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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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玉离笙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玉离笙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嘲笑道士太过仁慈好,还是笑他空有怜悯众生的心,却没有普渡众生的能力好。

小道长还真是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呵。

许慕言自然也听得出来,玉离笙这是在嘲讽他,但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很沉默。

整间地牢死一般的沉寂。

但许慕言知道的,这地牢里关押了许多炉鼎,正蜷缩在阴暗的角落中,双眼中充斥着绝望。

许慕言被铁链束缚着,站也站不起来,只能一直跪着。

刚开始还好,就是膝盖比较疼,后来疼过劲儿了,只要不动弹,就没什么感觉。

稍微一动弹,就好似成千上万根针,一齐扎过来一般,痛楚难忍。

可再难忍,许慕言也要忍。

他不想那么没有出息地求饶,也不想去侍奉魔尊。

他这么一跪,就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腹中火烧火燎的,没什么力气,好像死人一样挂在铁链上。

在地牢中关押的炉鼎,只要没犯错,一人一天有一个馒头,两天可以给一碗水喝。

昨晚魔人过来送饭时,不仅给了玉离笙一个馒头,还给了他一碗水。

当时,许慕言看着那碗水,想喝极了。

他可以忍受住饥饿,但难以忍受干渴。

双唇早就干裂出血,起了白皮,裂出了难看的沟壑。

许慕言蠕动嘴唇,想向玉离笙讨口水喝。

哪知玉离笙沉默着,仰头将水喝干了,又默默啃着馒头,完全没有要分享的意思。

许慕言暗暗安慰自己,两个人是因为才认识,并不熟悉,玉离笙对他有防备之心,也是正常的。

毕竟两天才给那么一小碗水,还不够一个人喝的。

或许,玉离笙私底下给他喂水,还会招来魔人的虐打。

如此一想,许慕言就释怀了,并没有埋怨玉离笙。

可就在第三天夜里,玉离笙啃完了馒头,突然开口道:小道长,我劝你还是服软罢,从未有哪一个炉鼎,能活着离开魔界,也没有哪一个炉鼎,能逃得出魔尊的掌心。

你是要让我屈服,然后在魔尊面前卑躬屈膝,婉转求欢么?

许慕言低声道,心想,如果是三十多岁的玉离笙就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即便三十多岁的玉离笙没有心,可他那异于常人的占有欲,不允许许慕言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

哪怕是十八岁时的玉离笙,也没有劝说许慕言屈服。

偏偏二十岁时的玉离笙,在魔界饱受折磨之后,学到了新的生存法则,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许慕言不知道,在这一年时间里,玉离笙到底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跪下去的动作那么娴熟。

又为什么说起侍奉魔尊时,表现得那么风轻云淡。

是,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便只能向魔尊服软。玉离笙低声道,当然,如果你不想活了,那么便继续反抗到底罢,我不会帮你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是慕言自作多情了

你可以反抗,但反抗的结果,会让你比现在惨烈百倍不止。当初同我一起来此的炉鼎,也同你一般不吃不喝,反抗到底,可是后来

许慕言问: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他便被魔人掰开嘴,强行灌了二十碗参汤,吊着他的命,之后将他绑在了木架上,安排了数千魔人在外排队。

惨叫声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再后来,他就死了。

许慕言:

好生风轻云淡的口气,后来,他就死了。

玉离笙说这话时,就好像在说天气真好,花儿真香一样沉着淡然。

口中说着别人的生死,手里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许慕言突然之间,好想抱着玉离笙大哭一场,但他又被铁链束缚着,根本就办不到。

好久之后,许慕言才虚弱无力地道:我宁死不屈,实在不行我就咬舌自尽。

但在咬舌自尽之前,他还想多陪一陪玉离笙。

哪怕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守着玉离笙也好。

能守多久,就守多久。

总归不想让玉离笙孤单一人。

玉离笙有些小看这个道士了,本来他初见道士时,还觉得这道士撑死扛三天,就要跪地求饶了。

可这道士足足撑了七天七夜,依旧没有屈服。

只是精神看起来萎靡不振,已经跪不稳了,好像被人抽了骨头一样,歪倒在角落里。

手腕被铁链勒出了深深的紫痕,只怕再吊下去,双手都要废了不可。

昏迷不醒时,道士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玉离笙忍不住凑近细听,猛然浑身剧烈颤动起来,啊了一声,吃惊地张了张嘴。

脑海中咔擦蹦出来一个名字徐烟。

那个为了救他,被人生生剔骨而死的徐烟。

可面前的人并不是徐烟。

若不是徐烟,又怎么会哼唱,当初玉离笙在缥缈宗地牢时,给徐烟哼唱的调子呢?

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玉离笙心想,应当只是巧合。

人死不能复生,徐烟和周演,又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可玉离笙还是很想知道,周演为什么也会哼唱这首调子,遂在魔人离开之后。

掰开了道士的嘴,将水喂了进去。

没过多久,道士就缓缓醒来了。

看起来很迷糊的样子,一张嘴声音就十分沙哑,轻声唤了一句:师尊

我可不是你的师尊。玉离笙冷声冷气道,见人终于醒了,便低声询问,你方才嘴里哼唱的调子,是从哪儿听来的?

许慕言不记得自己有哼过调子,当即就露出了一副很迷茫的神色。

玉离笙又问:你方才昏迷不醒时,嘴里一直在哼的

说着,他就哼了一小段。

从哪儿听来的?玉离笙追问。

许慕言眨了眨眼睛,想告诉玉离笙,我就是听你哼过的。

可话到嘴边,就是没办法说出来,也没办法同玉离笙相认。

只要是能让他同玉离笙相认的话,甚至是动作,都不允许许慕言表达出来。

冥冥之中,就是有人阻止他们相认。

连老天爷都不允许他们认出彼此。

如此,许慕言只好道:我忘了。

忘了?这怎么会忘?你再仔细想想!玉离笙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按着他的肩膀逼问。

可一按之下,许慕言吃痛地哼了一声,身子摇摇欲坠起来。

好半晌儿,许慕言才低不可闻地道:我好痛。

玉离笙愣住了。

那怎么可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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