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69)(2 / 2)
孟欢心里美滋滋。
蔺泊舟手指拢在袖中, 半晌, 唇角莫名抬起点儿笑容:非要煮面是吧?
孟欢抬眼看他:嗯?
话里意味不明:还这么有劲儿?
一句话,像随时能把孟欢拽回去泄去劲儿。孟欢哼了声,可没打算跟他开玩笑,走进院子里生炭后热化猪肉,挥动锅铲,尝试煎了一个鸡蛋。
鸡蛋煎得两面焦,中间的溏心饱满,放到碗里后孟欢再倒下了面条,顺手洗了几根清清爽爽的小白菜,过水后垫在摊开的鸡蛋,煮好的面条捞上来,倒上勺热腾腾但又清透的面汤,撒上细碎的小葱花后,再泼一层热淋淋的油。
递给蔺泊舟之前孟欢自己先捧着喝了一小口,咸淡适口,味道虽清淡,但是有股面和菜的自然的香味。
蔺泊舟想来帮忙,孟欢连忙道:你别动,我来!
让他在院子里坐好,孟欢端碗:您的面条来咯。
孟欢坐到他身旁,贴心地递过了筷子,跟个小猫咪似的拜了拜手:给您祝寿了!
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蔺泊舟接过碗,视线落到碗里的清汤挂面菜,眉间的皱褶小幅度的松了下,指间拿起筷子夹了一绺面。
他静静地吃面,透过灯光,能看清他下颌的走势,牙齿的咬合间似乎有些铁锈味,像是在战场中沐浴很久。
他没说面的味道怎么样,只是孟欢低头时,看见他耳后一枚月牙形的疤痕。
颜色浅,埋在肉里,像被尖锐的箭矢掠过。
孟欢怔了一下:夫君。
蔺泊舟一抬眉梢:怎么?
孟欢:你耳朵后怎么会有伤口?
蔺泊舟手腕顿了一下:战场,有点儿伤不是正常?
孟欢半蹲下身,视线平齐,看他耳畔那枚伤口的印记。
周边的开线很光滑,但伤口似乎很深,一碰上去,微微凹下去的触感,能感觉到像是连皮带着肉,一起被勾了出去,现在只愈合成了一片薄薄的皮肤。
先前在屋子里,灯火暗,孟欢还没看见。
这是很轻的伤口吗?孟欢有点儿意外。
虽然孟欢没有见过战场,却好像从这枚伤口中嗅出了血腥味,眼前闪过蔺泊舟的身影在城楼上往下扫望,被敌方的箭雨无意划伤耳侧,血流飞溅的场景。
光是想到这样的画面,孟欢心脏紧锁,尝试着说:可那不是偏几分就能射穿你喉咙了吗?
蔺泊舟喉头像是卡壳了,喝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汤,拿了条帕子擦拭嘴唇。
他没给出回答。
孟欢声音加重:蔺泊舟。
蔺泊舟看了下门外,似笑非笑说:欢欢,在外面不要直接叫为夫的名字,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
孟欢声音更大了:蔺泊舟!
嗯,坦白,蔺泊舟说,这群朱里真人精于骑射,敌方军阵里有个叫赤努的神射手,悬赏二十万两黄金要为夫的人头,他们看见为夫,箭矢都射得很勤。
哦。
孟欢干巴巴地站着,有点儿没话说了,蹲下来,拿帕子再蹭了蹭他耳侧的伤口。
擦着擦着,感觉有点儿沮丧。
蔺泊舟适时地说:欢欢不开心了。
孟欢收起帕子,看着让他吃干净的碗。
声音又适时响起:甚至开始后悔给为夫做饭了。
孟欢眉头一皱。
蔺泊舟声音里更又在:要开始闹了。
孟欢的浑身解数被他看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就往他怀里钻,用一种哭丧似的语气开始哀嚎:夫君
蔺泊舟坐稳在椅子里,看着孟欢扒拉他的衣襟,将衣襟拽开又合拢,合拢又扒开,把蔺泊舟穿得端端正正的衣襟扒拉得凌乱不堪,才说出心里的小九九:夫君,你带我一起去锦州吧?
