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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芝芝在二人间尴尬地转动眼光。
秦空没怎么注意到柳融雪,柳融雪也没怎么理秦空。
他们命运一般的第一次相遇,就被云芝芝搅黄了。
最后是柳融雪抱着罐子的碎片与符纸,去向药阁长老请罪。秦空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居然也跟了她们半程路,发觉这符纸里的药魔没什么动静,便也道别离开了。
剑主,此次仙选,人数最多,我昨日在离泱城不远处找了片空地,那里足够画下法阵。
哎,那么大片荒地徒手画阵,你这不是要累死人家应长老?
依我看,离泱城周围的去水潭就挺大的,不如直接给它冻上,以水画阵,又方便又省事,水下空间还那么大,不是更好?
最方便的当然是找片山,把符阵的纹路直接烧出来,方便不少咧!
你居然放火烧山,做个人吧!
各长老聚在骆危的房子里,七嘴八舌地开始谈场地的事情,作为到时候要亲力亲为的应书凡,在一旁头疼地看他们吵。
为首的骆危,却发着呆,完全没听进去。
反正他们每个人的主意都合适,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行。只不过这些老头儿惯会争些话语权,骆危便由着他们争去。
大门突然被人拉开,所有刚刚争得面红耳赤的长老们忽然噤声。
云芝芝回来了。
她来到二楼,夕阳的光正好洒落在阳台朱漆栏杆上,骆危懒洋洋地倚在躺椅中,露出毛茸茸的后脑勺。
不同寻常的是,周围一圈落着好几只小黑雀,其中一个头上还没有羽毛,像是秃了顶。
这些小黑鸟哪里来的?云芝芝走过来,奇怪地看着这一圈排排坐的小黑雀。
骆危没下令,他们不敢走。
眼睁睁看着剑主抓着那只秃顶的小黑雀,扔到了半空中:这只不好看,让他走吧。
药阁长老欢喜地拍打翅膀:我自由了!再见了兄弟们!
然后骆危指着剩下的小黑雀,魔鬼低语般:你觉得哪只最好看?
她指到哪只,就选哪只的方案。
云芝芝看来看去,觉得都长得差不多,一时半会也挑不出来。
海星跑到她脚边,蹭着她的腿。云芝芝便把它抱起来,朝那一排小雀说:海星你来挑吧,猫猫的直觉最准了。
众长老:
海星双眼放光,伸出头,一口便咬在最近的一只鸟头上。
云芝芝:
骆危:
连忙抽离魂的晖月长老:吓死我了,你们玩的也太野了吧!
第二十七章
柳融雪亲自去请罪,捧着碎罐子,安安静静地等着高台上药阁长老发难。
药阁长老却摆弄着手里的符纸,左看右看,又惊喜又嫉妒。他本想用药罐的药魔来探探柳融雪的虚实,没想到得了剑主未来夫人的一纸符文。
瞧瞧这干脆利落的笔法,不浪费一丝灵力的符文脉络,啧啧
药阁长老想着想着,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他为了收一个有天赋的弟子,坐观仙选尘选这么多届,眼睛都瞪出火来了,都没有碰上一个能成为他内门弟子的医修或药修。
青衍山逐渐壮大至今,吸纳了千百家宗门作为附属。其中只以玄箓门和万剑山的符修与剑修为主流,旁门医修药修丹修驭灵修等等皆不成气候。
剑修千百年来规训严格,又有无尘剑作为望尘莫及的存在,所以剑修弟子道心坚定,意志坚韧,自然能成大道。
而十方符阵的存在,又让符修求道之路顺畅无比,问道的途中能得高人指点,又可以去符阵里大显身手,所以符修弟子们的成就感更足,也更容易入道升境界。
剩下的,不是安于现状,就是茫然于问道途中。
至于原因,肯定是因魔域被封入诡道境后,三界和平安稳了百年。
药修丹修等都没什么事可干,为了生计就差去搓糖丸了,而驭灵修养的灵兽一个个被喂得白白胖胖,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天天带着灵兽到街上卖艺维生。
世风日下啊!
唉思及此,药阁长老忽地叹了口气,察觉到台下柳融雪将头埋得更低。
药魔非你亲手收服,他觉得柳融雪是有些资质,就是性格太软,恐怕以后道心不稳,看来对付这种东西不是你的强项。
柳融雪坦率道:弟子确实不善武。
罢了,仙选之后,你随我回药阁学习。
天上的是谁?
是无尘剑主!他跟临渊门打起来了!
仙选,仙选大阵
救救我啊!救救我!
漫天的黑烟,云雾遮蔽了太阳,一片灰青色下,两道光在天边迸出。
不知道多少黑泥化作的怪物拦住了去路,在地底沉浮,云芝芝踩着泥泞,寸步难行。
天上的飞鸟一只接一只被灵压影响,如流星般从空中坠落,白色的羽毛被黑泥烧灼,卷入浓稠的死亡流沙中。
先前,仙选大阵决定建在去水潭上。
潭水冻成冰,上面刻着符阵,作为第二轮考核的符文大阵。前几日那几根恢弘的玉柱被搬到了去水潭边上,浮在高空之中,坐落四方。
诸位长老也已坐在上面,白衣飘飘,展现着青衍山各宗门最无上至尊的仙家威严。
潭水冰面如镜一般倒映着天空,好似另一处人间。
参加第二轮考核的修士,逐步走进大阵中央,通过符阵的翻转,来到镜中的那个世界。在那里,他们各显身手,从而达到考核的标准。
悬挂高空的仙选榜不停轮换名字,有的被抹去,有的不断往上升,一直走到最顶头。
最终剩下二十人时,符阵翻转,把他们从考核世界送回来。
一切本该如此顺利。
直到去水潭底下有黑泥翻起,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避开所有的禁制往上涌。
六位长老忽地脸色一变,脚尖一点从玉柱上飞起。
从镜面的世界中升起一团巨大的猛兽,瞧着不像是任何一种物种,反而是各种肢体拼接而成。
登时,破空一剑卷着气流冲进了巨兽的身体。
白光乍现,像一根发着光的银针刺进了气球,嘭地一下,腐肉如同散落的纸片炸裂飘散,如沥青般的血溅得满地都是。
众人皆是一惊,外围的修士们已经匆匆退到岸边。
骆危伸手,无尘剑飞回他的手中。
他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看着这片镜面大阵。
前几日季幽沉在荒水符阵埋下的东西,终于露出了马脚。
然而事情远不止如此,骆危收回剑的一瞬,面前的黑泥抬升至他的面前,像一盏烛台,托着一道人影。
季幽沉穿着宽大拖曳的长袍,漆黑长发,如瀑般垂落在地。
光是一道背影,就像一把刀,锋利削瘦。他目光沉静,苍白的手指干枯得如同断枝残芽,说出的话也带着怪腔怪调:无尘剑主,好久不见。
骆危无声地再度起势,剑出手的一瞬间,他心无旁骛。
季幽沉咯咯笑起来,端着腔调,丝毫不畏惧这一剑:无尘剑本该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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