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免费阅读-二十九章(79)(2 / 2)
林儿,你可醒了, 林儿......周氏擦了擦通红的眼睛, 继续帮连衣顺气,你可吓死为娘了,你要是......
她的话说了一半, 看到旁边支着身子往床上偷瞧的书碟, 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给林儿倒点水过来!一天天做事毛毛躁躁的......
书碟委屈地扁了下嘴巴, 利索地爬起来,用手背一擦脸上的泪痕, 几步小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水杯返回床边,战战兢兢地递给旁边的周氏,然后挪到床边,把连衣扶起来,小心地靠到她自己的身上。
连衣躺在书碟怀里缓了缓气息,终于把喉咙里的痒意压了下去。
她就着周氏端水的手喝了两口茶水,随后打量地上还跪着的书城,虚弱道:咳咳......母亲,这是怎么了吗?
没事......周氏擦了擦眼角,破涕为笑,你醒了就好,没事。
连衣抬头看向书碟还红着的眼眶,结合刚才听到的朦胧内容,隐约猜到了点:母亲,这事不关书城和书碟的事,是我昨晚突然有点想念兄长了,所以自己跑去东院里面的,真的。
他们两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兄长房间里了,真的不关他们的事。
连衣说着,看向书城:书城你起来吧,不要跪了。
书城没回答,也没有听话地起来,依旧低着脑袋愧疚地跪着。
周氏看连衣已经没什么事,脸色也逐渐好转,让这两人待在房里只会影响连衣休息,便没好气道:林儿叫你起来就起来,一直这么跪着像什么话。
书城顿了顿,木然地站起,像根木杆子一样,低着头直直地立在一旁。
看到书城那周身的气场里都带着自责,想来应该是已经被周氏骂过一通,连衣有些不忍心他们继续在这里被周氏训斥,刚好她也有些话想问周氏,这两人在,怕周氏不敢畅所欲言。
于是她顺水推舟道:行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想跟母亲说会话。
书碟听话地站起身来,给连衣的后背塞了两个枕头后,就与书城一起行了礼,旋即依依不舍地开门出去了。
连衣穿进网剧的这一年时间以来,和周氏相处的一直很融洽,周氏给她的也都是亲生女儿般的疼爱,她这会也不想拐弯抹角,确定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两人后,她直白得问:母亲,我小的时候掉进了冰泉,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我能问您一些事情吗?
说起冰泉的事情,周氏的眼底都黯了黯:你想问什么,你问我说便是,可不能再往那些事里面钻,张神医说了,你这是郁结于心,过于忧思所致。
是啊,这个世界里有太多未解之谜,本来以为舒清晚是最简单的那个,没想到到头来,她却是最复杂的那个。
这些个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还未解开,她又怎么能不忧思呢?
连衣想着,便安抚回道:知道了母亲。
她组织了会语言,还是决定直接问:我听别人说,说我小时候是个神童,这个是怎么回事?
周氏面色僵了一下,想起往事,有些悲上心头:是啊,小时候你可是个了不得的孩子,可惜后来......唉......
她看到连衣正在全神贯注地听,怕影响连衣的心情,于是收拾起悲伤,勉强笑道:你小时候呀,就与其他的孩子不同,从小就想着往外跑。
还这么大点的时候,大约才七八月大时。周氏说着,用手掌比了个不大的距离,就天天哭闹,饿了哭,不饿也哭,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
后来家里的奶妈发现,只要把你往院子里抱,你就不哭了。
讲到阮连衣小时候的事情,周氏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再大一点的时候,会跑了,天天就满府转悠,一大群下人跟在你后面跑都追不上你。
后来会说话啦,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有一次看见你哥哥在念书,你竟然也在旁边念了几句诗,着实把我们吓一跳。
再后来,你总是粘着你哥哥,他看书你也看书,偶尔他不知道的地方,你竟然还会给他提点几句。
这事情也太奇怪了,我们就叫来张神医,让他给你检查身子,他检查过后却说你的身子并无问题。
这事这般蹊跷,我们也不敢往外说,也就家里的一些老人儿知道,后来,你天天嚷着要出去玩,有一次,你父亲便带着你和林儿去那冰泉附近游玩,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插曲。
周氏的话如果没有夸张的话,那阮连衣无疑跟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者。
可这么算着,阮连衣应该是个胎穿,那她穿过来的意义是什么,而她作为穿越者又为什么会这么快跟着阮林一逝世呢?
连衣没想明白,只好继续问:那兄长房里那副字是怎么回事?我听书城说,是我小时候写给兄长的,是吗?
是啊。周氏回忆道,那一年林儿十岁,生辰日那天,一干世家公子小姐来家里祝贺,他们在院子里对诗祝贺林儿的生辰,你站在旁边听着,晚上回来,你便说也要给你兄长对一个,便写下了那两句话赠予他。
林儿啊,当时高兴坏了,说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祝贺诗句,拿回去的第二天,便差人表了起来。
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过往。
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对于祝贺诗来说,这两句话确实很有意义。
这大概也是阮连衣落水之后,为什么阮林一会把它们刻在忘忧亭上面的原因吧?
大约也是希望阮连衣从此无忧无虑,可以肆意畅玩吧?
难怪阮家父子从小对阮连衣的约束如此松弛,三天两头让她跑出去偷玩,甚至放纵她在外面认了师父,结交了师兄弟,还和舒清晚度过半个青梅时光。
那我听说......我小时候为自己改了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连衣又问。
是啊,那是你三岁多时的事情了。周氏回忆着,也许是想起些开心的事情,她有些愉悦地拍了拍连衣的手,那时候,你刚开始能够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便天天缠着你父亲给你改名字。
你和林儿这辈,女子的名字需从玉字,你父亲便给你取名阮玉婵,但你会说话以后,便不依这个名字,时时说这名字很丑,很难听。
后来便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连衣。
你父亲拗不过你,又觉得你从小天资聪颖,便随了你,将连衣取做你的小字,后来时间久了,你就禁止大家叫你玉婵,再后来你落了水,大家也怕你想起往事不好,便渐渐的只叫你连衣这个名字了。
听到周氏这么描述,连衣便是更确定这个阮连衣也是穿越者。
可她跟这个阮连衣到底有什么关系呢,阮连衣为什么给自己也取名叫连衣?
难道只是因为凑巧?
还是这里面还有什么隐藏的事情未被挖掘出来?
连衣想着,便接着问:那我小时候有没有说过,我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叫做连衣?
周氏摇了摇头:没有,你只说玉蝉不好听,并未说为何取名连衣。
那我小时候还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连衣追问,或者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什么奇怪的话吗?
周氏回想了下,再次摇头:没有。
就在连衣气馁时,周氏突然说:不过,小的时候,我们带你去寺庙里还愿,你在寺庙的后山遇见一个和尚,你倒是莫名其妙跟人家和尚说了几句话。
寺庙的后山?和尚?
连衣心尖一跳,抓住周氏的手,激动道:什么样的和尚?我说的什么?
挺年轻的和尚,我不记得他的模样了,那时候你还小,也就五六岁左右。周氏思量半刻,至于你跟他说了什么?这个我并未听到。
是我们发现你在寺庙里走丢,急着到处找你的时候,这个和尚牵着你从后山下来,将你交给了我,还说你说话很有趣,很有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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