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GL)——一天八杯水(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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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琢磨傅泊冬的语气, 像傅泊冬这样的,大概很少会等别人的电话, 可听起来, 傅泊冬又不像生气。

傅泊冬从手机传出来的声音不太真实,有点轻,散漫得像是没什么力气。

是金明莹, 她给我打了电话。瞿新姜犹豫着说。

谁?

随后一顿, 傅泊冬的声音又传出来,她啊。

傅泊冬应该是知道, 她做事总是讲究一个周全, 在联系导演时, 指不定把整个节目组都了解了个遍。

瞿新姜闷声,你认识她?

当然, 当年校园十佳歌手不是吗。傅泊冬用很不咸不淡的语气, 说了一句玩笑话。

金明莹在国内还算出名, 好几首歌都脍炙人口, 流传度还挺高, 也被称过国民女神。

瞿新姜的头发全揽在了身前,背很单薄。

今天去海选, 我进门才知道金明莹是评委, 她要了我的号码。

她要, 你就给了?傅泊冬语气不明。

瞿新姜应了一声, 明明只是接个电话, 傅泊冬也没站在她面前, 可这声音近得就跟傅泊冬紧贴在她耳边。

她掌心冒出点儿汗来,有点迟疑,我也不能说不给她。

也是。傅泊冬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瞿新姜不知道说什么好,开始保持沉默。

之前答应的事还没有做到,等我回廉城,可以和你一同去看窦文芳。傅泊冬平静开口,你想看看她在狱里有多难过吗。

看望窦文芳这件事似乎已经说了很久,瞿新姜对她的继母说不上憎恶,因为覃小琉之所以会死,也少不了瞿漛的一份力。

她只是觉得覃小琉不应该死,至少不应该因为瞿漛的骗婚和婚内出轨而死。

覃小琉的丧事办完还没过半年,瞿漛就把新的女主人接了回去,她的继母挺着一个孕肚,很温柔地和她说话,说实话挺可笑的。

只是在失去了母亲后,瞿新姜的难过成了浮萍,飘零无依,也不知道到底该埋怨谁。

后来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开始报复性地旷课,把更多的时间放在玩乐上,做一些既不会让瞿漛开心,以及就算覃小琉在世,覃小琉也不会感到愉悦的事情。

她从来不可能成为傅泊冬,如果是傅泊冬,一定不会这样。

但傅泊冬开了口,瞿新姜无依的情绪好像有了着陆点。

可以去看看。

我得知,窦灵芳还瞒了你父亲一些事情,只是上次没来得及告诉你。傅泊冬说。

瞿新姜愣住,她对瞿漛的感情说来也很淡薄,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窦灵芳和瞿漛的纠葛。

我不是很想听。

傅泊冬在电话那头很轻地笑了一声,你会想知道的。

瞿新姜心想,傅泊冬说她想,那就想吧。

她把托着光的手收回身侧,捏着睡袍的带子说:所以窦灵芳瞒了什么?

等我回去了,再当面和你说。

傅泊冬的唇大概离手机很近,呼吸声有点明显,瞿新姜甚至能想象出傅泊冬落在她耳畔的吐息。

好啊。

瞿新姜觉得自己也像是染上了什么瘾,总能联想到有关傅泊冬的种种。

你傅叔叔交代我,让你尽快回去上学,但这个学期你已经荒废了太多,我认为,你的休学期可以延长到夏天,休完这一个学年,再从头开始。傅泊冬说。

瞿新姜没什么主意,但听到能回到校园,还是有点高兴,好。

她一顿,又说:我如果去上学,那我们的合同怎么算?

有一些条约可以暂时划去。傅泊冬把暂时二字咬得有点重,不能太为难你。

可以。瞿新姜又应了一声,慢腾腾把手机拿开了一点,因为傅泊冬轻微的呼吸声让她觉得耳朵痒。

海选结束后,就会正式开始录制节目,开始的时间不会拖久,影响不到你的学业。傅泊冬淡声说,我知道你挺在意这个节目,玩玩也是可以的。

瞿新姜本来想反驳,但她很快把抵至舌根的话音咽了回来,说来她也没有很认真在准备,称作是玩玩其实也没什么不妥。

不会影响就好,其实我可能熬不了几轮,就算录制的时间往后拖拖,也影响不到。

你想的话,可以一直到最后。傅泊冬说得很慢。

不想。瞿新姜低声,我想自己试试。

行。

然后傅泊冬沉默了好一阵,像是在没话找话,你回廉城后,你傅叔叔挺想你的。

瞿新姜惦记着傅泊冬的病,脱口而出,那你呢。

傅泊冬的笑冷淡又短促,促狭地说:我能不想你么。

隔着手机,好似气氛被一句暧昧不清的话给烧得滚烫。

瞿新姜心跳得飞快,心想傅泊冬只是犯病了。

那你想我怎么做?

傅泊冬过了一会才说:那你哭吧。

瞿新姜愣住,小声说:我现在哭不出来,能不能改天哭。

傅泊冬容许她讨价还价,笑了一声,可以。

挂断电话后,瞿新姜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离海选结束越来越近。

瞿新姜是在直播时接到通知的,通知先是由工作人员传达了一遍,然后金明莹打来电话,又和她说了一遍。

说是海选结束后,她有几天的准备时间,然后就开始正式录制。

金明莹挺高兴的,连说话都似带着笑,真好,以前问你什么,你都不怎么愿意做,现在有了想做的事情,挺好的。

瞿新姜欲言又止,其实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这段时间过得趁波逐浪的。

像迷路方向的船只,在大洋上随波逐流。

金明莹又说:就算拿不到名次,只要上了节目,就能攒到一点人气,你以后如果还想走这条路,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跳板。

她一顿,用略微艳羡的语气说:寻常人连碰都碰不到这个踏板,因为它的起步实在是太高了。

瞿新姜以为,金明莹这是暗示了傅泊冬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她抿了一下唇,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你不用灰心,你曾经捏在手里的资源,你的长相,都是你的踏板,你还是可以走得很远。金明莹还像是高中时候的学姐,很尽心地给她灌输一些心灵鸡汤。

瞿新姜怔住了,左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谢。

一个屋檐下的,刘姨偶尔会和瞿新姜聊上几句,但大多是刘姨自己在说,说她的儿子女儿,还有孙女,以及出门买菜时碰上的事。

刘姨似乎是看她闷在家里太久了,问她:你怎么不出去走走。

瞿新姜下意识朝外出的那一扇门看去,讷讷说:我可以出去吗。

刘姨诧异,怎么会不能出去,我看别人家的姑娘每天大清早的就会在外面遛狗,要不我跟小姐说一声,给你整条狗子来,一直闷在家里不好,迟早要闷出病来。

因为刘姨一直顶着那张笑脸,总让瞿新姜觉得她的话不是那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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