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9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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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除了带来秩序混乱,还会抢走和平地区的就业岗位,影响和平地区百姓的生活环境,同时数万张大口吃掉衙门的钱财处理难民一直是件麻烦的事情,许多城池会选择紧闭城门,拒绝百姓入内。

让他们走吧?

山行下定决心替蔺泊舟说出遭人憎恨的话,现在世道混乱,王爷镇守辜州,保一方和平,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虽然理解苍生的难处,但王爷也有王爷的难处,平白养百姓,再大的家业也养不起来,还是让他们走吧?

他的潜台词没说出口。

蔺泊舟要造反,造反要养兵,养兵要钱,什么人会拿钱给百姓用?有时候仁慈就是愚蠢,肉食者一旦犯蠢被拖累,迟早会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本来高兴出门打猎,没想到直面这种事。

孟欢喉头滚了滚,指甲挖掌心挖出刺痛的痕迹。

山行这句话刺耳,但他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把视线转向了蔺泊舟。

蔺泊舟眉眼染了一点儿薄光,似乎也在思索,片刻后开口:以工代赈,让他们去修筑长城城防。同时鼓励开荒,自家开垦的田亩二十年不纳税。

孟欢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来。

山行并非不仁不义,但他要替蔺泊舟考虑大局:眼前只有数千人,王爷尚且养得起。可要是开了这个口子,天下的百姓王爷能养得起吗?

晋城距离辜州近,逃亡来的百姓还是少数,可现在的大宗千疮百孔,届时其他地方打仗的百姓再逃过来怎么办?

山行苦心孤诣:王爷,坐吃山空是个道理。这世道又不好搞钱,就怕辜州再有底子,也会被吃得山穷水尽

行了。

蔺泊舟说话但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得有误。

这一声让山行顿时闭嘴,像个哑巴似的,双目看向沿途的百姓。

意识到气氛沉默,孟欢手勒着马脖子的缰绳:回去吧,不打猎了。

人有不忍人之心,数以万计的难民在眼皮底下吃不起饭,孟欢再无忧无虑天真快乐,实在太对不起他们。

蔺泊舟没反对:那就不打了。

一行人拍马回城,气氛沉默。

走的距离不长,

蔺泊舟侧头叫住一旁情绪低落的山行:你快马回城,找知府办一件事。

山行眼珠子开始快速转动:什么事?

找知府写一封信给朝廷。信里说,晋城的难民,辜州暂时接纳了。

蔺泊舟缓慢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措辞清晰。

但朝廷,得给辜州打钱。

第122章

山行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王爷的意思?

没说句下半句,蔺泊舟只道:去吧。

山行脸上似悲似喜:王爷英明!

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蔺泊舟现在还会是单方面吃亏的人吗?!

他拽紧马匹缰绳扭转方向奔向城门,迫不及待,身影消失在滚滚的烟尘中。

春猎遇到了突发情况,山行先回去通风报信,孟欢和蔺泊舟调转方向回城。

孟欢轻轻出了一口气,几缕干净的头发垂落下遮住了眼尾,终于从突发事件里回过神。

天气开始变热,他拿出水壶再喝了一口。

耳畔响起蔺泊舟的声音:失望了?

什么?孟欢停下手里的动作。

马匹和他并驾齐驱,蔺泊舟声音温柔:答应带你打猎,走到一半路上,却没了心情要回去。

原来他在意这个。

孟欢真不觉得失望,但蔺泊舟照顾他的情绪,他心里暖洋洋的,杏眼明亮:没失望,我们下次再去就好啦!

蔺泊舟皱紧的眉头并没有舒缓下来,他勒紧缰绳若有所思,目光看向周围穷苦的难民。

短暂的沉默,马蹄踱步后他莫名挑起一个话头:今天要去的猎场并不是最广袤最肥美的猎场,再等一段时间,为夫带你去大宗最好的猎场打猎。

孟欢喝完水后拧紧壶口,转头看他:什么?

他不太理解蔺泊舟为什么说这句话。

说实话,孟欢虽然对打猎有期待,但到底只是出门玩乐而已,他性格比较佛,今天去不了改天再去也行,不是说非要有求必应。

倒是耳畔,响起蔺泊舟的低音。

对不起,欢欢。这段时间为夫不会再出府门,也没办法陪你打猎了。

孟欢脑子里好像空了一下。

他看了会儿蔺泊舟,慢吞吞地咽了咽喉头,唇瓣还沾着湿润的水渍,升起一种环游太空的茫然感:为什么?

百姓苦。

蔺泊舟的气息有些重,为夫想闭门守在佛堂念经,为大宗百姓祈福。

这个回答很好理解。

蔺泊舟是大宗的王族,他的很多行为有政治意义。在王朝风雨飘摇、灾难频发之际,他闭门在家念佛祈福,是一种仁慈爱民、与民受苦的表现。如果他选择当一个民心所向的仁主,至少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过任何浮华浪荡的生活。

哦,这样,夫君考虑的真周全。

孟欢了解他的目的了,给他点赞。

可孟欢意识到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抬眼观察蔺泊舟的表情。

蔺泊舟眉眼溢出了一点儿疲倦,出门时的高昂心情一扫而空,漆黑眉梢布满阴云,唇瓣紧抿着,眉眼一股阴鸷之气。

上一次孟欢看到他这么肃穆端正,但是在辽东目睹难民被朱里真屠杀时,他也这么端着脸,哪怕再会忍耐情绪,可对于生死的愤怒和悲悯却难以掩藏。

孟欢心口有些寂静。

他知道蔺泊舟虽然来了辜州,可是并没有真正放下过大宗的生民,可他现在似乎没有机会回朝廷再为生民立命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孟欢点头,尽可能安慰他:好,夫君去吧。你是王爷,你也是天命所庇佑的人,说不定你去祈福,受苦的百姓会少很多呢。

蔺泊舟轻轻勾了下他的指尖:好。

牵缰绳往王府的方向回去,一路气氛都沉默。

到王府蔺泊舟换回他那身寡素无味的白袍,匆匆走向佛堂。

我陪你过去。孟欢跟在他背后。

游锦听说他们半道回府,踏进门槛声音高昂:主子,怎么不去打猎了,是不是天气不好呀

声音在佛堂里显得欢快响亮,孟欢一把把他拉过来,手按在唇瓣认真道:嘘。

游锦顿时不敢说话了。

孟欢转过目光,看见蔺泊舟从僧侣手里接过念珠,素白的长袍垂绥极低,那挺直的脊梁微微弯了下来,垂头聆听什么。

片刻后,他到佛祖座下撩开袍袖一跪,俊朗阴沉的侧脸沾了点儿长明灯的暗光,佛号阵阵,他像在诵读一首慌乱但又虔诚的诗。

辜州知府的信十天后送到了京城。

文渊阁内宣和帝坐在龙椅里,额头蒙了条帕子,唇色苍白,眼神病态地盯着内阁里几位忙碌的大臣。

蔺泊舟离开京城四个多月,他眼神比起先前成熟些了,但更多了阴鸷之气,让内阁的群臣后背发凉,拿起奏折的手指僵硬。

宣和帝习惯了每日上朝,精神疲惫:今天有什么要事商议?

陈却僵声道:陛下,晋城周将军的军报,晋城兵败,军队里粮草吃紧,请陛下尽快将拖欠的军饷下发到位

宣和帝眼神一狠,下颌骨咬的咯咯作响:还有呢!

陈却两股战战,擦了擦汗再拿起下一封信:辽东急递,镇关侯攻破坼州,已经在燕山脚下。

宣和帝脸色更加狰狞,脖颈绽出一条条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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