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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肉疼那是假的,可她也真的不敢把这东西拿去卖,自己用又用不到。不如就埋在后山这,以后给这添点灵气儿,滋养着这里。
过了一会,身后响起一阵缓慢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骆危从竹影中走了出来,月光压在他肩上,投下淡青色的长影。
云芝芝正揪着叶片把玩,听到声后扭头看他,寂静的夜里蝉鸣叫得响,她眯起一双杏眼,笑着问骆危:我把你吵醒啦?
骆危摇了摇头,他就没睡过。
他穿的素净,与往常的花色缎面不同,勾勒腰身的雪白外袍,在月光下愈发显得俊逸出尘。
骆危垂眼,看到了云芝芝露在裙外一截冷白的脚踝,她光着脚踩在泥里,脚尖上还沾了些碎草叶。
骆危走过去,坐在了云芝芝身边,睡不着?
晚风微凉,云芝芝的发尾摇曳,泛着柔和的光,她无精打采撑着脸,任发丝打在脸上,声音很闷:嗯。
骆危听她这一声应话也跟着气闷了起来,为什么?
云芝芝一时半会不知道说啥好,只挑了一部分真相:符阵里头遇到了个好可怕的魔兽,吓得睡不着觉。
骆危:
云芝芝:别看我筑基了,其实我是第一次去符阵,没想到那么可怕。
云芝芝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应当表现的更害怕一点,于是语气变得委委屈屈:真的,里头那些东西,你该没见过,特别吓人。又黑又不成形状的,还特别多,最后还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大魔怪!
所以我就睡不着,觉得闷得慌,跑出来吹吹风。
她全程没提到另个人的存在。
骆危却忍不住去想,是魔兽吓人,还是疯起来的他更吓人。
云芝芝其实不害怕狰狞的魔兽,毕竟这里是小说的世界,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
她不肯跟骆危说及那个人,并不是有意相瞒,只是因为那个人救了她后却又做出那样的事,她实在是难以评判,故而不说。
骆危看着水面中云芝芝的倒影,水波一荡一荡,他垂眸,声音微哑:昨天的经历真的很可怕?
云芝芝看着骆危:我不会就说这么两句,就吓着他了吧,他好像从来没下过符阵。
她想到在符阵里吓晕过去的闻西海,心情稍有放松,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云芝芝弯弯杏眼,带着几分调笑说:嗯,是很可怕。我跟你讲,闻西海吓得都晕了过去,真没想到他这么不禁吓,以后可有的说他了。
骆危看到她提起闻西海时脸上带着笑,十分敷衍的哦了一声,表情变得有些冷淡。
云芝芝却觉得他是强装镇定,用故意夸张的语气说了下符阵里的经历,也许是她实在无人可以倾诉,现在就好像开了话匣子,倒豆子一样把前因后果倒了出来。只不过省略了杀人的事,用一句最后高人救了他们结束了整个故事。
云芝芝说完,抬头看骆危,居然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云芝芝顿时觉得无趣了,小嘴一撇,眼皮耷着,又回到之前那副不开心的样子,扭头看向周围飞舞在幽林里的萤火虫。
骆危看她忽变了脸色,瞧着又不开心了。
他伸手挥了下,云芝芝目之所及的两只萤火虫就这样被他聚在手中,然后放在云芝芝面前摊开。荧光点点从掌心中散开,骆危之前看她想捉,便捉来给她看。
没想到云芝芝哼了一声,你作弊,用灵力抓的没意思。
骆危却说:谁说我是用灵力抓的。
难道不是?云芝芝抬手在空中挥了一下,也是满手的萤火虫,你刚刚不就是这样嘛。
骆危摇摇头,手指往掌心一搓,忽地捏出一颗酥糖来,他拿给云芝芝看:凤月酥糖,花蜜做的,这些虫子爱吃,就自然到我手心里了。
骆危表情认真,嘴角轻轻勾起,眼里碎了一片月光,笑得清浅温润,发尾随风而晃。
云芝芝有一瞬的愣住,嘴唇无意识地微张着,骆危忽地把那颗糖塞进了她的嘴里,微凉的指尖一触即离,随后一股甜香从齿尖蔓延。
骆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吃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
云芝芝嚼着糖,不知怎么的,脸上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
第十八章
这是云芝芝第一次见骆危笑,笑得明朗纯良,令她心猿意马。只可惜这一笑转瞬即逝,眨眼间,少年又回到了平日里淡漠的表情,长睫垂落,遮住了情绪。
云芝芝叹然,看着这样的美少年,心情都变得更好些了。
糖也很甜,云芝芝卷了一下舌头,把甜味压到了舌下慢慢含着,用手撑着石头站起来,笑着说:谢谢你啦!糖很好吃!
