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9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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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深处越发幽黑,墓壁点灯,灯火摇晃。

后殿到了,王爷,王妃。

后殿,是停放先王和先王妃棺材的地方。

祭拜时一般不来地下后殿,只在地上放置着王与妃冠冕的殿堂祭祀,只有关系很亲才会来后殿看望。

坟墓的气氛阴冷。

孟欢正犹豫,手被蔺泊舟牵紧:不用怕。

他俩步入了后殿。棺椁前置放着祭祀的香炉,陈公公把灯挂在墓壁,低下头。

奴才先退下了,王爷有事就叫奴才。

后殿内只剩下了两具棺椁,蔺泊舟和孟欢两个人。

蔺泊舟取两炷香在长明灯前点燃,一柱递给孟欢,对棺椁安静了一会儿。

父王,母妃,儿子回家了。

棺椁静静放置,像两块什么都听不见的石头。

孟欢手心捏着香,闻到了灰烬的气味。

儿子在辜州没来得及成家,去京城成了家,他姓孟名欢,现在带过来让父王和母妃看看。

蔺泊舟牵上了孟欢的手,眼睫挑了一缕暗灯的薄光,声音温和,对儿子来说,他好像是菩萨的恩赐,看儿子这么多年可怜,让他来成全儿子。

孟欢心口微微震动。

他手里的香被供入炉子。

灰烬散落时,原书里蔺泊舟年少时事浮上记忆。

两三岁时,稚子过目能诵,父王听见稚音欣喜若狂:我蔺鸾后继有人,宗室得以兴盛了!

幼年,被一群太子师围着,规规矩矩坐凳子上背四书五经,三礼三注,稚嫩白净的脸安静,背好了以后,在赞美声中隔帘去看母妃的脸色。

少年,蔺泊舟坠马失明,父王当即宣判他成为废人:宗室总要有人继承,但废疾之人不传,以后还是多培养他弟弟吧,舟儿后半辈子就这样了。

蔺泊舟双目覆着纱布躺在床上,手指捏拳攥紧。也知道他意识清醒,但蔺鸾说完摇着头就走了。

再后来蔺泊舟在母妃的默许下杀了同父异母的弟弟,世子之位得以稳固,蔺鸾惊讶,但其他儿子都不成器,怒道:你聪慧敏锐,还有非人的手段,大宗走向衰亡,非常人不能扶正,也许你将来能助皇室步入正轨。

在蔺泊舟人生的前二十六年,他一出生血脉就赋予了他此生的责任,庇护大宗,振兴大宗皇室。

可这世间好像只有世子,摄政王,而没有蔺泊舟。

灯火倒映着蔺泊舟漆黑的瞳孔,微光摇晃。

父王,母妃。

孟欢侧头,蔺泊舟眉眼平静之后,像压抑着一股子邪异,眸子里星星点点犹如鬼火闪烁:儿子不孝。

他站在棺椁前,身影让烛光拉扯得摇晃。

孟欢怔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不孝。

父亲和母妃希望儿子匡扶宗室,拱卫皇威,皇权不至于旁落,将大宗江山拉回正轨,但儿子做不到了。

不仅如此,儿子还有狼子野心。

食宗禄,位极人臣,享尽荣华富贵而不思图报的,不是别人,而是儿子啊。

父王即使被废,也从来没有不臣之心,一心还为宗室谋划,为蔺家的江山忧虑。

可儿子,如今却想天下洪水泛滥,将那皇位上的蔺家一股子冲溃。

蔺泊舟素衣干净,静静地站在棺椁之前。

这么多年,他对父母没有任何埋怨,只有抚养长大的恩情。

甚至连禁锢着他双手的锁链,过于坚实,沉甸甸地将他束在原地,他也没想过逃离。

可挣开以后,蔺泊舟才发现万分轻松。

儿子要做一件事,将来九泉之下相见,万望父王母妃勿怪罪,也勿对儿子失望。蔺泊舟抬眸看向了棺椁,眉眼平稳,声音也温和。可话里的压抑和野心,好像是这么多年对父亲最残忍的报复。

呼啦

一阵墓道内的风吹来,将灯火吹得歪歪斜斜,墓穴冷幽冷不已,宫灯被吹得撞击墓壁,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声音不停地扩大,好像表达着愤怒。狭窄逼仄的暗室气氛突然变得恐惧。

蔺泊舟眯起眼,平视后殿正中棺椁,像一场无声的角力,谁也不肯退让。

风吹了一会儿,慢慢又停下来了。

孟欢眸子转动,喉头滚动:夫君。

不用害怕,蔺泊舟握紧他的手,死的人已死了,没什么能再挡住我。

孟欢还是受不了墓穴中的氛围。

那就回去吧。

两道身影提着宫灯出墓道,陈公公连忙上前照明。还站着两位中年妇人,白衣裳,木簪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立在一旁。

王爷。

是先王的两位妃子。活着不能陪葬,便在王陵旁守墓,等去世以后葬在先王身侧。

蔺泊舟道:见过二位太妃。

辈分上她们都算蔺泊舟的母亲,但身份上,实在不能和蔺泊舟相提并论。只是听说他来看先王,二位太妃出来见个礼。

孟欢忍不住多看这二位朴素的妇人。

她们好像是蔺泊舟唯一的亲人了。

不过只有简单的嘘寒问暖,让随从多向王陵多送日常用品,蔺泊舟便牵孟欢:走吧。

蔺泊舟并不在乎这些亲人。

陵门口,寒冷的风吹凉了耳朵。

孟欢忍不住问:我们就算见过父母了吗?

蔺泊舟:见过了。

孟欢闲的没事思索:你的父亲要是在世,会对我满意吗?

蔺泊舟微笑:为夫和欢欢过日子,当然是为夫的想法更重要。

嘿嘿。

浅作一下。

孟欢想要的就是这句话:不管他们怎么想。

夜有些深了,地面上覆盖着积雪,孟欢在蔺泊舟的托举下再骑上马,背后,温暖的身躯重新将他包裹。

冲了,骑大马!啊啊啊啊啊

蔺泊舟勒着马匹缰绳调转方向,侍从远远跟在背后,带着孟欢爬上了一座不高不低的山坡。前方是断崖,站山坡可眺望整座辜州城,夜里城池弥漫着万家灯火,身侧是汹涌澎湃的黄河,身后群山环抱。

孟欢腰腹被他有力的手臂抱住,不冷,耳畔的呼吸滚热。

他目光莹亮,仔细眺望着这山川的每一道痕迹,城池的每一道门,河流的每一处折角。他错过了蔺泊舟的前二十六年,回到他长大的地方,孟欢想追寻他的从前,去印证幻想中的画面。

你就是在这儿长大的?

对。

这座山你去过吗?

风雪催紧,蔺泊舟拽过大氅将他抱着,轻轻吻孟欢的耳朵:去过,那儿有一座香火旺盛的道观,据说曾经封印过僵尸,传闻古怪。

像看到了他描述的场景,孟欢醉眼感兴趣地变亮了,躲开被蔺泊舟亲的发痒的耳朵:这座山你去过吗?

去过。马匹轻轻踱步。

蔺泊舟声音温柔至极:这座山草木茂盛,道路险峻,时常出没猛虎和豹子。为夫十六岁那年,有野兽下山闯进村子里袭击村民,为夫携弓箭进山,猎了一只黑色的豹子。

哇。那你以后还打猎吗?

蔺泊舟捏他的下颌:打呢。

孟欢下了命令:要带着老婆,不许一个人享乐。

蔺泊舟勾唇,亲了上去,带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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