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9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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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孟欢抬眼看到两个多月没见的陈安、山行,他们神色有点儿感慨。

王爷神机妙算。

当时他们都不赞成蔺泊舟回京,现在纵观天下局势,对他只有敬佩二字。

蔺泊舟拄着手杖,除了孟欢没跟任何人透露眼睛的事,随口问:回辜州过年感觉怎么样?

六年没回来了,在京城待着觉得辜州穷僻,回来了一看也没有那么穷。山行说话随意些,笑着说,还是家里好。

蔺泊舟唇角微抬:家里好就长住。

他目光偏向迎来的王府护卫,问:将士们都安顿好了?

都安顿好了。论功行赏,下发军饷,过年还置办了十几斤肉和米面,陈安说,打仗损失的粮草、马匹和器械也都补充齐备了,护卫军已经恢复了战力。

蔺泊舟嗯了一声:牺牲了多少将士?

陈安:两千余人。

他们是大宗的功臣,没有他们,辽东恐怕已经沦陷,大宗也动荡飘摇抚恤金都交到亲人手里了?

陈安:回王爷话,都交去了。

蔺泊舟安静了一会儿,点头,再征兵吧,补齐人数。朱里真入侵了又是镇关侯造反,想必北方其他异族趁着大宗内乱,也要开始蠢蠢欲动了。届时首当其冲的就是辜州,多征些兵,将来好屏卫大宗。

再征兵吗?

陈安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妥。

他看向蔺泊舟,有话想说:王爷。

嗯。

陈安言辞恭敬谨慎:按规定,王府护卫指挥使司的五卫,每卫兵额不超过五千人,先前人数就超了,只怕再征兵会有拥兵自重的嫌疑,万一引起陛下猜疑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众所周知,造反必须要有军队。而为了防止藩王手握重兵造反,大宗的律法规定极其严苛,尤其经历削藩之后,诸王实际能控制的将士极少过万,有的甚至只能控制一两千人。

蔺泊舟养兵已经算多了,只怕再多,会引起朝廷警惕。

要是总兵写信向陛下告状,污蔑王爷有不臣之心,惹一身腥臭,恐怕事情就麻烦了。这句话是山行说的。

前不久,他还在暗示蔺泊舟辽东起兵。

蔺泊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山行露出个假惺惺的笑:是吧,王爷?

蔺泊舟单独回京这三个月,山行和陈安把蔺泊舟的话翻来覆去日日夜夜琢磨,到底一起活了二十多年,肚子里的蛔虫,总感觉不对。

直到镇关侯造反的消息传来,山行心头一震,脑子顿时开光了。

不过他会守着这个秘密,只是对蔺泊舟满脸贱笑。

蔺泊舟移开视线,神色正经:律法严明,大宗的边防也不能忽视,

他拄着手杖,转头望向大雪纷飞的辜州城门,改日请总兵来王府喝酒。

果然。

山行也谨慎:是,王爷。

他背后,孟欢抬手跟陈安打了个招呼:陈叔。

王妃,几个月不见了。陈安露出慈爱微笑。

我们可以回府了吗?孟欢问。

陈安:不着急,今晚要暂歇在驿馆,明日再进城回府。

孟欢有点儿不解:啊?为什么?

陈安解释:王爷回藩国是震动国体的大事,京城有文武百官相送,回到封地辜州,也有全体官员在城门外等候着,摆置了酒席,今晚宴饮,明日再回王府。

他耐心地补充,这都是些官场的风气。

这一两个月,蔺泊舟每路过一座城池,也有百官迎送,孟欢没什么话好说了,行,那就再待一晚。

王妃要是待不惯这些场合,可以去驿馆的后院转转,祝东等你三个多月了。山行这时候说。

是吗,孟欢兴致高了很多,去见见他。

磕磕。

蔺泊舟手杖不轻不重点地,叩碎了几缕冰雪。

孟欢露出了清纯无辜的笑容,明亮的眸子看着他:夫君,我去找祝东了。

蔺泊舟对祝东显然有成见,不过自从他冒死把孟欢从坼州的山坡拖回来,蔺泊舟也没辙。

他垂头,漆黑的眸子侧望过来,手杖不再轻轻叩击,道:去吧,早些回来。

孟欢转身去了后院。

他不再穿着在辜州时随军小厮的棉衣,换成了一件竹叶青的绸质长袍,衣襟绣花纹,头发也梳金佩玉,跟蔺泊舟回京这段时间养的白皙,眉眼俊美,瞧着有几分华贵。

祝东坐在后院,跟几个清客闲扯:打过仗吗兄弟?

边塞诗会不会写?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

孟欢勾唇,到他背后拍了拍肩膀:东哥。

祝东猛地转头,差点儿把花盆撞倒:陈兄弟!

他直接站起身:好久不见了啊!

回辜州几个月他也养的精细些了,不像随军后那么黑瘦,看起来俊朗活泼。他把孟欢上下打量一遍,说:你现在穿这身衣裳,富贵!当时王爷回京什么亲信也不带,连我表哥也不带,就带着你,我就感觉王爷够宠你,真没错!

陈兄弟几个字,孟欢就知道山行这个缺德的还没跟他讲清来龙去脉。

孟欢抿了下唇,也点头:嗯,他对我确实好。

那再好也不行

祝东似乎想起了什么,回王府见王妃了吗?

孟欢忍笑辛苦:见了。

大老婆见小老婆场面怎么样,有没有剑拔弩张?祝东担心他的处境。

剑拔弩张?孟欢思索,也没有。

那就好,我还怕你被虐待呢。祝东这时候才想起跟刚才交谈的清客介绍:诸位,这是王爷的二房夫人,姓陈

孟欢一把拽过他,拽得祝东整个人摇曳了下,孟欢生怕他牛皮吹大了,拉着袖子二话不说往没人的地方走。

祝东被扯得歪歪列列,怎么不让我说话?

孟欢找了个借口:还是不说了,拘着这个礼,相处起来就不舒服了。

祝东也放弃挣扎了:你说的也对。

他俩走到回廊尽头的亭子坐下。

三个月不见,两个人聊着新年过节,回忆不觉又到回到了他俩同生共死的辽东,祝东还没从战争的阴霾中走出来,他语气悲愤:镇关侯心真黑啊,污蔑王爷造反不成,现在自己他娘的反了。朝廷调兵遣将又去征讨他,你说,打仗劳民又伤财,为什么总有人不消停呢?

孟欢垂头,脸颊上蒙了层淡淡的绒光,也发呆:对,想不明白。

脑海里浮出遭受兵燹的难民们的遭遇,刀光剑影,铁蹄弯刀,被拒马刺穿的血肉之躯,大声惨叫和呼喊孩子们的名字,被淹没在滚滚尘土之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心口像是被针扎似的,泛起疼痛。

镇关侯这次惹下的麻烦大了,祝东咬牙切齿,他可不是吃不起饭造反的百姓,他是实打实的开国勋贵之后,整个大宗朝除了皇室,就他们吃的喝的最好!可他享受了这么多恩惠,不知道做好事,反倒还造反。这让大宗的威严何在?陛下的威严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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