孟欢脑子还是清醒的,跟蔺泊舟这种聪明人说话,藏着掖着不如开门见山,陈述实情,蔺泊舟反而会好得手许多。
蔺泊舟抱着他,摸他瘦下来的腕骨。这里的天不似京城那么热,要凉许多,他的手便顺着袖口往里摸了进去。
不好,你也明白,危险。
孟欢:我知道危险,我担心夫君想守在你身旁,好些能给你们画画战事图,再不济你每天打仗回来,我给你倒倒热水也好。孟欢鼓起勇气,实话实话,真实原因也没藏着掖着,我怕你死在外面。
蔺泊舟似乎笑了:这半句可以不说。
孟欢着急了:说真的,我担心你,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蔺泊舟垂下眼睫,手指顿了一顿。
孟欢对他的拿捏没有错。
蔺泊舟这种跟人玩心眼子长大的,如果想走进他的心,阴损着招法,反而不如直来直去比较能撞进他心里,比如现在孟欢一口一个害怕担心你想和你在一起,蔺泊舟眉头蹙起,就明显有点儿头疼了。
欢欢。
孟欢真心实意,咬着牙说:就是担心你嘛,而且我真的有用,我可以和侦察兵一块儿出门画图,回城了还能照顾你,要是来不及做饭我还能给你煮碗面,不是很好吗?夫君。
蔺泊舟齿尖轻轻咬了咬唇周,咬的那一块儿皮肤生疼,眼神有点儿散漫地望了望院子里的月色。
孟欢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夫君。
蔺泊舟唇角微微抿着,好像有一线紧绷在缓慢松开。
孟欢清了下嗓子,做戏的成分非常浓烈,但眼眶里微微泛着光,撒娇还是撒的很欢。
夫君再不同意,我要不开心啦
夫君,你要是一个人走了,我独守空房,我会一直想你,担心你,想得每天以泪洗面,面黄肌瘦
夫君
然后,孟欢的下颌就被轻轻的捏了捏。
蔺泊舟眼下几道阴影,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反正语气寒森森的,像要把什么东西嚼碎一样:这么想来就来吧。
说完手伸过来把孟欢打横抱起,快步走进院子里,哐的用脚踹上了院子的门。
两日后的城楼门口,兵马次第排列。
孟欢坐在马匹,现在他非常能适应马匹的颠簸程度了,尖牙当中咬了根画笔,边走边回头遥望身后的城池。
祝东背着包袱,轻声说:兄弟,跟着你虽然走的是歪门邪道,但我是真发财啊!去战场这种立大功的事居然能让我遇上
孟欢取下笔,刚想说话,前方的王府护卫鹰隼般的眸子立刻扫了过来。
有人在行伍中说话,危及规整的纪律。
不过他刚一瞪眼,一双散漫狭长的眼睛望了过来,蔺泊舟执着马鞭,远远望向了孟欢的地方,似乎注意到他被瞪了,视线又淡淡地落向露狠的兵将眼前。
孟欢尴尬地舔了下唇,连忙取出自己那份破破烂烂的地图,认真研读。
这支队伍,像是杀人舔过血的,行伍间的气氛沉默又绷紧,但能感觉到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像一支黑色的蚁流,向着锦州进发。
兴城
塔山
高桥
每走过一个地方孟欢便记录下来。这一路,不少道路被焚毁,开辟出了新的道路,也有一些河流截断,开辟了新的河道。他便把地图上的旧处慢慢订正,绘制出新地图,交给兵部职方司的人。
地图非常重要,打仗的时候要根据地形决定战术,天时地利人和,地利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可以起到几万人杀几十万人的作用。
修正地图其实有专门的侦察兵来做,孟欢只能查漏补缺,偶尔新地图交上去,早已被军营里的人修正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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