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免费阅读-二十九章(1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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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闲着也是闲着,便一道去凑凑热闹。

张嬷嬷谎称她们是她远房的侄子,她们两人又出手阔绰,男方之人也就没有阻拦,让她们一同入内参加。

她们去了才发现这对新人不是简单的村民,那男方瞧着应该是村里有底蕴的书香世家,此时朋客满座,摆了一个相当大的排面,宾客里还有好几桌书生模样的人。

据说男子已是举人老爷,年后就要参加会试。

男方的家人为了让男子安心参加科举,也怕万一落榜,女方不愿嫁入,便在年底协商婚事,把女方率先娶进门来。

婚礼行到大半,席面之上已经酒足饭饱,文墨之人终于起哄起了贺婚游戏。

新郎拿出一对编织的手链做彩头,起了个引子,看谁做的诗最好,这手链便归于谁。

他说这手链曾在佛前诵经拜过,若是有情之人带在手上,两人的感情就会愈加深厚,或有暗恋之人,只要对方带上,两人之心就会逐渐靠近。

她们两人情比金坚,自然不会参合这种无聊的游戏。

谁知那群书生的诗做到最后,竟都词穷,没有人能再往上做出更好的诗。

连衣和舒清晚只顾埋头吃自己的东西,只想等张嬷嬷结束后,三人一起打道回府。

但也许是两人的衣着比之他人显贵,面孔陌生又长的俊俏,新郎环顾宾客后,就注意到坐在角落里轻声交谈的两人。

应该是连衣的面容看着更好相处,新郎斟酌了下,便朝连衣道:这位兄台,着靛蓝锦衣的兄台!

舒清晚穿的是墨绿的男装,连衣自然知道叫的是她,于是站起:新郎官可是叫的在下?

是是是。新郎笑着往前,两位公子远道而来,谭某招待不周,竟让两位公子冷冷清清地坐着,实在罪过。

我瞧公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定是有才学之人,不如也来做首薄诗,一道热闹热闹?

连衣赶紧施上一礼,客套道:新郎官真是客气了,我们两人只是隔壁张氏的远房侄子,听说有人成婚,过来凑凑热闹罢了。

谭老爷不嫌我们粗鄙,让我们进来喝口喜酒,哪里还能怪上谭公子招待不周呢。

随后笑着推脱:阮某人其实也很想为谭兄作诗祝贺,奈何才疏学浅,真真是做不出什么诗来,更是比不上在坐的各位,就不献丑了。

连衣这满身的温润书生气,谭公子怎么会相信她胸无点墨:我看公子是过谦了,就不要推辞,一起热闹热闹吧?

现场这么多人,又有书生起哄,连衣若还推脱,就显得很不给主人家面子。

另一方面来,那两个编织的手链也挺好看的,若是能赢来给她和舒清晚戴,那是再好不过,谁会不希望和喜欢的人永远甜蜜且长长久久呢?

连衣只好搜刮了下李杜的诗词,简单地背了一首。

她背完之后,现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就在她以为她可以上前去拿手链的时候,前面桌子边上一个年轻女子突然站了起来,有些娇羞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大家都为我兄长作诗了,那今日小女子也来做一首,献献丑。

那谭小姐思考片刻,很快就做出一首七言之诗,才气竟然胜于前面连衣背的那首李白的诗。

众人一阵鼓掌称赞后,都把期待的目光再次投向连衣。

连衣也不好扫大家的兴,只好又背了一首杜甫的诗,还挑了首稍微有难度的。

这下惊得满堂喝彩,就连那谭小姐看向连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透着欣赏与惊艳,还有一些逐渐浓厚的倾慕。

连衣也察觉谭小姐看她的眼神不对,所以在谭小姐又做一首打成平手的诗后,她果断放弃继续背诗,连连称自己江郎才尽,已经做不出更好的诗句。

不曾想连衣松口气坐下之后,谭小姐得了手链,竟然端着盒子朝她走来,羞涩道:公子,刚才的诗,其实我们平分秋色,那这个手链,也应当分公子一只。

话虽这么说,但连衣看到已经戴在谭小姐手上的另外一条手链,就已经听懂这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

也就是说,这谭小姐看上她了。

若她收了手链,便是默认接受谭小姐的爱意。

毕竟人家谭小姐已经把另外一条手链戴在了手上,她再戴上,就是郎有情妾有意,成为一世一双人的佳话。

离的近的几个书生瞧着这情况,已经跟着起哄起来。

谭小姐被那些话羞的脸颊逐渐红润,却还是大着胆子端着手链盒子,期盼地望着连衣。

旁边舒清晚的脸色早就黑成锅底,舒清晚面前那道菜已经被夹了个精光,瞧那架势,连衣若还不拒绝,舒清晚能把面前那已经空了的碟子吃了。

连衣赶紧站起,郑重地施了一礼:谭小姐谬赞了,确实是小姐的诗句更胜一筹,小姐才华横溢,在下是心服口服地认输的。

连衣怕谭小姐没听懂,委婉暗示道:谭小姐这样的满腹经纶,倒是跟家中荆妻能合得来,她也熟读诗书,学富五车,总是嫌弃我才学不够,配不上她。

谭小姐面色一僵:公子,成亲了?

连衣再施一礼:是,家中已有贤妻。

谭小姐面透失望,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将手中链子摘下,放到盒子里,一起递到连衣面前:没想到公子瞧着这样年轻,竟已娶妻。

那这两只链子便赠予公子吧,祝公子与家中的妻子,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连衣笑着摇了摇头,将盒子推还给谭小姐:手链还是小姐留着吧,我与荆妻成亲已久,如今依旧琴瑟和鸣,我已决定用一辈子来爱她敬她,我想这链子我们是用不上的。

小姐还是将手链留于将来的心爱之人,阮某人祝小姐与心爱之人,如胶似漆,恩爱到白头。

谭小姐面色很是难看,笑容都已僵硬,旁边的谭公子适时上来圆场:没想到阮公子竟有如此恩爱的妻子,那能得阮公子的祝福,小妹日后定能和妹婿比翼连枝。

他说完又拉住谭小姐的胳膊:好了,快让阮公子落座吧,远来是客,总不能让人家吃放凉的席面。

连衣也赶紧说了几句下台阶的话,气氛逐渐暖和,这场乌龙之事总算翻页过去。

之后的时间里,舒清晚还是生了气,张嬷嬷那头还没完事,舒清晚就急急拽着连衣返回。

半路上,连衣怎么找话,舒清晚都闷闷不乐。

终于进了张嬷嬷的院子,连衣赶紧拉住舒清晚:晚晚,怎么生气了?我又没收人家的链子,也说了家里有老婆,你为什么生气嘛?

舒清晚站定,嗫嚅了会道:我没生气。

你还没生气啊,你看你的脸都拉成这样了。连衣做了个跟舒清晚差不多的表情,又继续说,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你生没生气我还不知道啊?

舒清晚憋了一会,还是如实说了:你说你家中已有贤妻,若是没有安涟,你是不是就......

原来是在意名分问题啊。

连衣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我是有贤妻啊,而且我贤妻还饱读诗书呢,安涟她饱读诗书吗?她都不识数,她会的几个字还是我教的呢。

我说的贤妻是你啊,傻蛋!你是不是忘了,成婚那日,与我入洞房的人是你。

而且我们当时,还把那个窗帘啊,衣服啊,被子啊,撕个稀巴烂,安涟进来的时候,那眼珠子都要......唔唔......

连衣话没说完,就被舒清晚揽进怀里吻了个正着,舒清晚随后松开她道:我不许你,再说安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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