骆危点点头,顺手把掌心里的五六颗糖都塞给了云芝芝。
云芝芝:啊,大半夜的,不多吃了,小心坏牙。
骆危奇怪道:坏牙?
嗨呀,忘记了修士是百菌不侵,应该不会遵循科学道理长龋齿的。
云芝芝随口圆了世界观:没事,那是我娘以前不给我多吃糖骗我的,我就一直记到现在啦。
接着云芝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骆危:困了的话就去睡吧。
修士一般晚上不睡觉,而是进入灵府里修炼。云芝芝因为灵府不太干净,只好靠睡眠弥补身体上的乏力。骆危对此却不疑惑,只当她睡眠是习惯。
云芝芝揉掉了犯困的眼泪:那晚安~
后半夜因这一小插曲,许久未起的困意慢慢攀升上来,云芝芝睡着后,意外地做了个好梦。
另一边,季川正忍耐着剧烈的疼痛,为了重塑灵府,他正被幽火所炙,每一寸接触火星的皮肤都像被万千根针扎一般,难以忍受。
他被季幽沉带回了师门,临渊门。
师门庞杂,独掌门季幽沉唯尊,他一手创立的临渊门,至今都不归属青衍山一派,独立而存。临渊门也正因如此,吸纳了不愿归附或曾与青衍山有仇的势力,逐渐变得庞大。其中为首的季姓一脉地位不可撼动外,其他旁支均是附属,人数众多。
他们不把青衍山看在眼里,青衍山同样也不把他们看在眼里,虽然属于对立势力,但从实力上来说,临渊门除了季幽沉,旁支最多元婴坐镇,跟青衍山还是没法比。
作为掌门的季幽沉,行踪诡秘,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如同一个传说存在,导致整个临渊门世家弟子,见过季幽沉的寥寥个数。
季川相当于季幽沉的养子,从小带在身边,亲手相授知识,这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但季川心里清楚,他对季幽沉有大用,才能让他苟活到现在,还继承了傀儡术。
他的灵府先前被骆危暴力扯开,现如今已经好些了,只是幽火还必须要受着,直到灵府清明。这样的恢复手段也只有季幽沉让他去做,他才去做,是疗愈,也是另一种受罚。
罚他在骆危那暴露了行踪,害的临渊季府上下几百人被杀。
没想到云芝芝居然投奔了骆危,他若早已知道,那日怎会留她性命!
季川紧咬牙关,心中的愤恨无法平息。
屋内蓝蓝的火星子飘飞,屋外季幽沉的怒喝声突然传来,季川一改愤恨之情,身体本能地抖了一下,恐惧促使他挣出一丝清明去听。
废物!荒水都拿不下来!季幽沉骂完,手轻轻一甩,季舟行身后的两个人应声而炸,爆体而亡,连句遗言都不曾让他们说出口过。
鲜血溅红了季舟行的衣摆,他面带血点,眼都没眨。
季幽沉脸色重回平静,沉声问道:玄晶去哪了?
季舟行低着头,有条不紊地答道:符阵内,剑主杀了属下三个人后,把玄晶交给了他带来的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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