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免费阅读-二十九章(105)(2 / 2)
罗管事包裹里的物件散了一地,他生怕别人会跟他抢似的, 伸手一并揽进怀里,然后一股脑地往自己的包裹里塞。
连衣给椅子里的舒清晚掖了掖盖在肚子上的厚毯子,转了个角度看向罗管事:罗管事,别来无恙啊。
罗管事瞄了连衣一眼, 心虚地加快动作往包裹里塞东西。
连衣被他这动作逗笑了:你别急啊, 我不跟你抢, 等你捡完了我们再说话。
罗管事见连衣说话语气还算和善, 胆子也大了起来:少东家,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不过是想出门去探望一下我的兄长,你们抓我做什么?
噢?连衣假装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原来罗管事是要去看望家人啊, 但你三更半夜出门, 我还以为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没脸见人,所以跑路了呢。
罗管事被连衣点中心思, 面上颇为羞赧:少东家这是哪里的话, 我好端端的, 怎么会......会跑路呢?
连衣打趣:那你这看望亲人的风俗还挺别致,需要三更半夜出门。
罗管事尴尬地往下接:看了出门的时辰, 那时......最好。
连衣没打算继续尬聊了,冷了声调开门见山道:那你平时去见你在李家别院做事的女儿,也是这样三更半夜去见吗?你就不怕她的相公以为你们偷情吗?
罗管事,该说实话了,否则我不介意请你的女儿来这里喝杯茶。
罗管事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但依旧不打算承认:少东家,你若觉得我在福寿行做的不好,你大可直接和我说,我早已和我那女儿断绝来往了,就不必要打扰她了吧?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就知道,这罗管事没这么容易承认。
小邓!进来吧。连衣不再看向罗管事,转回身子为自己倒了杯茶,把你带来的东西给罗管事瞧瞧。
随着连衣的声音,福寿行的伙计小邓拎着一包东西进来,扔在了罗管事的面前。
罗管事看了一眼气愤的小邓,又瞥了一眼背对着他的连衣,不明所以地解开那个包裹,掏了掏包裹里的东西。
包裹里是几件罗管事的衣裳,他为了逃命,只带了值钱的东西,衣裳占体积又不值钱,他自然都没带走。
罗管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向小邓,疑惑道:这是,何意?
小邓愤怒道:罗师傅,费掌柜平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连衣喝了茶,替小邓回答:我之前闲着无事的时候,带着那布样去过医馆,有个老大夫说,那布匹上的药是抹上去的,并非浸泡而成。
你当时想用玉汁儿处理福寿行的布匹,可是你又没法直接偷出布匹一匹一匹的慢慢泡,怕会被小邓或者费掌柜发现,所以你是直接调了一整瓶,然后趁费掌柜不注意的时候,每天.朝那堆布匹泼一点。
可你不想被发现,就要泼的均匀,然后你又紧张,难免会泼到衣服或者袖口。
你可能不知道,用来调配玉汁儿的配料,它沾上你的衣服以后,短时间内,它是没法洗干净的,经过处理,就会有颜色差异。
所以你现在看一看你的这些衣服,是不是有些地方颜色偏深,像油渍一样。
书城!给罗管事打两个灯笼,让他好好瞧瞧。
被连衣如此一说,罗管事顿时也慌张起来,他慌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凑到眼前,就着书城的灯笼一一查看衣服的袖口边角。
见到衣服上面果然有些深色痕迹,蓦地就变了脸色,颓废地瘫坐在地。
空气寂静两秒,罗管事倏地从地上又坐起身来,大怒道:你们休要框我!那几日我明明不是穿......
连衣好整以暇地接话:不是穿什么?
罗管事卡了一下,一张脸突然就变得铁青,紧抿着嘴唇,再次跌坐在地。
怎么不说了?连衣浅喝了一口茶水,我给你机会,来,请继续解释,我听着。
是的,上面连衣解释的那一大片确实如罗管事所言,是故意框他的,但内容并非凭空捏造,而是连衣和舒清晚根据现场情况推测出来的。
因为连衣的话趋于真相,罗管事又太过着急解释,故而就真的上了当。
这主意其实是舒清晚为连衣出的。
那日两人吵吵闹闹后,舒清晚便问连衣调查福寿行的事情卡到了哪里,连衣就如实说了玉汁儿的事情。
舒清晚之后就让连衣去药店调配一剂玉汁儿回来,但两人左右研究,都不得其法。
之后舒清晚便出了这个方法,让书城加急传送信息给费掌柜,命人去罗管事的家里,拿来下毒那段时间,罗管事经常穿在身上的衣服。
小邓听了费掌柜的吩咐,很快就将衣裳送来,知道是罗管事下的毒,小邓气愤地自发和书城做了假证,还一起出场来诈罗管事。
没想到罗管事真是亏心地厉害,又因为小邓在场让他以为自己真的暴露,所以不过几句话,便语言间漏了陷。
怎么?没有话要解释了吗?那我再说点别的吧?连衣说着又补上一刀,那日你上阮府去找我,若不是有人事先告诉你老爷不在家里,你怎么会独独指定找我,往日里,你有事不是都找我和老爷两个吗?
为了方便查账,老爷出门是甚少会通知管事和掌柜的,你是从哪里知道老爷不在家的?
还有,你那日三句不离要我跟你去福寿行,你这要把我引去原西镇的目的也太过明显了吧?
连衣放下茶杯,转过身子追问:罗管事,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
罗管事呆愣两秒,看向连衣,突然以膝盖为脚,猛的往前踏了几步,吓得书城扔了手里的灯笼,唰地一下拔出了银白薄剑对准罗管事。
罗管事怕的颤抖两下,只是攥住连衣的衣摆,哭求道:少东家!少东家我这都是被逼的啊,少东家,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你就看在我为福寿行兢兢业业的十来年时间,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连衣没有拂开罗管事的手,只看着罗管事诚实道:罗管事,这事我没法饶了你,我若放了你这一回,其他家掌柜管事知道了,阮家这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罗管事的手松了下去,气馁一瞬却又激动了起来,再次攥住连衣的衣摆哀求道:那那那少东家饶了我的女儿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不管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行。连衣承诺道,只要你把来龙去脉说了,我可以罪不至家人儿女。
罗管事点头如捣蒜,急急答应:好好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原来,罗管事经常私下接济女儿的事情被他女儿的相公撞破,那相公真的以为罗管事女儿在外偷人,就这事逮着狠打了一顿。
不得已,罗管事女儿只能将罗管事是她父亲的事情说出,并且还说了住址以及任职之处,让她相公不相信的话,尽管去查。
由此一查,便就知道罗管事在阮家福寿行任职之事。
后来这男人与李家其他管事喝酒耍话,便将自己有个有本事的丈人这事炫耀出来,最后传来传去,不知怎么的,就被当做闲话传到了李少横身边的属下耳朵里。
那几日李少横正愁要怎么给连衣添堵,那属下帮着苦思冥想,最后将这茬想了起来。
一层传一层,最后那男人便回家将事情与罗管事女儿说了,要罗管事帮忙下毒,若是不肯,便要将罗管事女儿活活打死,再扔出去喂狗。
罗管事一开始不同意,那男人就真的将他女儿暴打一顿。
看着浑身都是伤痕,且哭泣不止的女儿,罗管事心疼不已,最后被逼无奈,就将这事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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