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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虞闵懒懒的扫了他一眼:“我啊,得去看舅舅,就不和表兄您寒暄了。”
他说着‘您’这个字时,加重字音,更显讽刺,听得钰旭尧脸色一块青,一块白。
钰旭尧胸口重重起伏:“我也去看父皇,不若你我同行?”
“有毛病,谁和你一道?”宁虞闵懒得搭理他,留下这一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大步走去。
钰旭尧一滞,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若他登基,第一个处置的就是宁虞闵。
宁虞闵这人,是他的阴影和心头患,早就想斩草除根。
他眯眯眼,看着眼前的一身紫袍,懒懒散散的垮在身上的男子,墨发高高束起,扣上玉冠。放荡不羁。
宁虞闵走在前面,他明显落后一步。
却不知,他恨不得除掉的蠢货,这会儿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嘴角发出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冷嗤。
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负之人。他想到镇国公和胥御的做派,就觉得都是自作聪明的一家人。
旁人也许都认为钰旭桀身无寸铁,又无文韬武略,可巧不巧,他知道。
那时他是世人嘴里称赞的学童,小小年纪,就读完了千字文,那一手好文章与魏恪相比,不分秋毫。
魏恪更甚,为人内敛,阳光开朗。
两人不过十岁刚出头的年纪的年纪。
可仅仅一夜之间,魏恪的身子……
明明两人悠哉悠哉坐着马背还打算纵马于郊外,看谁打的猎物更甚一筹。
可偏生魏恪的马在下一瞬发了疯,孟足了劲奔向悬崖。
这一变故,纵然谁都始料未及。
他奔向悬崖,抓住的却是一片衣角,再无其他。
马儿好端端为何会癫狂,说不是人为谁敢相信?
好在魏恪福大命大,直接摔到悬崖半腰处,被生在半山腰的老枯树挂住了身子。
可枝干却从他的小腹处穿了过去。
好在解救及时,无性命之忧,可这身子也……
世人都以为魏恪是一场大病才会如此,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平日里最温顺,魏恪一手养大的马儿,被喂了药,才导致的癫狂。
也是从那一刻,宁虞闵看着太医给魏恪医治时,下人端出一盆盆血水时,才知道的道理。
做人呢,若是太出众,就能惹来嫉妒。
魏恪如此,他又何尝不是。
这一次是她们走运,那下一次呢?
宁虞闵至今犹记那日的无力,和冷到骨子里的寒。
下药之人,是谁?
是高高在上,前不久夸她们年少出英雄的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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