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书中绝美炮灰后我苟住了(4)(2 / 2)
但是,萧定北知道这都是假象。
沈绰的戏演得很认真,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也足以看出他这次的决心十分坚定。
软硬兼施,逼得自己无法再退,也无法再装聋作哑下去。
男人落寞地垂下脑袋,心里苦闷地承认,或许是该放人家自由了。
十里八乡最俊俏的哥儿嫁给他这么穷苦的莽汉做续弦夫郎,确实委屈了。沈绰一向心比天高,明明心不甘情不愿,却还这样装乖讨巧,可见是忍受够了这样的日子,盼着自己松口,让他离开,重新寻找高枝
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跳下河,救起落水的沈绰,只是不再答应村长娶他,这样就不会看见小恩人现在如此卑微胆小的模样,让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沉默良久,萧定北艰涩道:你等一下。
嗯?
等什么?沈绰迷惘地望着他进屋的背影,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主角的言行。
那人久久没出来,沈绰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循着院子边缘散步,看了看他今天洒下的花苗种子,打算等过几天,再安个篱笆围栏,用来扶持那些蔷薇科的花枝,茂盛之后,再一点点修剪,以后就能随手摘到新鲜的家花了。
想想都觉得满足,他满怀憧憬地看着眼前那片光秃秃的土地,幻想美好。
这时,萧定北回来了,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期待的欣喜神情,心里的想法愈加确认他是在等自己上当。
诶,你回来了啦?刚刚是去拿什么东西了吗?
沈绰眼睛一亮,笑盈盈上前,又兴奋道:对了,我今天把咱家花圃打整出来了,种了好些花呢,再等几天,就能看到花苗了呢
听他这么说,萧定北下意识瞥向身畔的园子,杂草都被拔干净了,看起来确实清爽不少。
再转回头,沈绰一脸「快夸我」的骄傲模样,真不知他是演上劲了,还是
萧定北打断那不太可能的想法,没理他,冷淡地掏出一张满是错别字的休书,递给他。
给我的?这什么啊?沈绰还没反应过来,接过手,仔细默读,却大吃一惊。
休书?你居然给我休书?沈绰拧着眉,愤懑不平地仰望他。
萧定北点点头:你不用再装了,东西已经给你了。你走吧,找
找个有钱的好人家过。多余的话他没说尽,心里也知道如果不是沈绰姿色出挑,单凭哥儿的身份根本二嫁不了,或许只能孤独终老。但他执意要走,拦也拦不住,不如顺了他的意好。
呸。沈绰气恼地推他一把,眼眶红红的,心酸地快哭了,没良心的,你赶我走,你还赶我走?
走去哪儿啊?方圆百里,我就认识你一个不死系主角,但凡多一个反派boss在这里,我说不定都找到组织了,到时候你求我留下来,我都不。以前原主打你骂你,你手指头都不伸一根,我现在巴心巴肝讨好你,你反倒撵我?
沈绰欲哭无泪:喵的,狗子的脑子不好使吧?
萧定北泰然不动,无措地低眸望着他泫然的模样,默默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他难得多嘴解释了一句,少许的辩解意味: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以前亏待了你,现在只能这样成全你了。
哼。
沈绰气得闭眼,心说,好好好,找借口把我这个炮灰休走了,腾位置给你后来的真爱是吧?想得美!
当着萧定北的面,沈绰一把撕了那张纸,然后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我,我吃了它,也,也不答应你。
就不走套路,气死你气死你。
啊,你别吃了。
萧定北惊愕一瞬,连忙阻止他这番怪诞举止。
沈绰灵巧一躲,愁眉苦脸道:呸呸呸,没吃,把它咬烂了。
你萧定北悻悻收回落空的手,面色一沉,你到底想怎样?
沈绰愣愣地盯了他好一会儿,也不闹腾了,就默默红着眼,撇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空气凝滞得像一团胶水。
萧定北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脸,深深呼吸一口气,实在受不了他这股矫情劲儿。
转过身,半蹲着与他平视,嗓音有些低:别闹了。
沈绰气得想烦白眼,这算哄嘛?这算哄嘛?说你莽还真这么莽。
走就走,哼!
他忽然大吼一声,变了主意。
让对方摸不着头绪。
沈绰想,何苦要抱主角大腿呢?趁他现在穷鬼一个,自己赶紧连夜跑路,东南西北,总有一条活路给他。就是有些不甘心,一月多的努力都是白费了,原主的恶毒人设,任凭他做多少改邪归正的好事,也洗不白,干脆不洗了。
黑猫白猫,左右都是吃老鼠的。还是走了算了。
想罢,沈绰气哄哄往院门外冲,但刚走到没有灯光照到的地方,一片黑漆漆的诡异,远处小山堆上还有几座坟呢。
他胆小,性子又文弱,踌躇了两下,咬咬腮帮,又没骨气地折返回来。
不甘示弱道:我,我先收拾一下东西再走。
男人微扯了下唇角,想说什么还是作罢,黑眸盯着沈绰的背影,只想到一个词善变。
沈绰进了屋,就开始假装收拾行李,心说,要不还是厚脸皮一次,等挨过今晚再想办法离开,我还不信,这莽汉还能把他直接扔出去吗?
哼,一副嘴脸真欠欠的,休人还休出一副为我好的模样来了。
糟心的一家子,谁爱搭理谁来。
原主的账,我再也不还啦!
沈绰气得忍不住一拍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在屋檐下玩糖纸的继子,听见这声动静,急忙跑进来关心。
小爹爹,怎么了?又有老鼠吗?我来帮你赶走它!
沈绰尴尬轻咳一声:咳,呃,没有。是我不小心手滑。
柚柚点点头,又愁眉望着他身畔的包袱,紧张道:啊!小爹爹,这么晚了,你收拾东西,要去哪里啊?
呃我沈绰更语塞了,哪里是他想走啊,是这混吃混喝的日子没法过了!
正巧这时在外反省半晌的萧定北也突然进门来了。
沈绰眼睛一瞥,报复性地装没看见,卖苦道:我,我也不想走啊,柚柚,可是,可是你爹他
唔,是阿爹要赶走你吗?小爹爹。
柚柚天真地上前,抱着他安慰。
萧定北站在门框里,脸色一黑,倒也无法否认是他先给的沈绰休书,但这一切明明是沈绰早就谋算好的。
他嫁过来的这短短几月,先是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外出寻觅后家,晚些回来又开始大骂大闹,要和离,成日拿休书扬给他看,甚至拿自己儿子做威胁,差点闹出人命,结果才收敛没多久,又这般那般的装乖卖好,就差挑明他没点自觉性了。
眼下合了他的意,临走了还要倒打一耙。真是个会惹火的。
呜,柚柚,你爹他哪是要赶我走啊,他是要,要休了我!
一声抱怨让柚柚惊讶得哦起了嘴巴,萌萌的眼睛里闪着同情。
以后啊,小爹爹就不能给你吃水果糖了。
沈绰越发得劲,又轻飘飘抹抹眼泪说:哎,我也知道,我以前德行不好,老是欺负你们父子俩,你爹他看不惯我也是应该的但是,我这不是在改了嘛?每天巴巴地望着你们吃好穿好,没想到还要被你爹赶出家门。呜,我的命真苦哟
啊,小爹爹好可怜,我不要小爹爹走柚柚看了看手心的糖,又想起沈绰这些天对他真情实感地嘘寒问暖,多么有爱,心里早就感动了,以前的怕呀怨啊,忘得一干二净,反正沈绰没来之前,他也饱受没娘的欺凌,好不容易多个人疼他,咋舍得拒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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