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17)(2 / 2)
至于萧衍,虽然他人很好,但只是虚幻的纸片人,也不过是个人设罢了,她不会蠢得去对一个虚构的人设倾注任何感情。
在她等待排号回到现实世界期间,书中的剧情仍在进行。
那具尸体摆放了四五天,仍旧没有入殓下葬,按照原剧情,萧衍会消沉数日恢复正常,并顾全大局隐忍下来。
直到程烟身亡后的第五日,他才不再守在尸体前。
曹公公命人将遗体入殓放进冰窖里,什么时候下葬还得等主子发话。
外头的天空阴沉沉的,宽敞的大殿里没有烧炭盆,处处都透着冷意。
萧衍跪坐在桌案前,已经沐浴梳洗过,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胡渣修理得干干净净,穿了一袭牙色常服,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端贵持重。
桌案上摆放着上好的宣纸,他握着笔,仿程烟的字迹,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好好吃饭四字。
黑漆漆的墨汁浸透纸张,每落下一笔,心中的恨意就增添了一分。
沈士怀进宫来探望。
萧衍不想理他,只专注地仿程烟的字迹。
沈士怀为了缓和他与江家的隔阂,当中间人和稀泥,希望他能暂且把恩怨放下,勿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伤了双方的和气。
萧衍微微顿笔,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缓缓说道:江致深,欠我一个交代。
沈士怀忙道:臣可以把他带来给殿下请罪。
萧衍没有说话。
沈士怀当他是默认,亲自去了一趟江家,让英国公把态度放谦卑点。
见他这般态度,英国公江致深心里头颇有几分得意,东宫到底忌惮他们这帮贵族拆台,便允了沈士怀,下午进宫请罪。
哪晓得出了岔子。
当时萧衍正坐在大殿里擦拭弓弩,曹公公则哭丧着脸顶着一个桔子跪在大门口,不敢动弹。
萧衍全然无视他的恐慌,一边上箭矢,一边说道:曹德兴你可莫要乱动。
曹公公哆嗦道:殿下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萧衍上好箭矢,单手持弓弩瞄准他。
曹公公差点哭了。
也在这时,沈士怀带着英国公来了,哪晓得刚到门口,突听咻的一声,箭矢急射而出,射到了门框上。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看到殿内的曹公公,沈士怀微微蹙眉,向萧衍行礼道:殿下这是何故?
曹公公哆嗦道:老奴不慎打碎了杯盏,该责罚。
沈士怀无语。
一旁的江致深知道是下马威,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仗着有沈士怀做和事佬,且背后又有京中贵族们做后盾,料萧衍不敢为了一个乡野村姑与江家撕破脸皮。
江致深朝桌案前的年轻人行礼,沈士怀则瞥了曹公公一眼,他识相地顶着桔子退下了。
殿内一时陷入了寂静中。
沈士怀干咳一声,看向自家外甥,说道:殿下,英国公请来了,还请殿下宽宏大量饶了江家这一回。
江致深假惺惺跪拜道:请殿下责罚。
萧衍坐在桌案前,看着那个紫袍锦衣的老儿,他们都没有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就为维持表面上的和睦。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衍才皮笑肉不笑道:英国公难道就不怕日后江家的女儿早早地身陨在东宫里吗?
这话令沈士怀皱眉,忙道:殿下莫要说胡话!
江致深的脸色也不太好,愠恼道:请殿下慎言。
萧衍慢吞吞地拿起果盘里的桔子,轻轻嗅了嗅,你江家的人还没进门就管成了这般,我可娶不起。
江致深心中一沉,追问道:殿下此话怎讲?
萧衍垂眸,视线落到那把小巧精致的弓弩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它,不答反问:我这个太子被你江家欺压成这般,你若是我,又当如何?
沈士怀怕搞砸了,忙提醒道:殿下
萧衍瞥了他一眼,冷不丁笑了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瞧舅父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我难不成还能为了一个乡野村姑杀英国公不是?
这话听得沈士怀心惊肉跳,总觉得他那样子不可信。
江致深也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点邪门,特别是当他拿起那把弓弩对准他们时,他本能地躲藏到沈士怀身后。
此举把萧衍逗乐了,用逗猫的语气问:英国公你躲什么呀?
江致深硬着头皮道:殿下莫要开玩笑。
沈士怀也道:殿下切莫胡来。
萧衍似笑非笑。
那阴郁的样子令沈士怀心头不安,劝说道:殿下心中不快,臣都知道,你若要责罚便责罚,切莫伤了和气。
江致深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也跟着道:老臣愿意领罚。
萧衍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双方僵持了许久,沈士怀才硬着头皮打圆场,殿下且卖臣一个面子,把这事翻篇了,如何?
萧衍沉默地扔了个桔子出去,那桔子滚到二人脚边,一时不知其意。
方才曹公公不慎打翻了杯盏,惹恼了我,英国公你敢不敢像他那般试试我的手气?
此话一出,江致深的表情有些裂,懊恼道:士可杀不可辱,老臣岂能跟那阉狗一般?!
沈士怀也觉得过分了,忙道:殿下开玩笑罢了。
哪晓得萧衍一点都不给面子,又拿了一个桔子剥了起来,若英国公不乐意,那便拿你江家的女儿来抵程烟的命,如何?
你!
二郎!
两人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偏偏萧衍不知好歹,继续说道:怎么,英国公不乐意?
江致深脸色铁青道:请殿下慎言,莫要忘了当初与江家的约定!
萧衍斜睨他,你连我身边的人都敢毒杀,我怎么知道你下次动手要杀的人会不会是我?
这话把江致深气着了,怒目斥责道:那是殿下不成体统在先,明明在孝期,却偏宠那乡野女,闹得满城皆知,像什么话!
萧衍挑眉,我明儿若又偏宠一个女郎,你江家是不是接着杀?
你!
沈士怀头大如斗,殿下说的是气话,英国公莫要往心上去!
他一边稳住萧衍,一边拉江致深的衣袖,语气有些激动,这事确实是江家输了理,那程烟再怎么说也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如今却被你们毒杀了,谁咽得下这口气?
江致深急道:可是
沈士怀打断道:你这老儿服个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真撕破脸,江家一众老小都跑不了!
江致深气得跺脚。
萧衍也不急着折磨他,就慢条斯理地吃桔子,甜津津的,阿烟应该爱吃。
江致深被气得够呛,放不下身段受折辱。
沈士怀再次劝说。
最终他为了江家老小硬生生吞了这口窝囊气。
那老儿恨恨地捡起地上的桔子放到头顶跪下,一脸屈辱愤恨。
沈士怀好言好语道:殿下玩闹一番便罢了,莫要手抖看走了眼。
听到这话,萧衍阴森森笑了起来,颇有几分邪性。
他缓缓起身走到铜盆边净手,拿干净帕子擦净手上的水渍后,冲沈士怀说道:舅父觉得外甥的射击技艺可比得上燕王?
沈士怀:自然比燕王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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