样。

瞿新姜气息不顺, 小声问: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 你也可以像我们约定的那样提出异议。傅泊冬抬臂,把手里那一份交给了她,转而从文件夹里拿出了另一份,两份是一样的,你自留一份。

瞿新姜一向不爱看这样大段的文字,她看文字时很容易走神,像这样干巴巴的合同,她可能需要反反复复地,才能看进心里。

她捧着合同的手在发颤,好像捧着什么珍宝,以前拿书的时候,哪会这么小心翼翼。

这合同她看得毛骨悚然,字里行间全是一些简单古怪的要求。

不像治病,因为有一些事,亲昵到像是相爱的双方才会做的,但却又划定了清晰的界限,谁都不能越界,且谁都有权喊停。

瞿新姜很难定义这是一份什么合同,在看完了第一页后,着急往后翻。

后面也是类似的内容,在表面上营造出了一种她和傅泊冬很亲密的错觉,实际上是傅泊冬单方面的逼近,她只能承受,以及遵照。

如果按照合同上的每一条做好,在外人的眼中,她和傅泊冬也许和恋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得在傅泊冬需要的任何时候哭,要哭红眼,不能哭得太大声,要配合对方使用一些不会伤害身体的物体。也许她可以在傅泊冬睡着的时候躺在边上,也许要坐在傅泊冬的床边坐一整夜,也许要在傅泊冬出差的时候跟着远行。

她们不拥抱,不接吻,身体上的接触不会有很多,但这并不影响虚假的亲密。

傅泊冬起先的需求会很大,随后逐渐减少,最后,她也许不必要流泪,也不用陪伴在傅泊冬身边,只需要电话联系。

而瞿新姜所能享受到的权益也列在了后面,大多是金钱上的支持,像是她又能回到瞿漛还在的时候,当一个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公主。

傅泊冬的合同拟得很好,很有分寸,在瞿新姜能够忍受的范围里游走,留给了双方一定的舒适空间。

瞿新姜甚至挑不出一根刺。

看完了吗。

听到问话,瞿新姜这才挪开了视线,用不确定的语气问:真的没有拿错吗,这是给我的?

我会拿错吗。傅泊冬微微倾着身,手肘撑在交叠的膝盖上,睡袍里若隐若现的腿又直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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