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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要满足骆炀的心愿。
他只知道云芝芝,是个柔软且坚强的人,并且,拥有着其他人没有的无上力量。
骆危咽了口唾沫。
他渴望力量。
渴望,像云芝芝随手一张符文把人晕趴下的力量。
只有拥有了这般力量,才能肆无忌惮的,对他人施以援手吧。
云芝芝背着一个小少年,身后跟着一个小少年,径自朝着骆炀所说的骆府大门走去。
沿途过来阻止的人,都被云芝芝袖中飞出的灵符打晕了。
灵符打完人,还能再飞回来。
她灵力有限,不能随便滥用,将人打晕就行。
骆府是腐书网,园林造的也颇有雅趣。
弯弯绕绕的,让云芝芝走了很久。
眼看前门快要到了,骆炀眼里放着光,希望就在眼前。
他只要走出这扇门,让这位姐姐带他去找沈姑娘,跟沈姑娘说清楚,不要再留恋她,要她好好嫁人,不要辜负美好的豆蔻年华
你们要去哪里呀!
都走到这里了,自然也没几个人出现阻止他们。
说这句话的,是个年龄更小的小男孩,笑起来,门牙还缺着。
云芝芝脚步不停,没有理会这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小孩子。
她是不讨厌小孩子,但是这种时刻,她怎么可能会停下来去回应那孩子。
而当那缥缈的一声童音消失后,周围响起诡异的窸窸窣窣声音。
如白蚁蚀木,一点点,把这完整的幻阵啃食出大大小小的洞来。
从那些洞里头,无数黑泥翻涌而来,那些黑泥中裹挟的人,竟是骆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包括骆炀的娘亲和父亲!
骆炀吓得呜呜地哭起来。
云芝芝被这些张牙舞爪的人们往后逼退,直到退无可退。
这么多人,她的符可打不过来!
浓重的灵压逼近,云芝芝胸腔仿佛被巨石砸压,闷疼地吐出了一口血。
血液滴落在地上,被人踩住。
骆危往前走着,脚尖带着血,挡在了云芝芝面前。
他手中,是熠熠生辉的无尘剑,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须臾,那些朝着云芝芝伸手的狂乱可怖的人们,被一剑斩落,化为碎片往远处收拢。
像一把利刃在镜中划开,碎裂成不同景象,一幅幅都在破碎,直至消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
碎片落下,是刚刚那个缺着门牙的小男孩,发疯似的在笑。
你终于是忍不住!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骆家上上下下,都是你所杀!
我的娘亲刘氏,也死于你的剑下!骆危!你的心不痛吗!
这个小男孩,天真烂漫,用着稚嫩的嗓音在他们眼前变得疯狂。
骆川。骆危唤他的名字,皱眉道:你把自己的神魂困在这里,这又是何必。
云芝芝惊讶地看着骆危淡金色的瞳孔。
那是琥珀色变得愈发纯粹明亮,隐隐泛着金色。
他,终于回来了。
云芝芝总算感到了安心。
时间倒转,骆危彼时还小,因为脑内那婉转动听的诱音告诉他,他可以得到力量。
他不用在被骆家不当成一个人。
不会因为骆炀快要死去,而被抽骨扒皮,炼成药材。
他想要活下去。
需要力量。
季幽沉说,无尘剑,就是无上的力量。
骆家世世代代,都在重炼无尘剑。他要让无尘剑嗜血,癫狂,从不染一丝纤尘的正道神剑,变成疯狂颠悖的魔剑!
而魔剑需要最后一个材料,带着仇恨的神魂。
他们骆家,以为骆炀是下一个被选中的执剑人。季幽沉甚至对骆府老爷说,好好看顾骆炀,他能名震四方,成为修真界第一人。
却不知,真正的执剑人,是带着仇恨踏着血出现的。
还得足够懦弱,会被诱惑、控制。
你可以杀了他们。
季幽沉的声音婉转缥缈,如同神祇。
骆危听信了,杀了所有人。等他回过神来,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癫狂的眸子慢慢有了焦距,血泊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他竟然杀了骆府唯一待他好的那个人,刘氏。
恍惚的记忆碎片如浪潮般褪去,骆危抬头,对上了云芝芝的眼睛。
云芝芝无声的落泪,只因刚刚好似看到了灵府里那颗芒树,芒树淡淡的微光下,飘下了几片落叶。
叶片里承载着刚刚刻入的记忆,是骆危的。
如碎片般在眼前划过,她却已经知晓前因后果。
但这并不是叙旧的好时候。
骆危伸手划去云芝芝脸颊上的泪水,对她说:你带着骆炀出去,他是剑灵的化身,不能让他在这里被逼疯。
骆炀在这幻阵里代表着无尘剑灵仁慈正义的一面,他不可以失心疯狂。
骆危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眼里闪过冰凉的冷光。
若要疯魔,就由他来承受。
作者有话说:
都是眼熟的id,我太开心了,也祝你们永远开心幸福!
第五十二章
季幽沉所设下的局,世世代代,都由凡尘界的骆家代理。
他们兢兢业业,为了名利驱使,造化倒角麒麟,同样的,也造化无尘剑。
逼瑞兽麒麟成为魔兽倒角麒麟。
逼纤尘不染的无尘剑成为饮血嗜虐的无尘魔剑。
鬼神之心难控,人心可控。
人的力量,虽微小,人心却足以惧。
这便是季幽沉将此事放在凡尘界进行的原因。
长久以来接触着世间恶毒的恶人之心,连那把高高在上的无尘剑,都能被拖下高台,跌落深渊。
季幽沉对此很是满意。
他却没料到,自己挑中的执剑人,心性坚韧。
完全不受他可控。
当年骆危疯狂起来,杀害了骆家上上下下数百人,只留下骆川一个小孩。
他被刘氏护在怀里,张皇失措地看着突然嗜血的少年。
骆川恨死了骆危。
在那日之后,就不提他如何跟随季幽沉改头换面,改名季川,学得一手傀儡术,只为报复杀母之仇了。
骆危一剑刺穿刘氏的喉咙时,才慢慢醒觉过来,无尽的悔意和惧怕纷沓而来,像窒息的潮水。
他看到了满身是血的骆川,放下了剑,
骆危清醒片刻,仇恨才由心底升起。
他并不多苛责自己,反而无比清醒的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一切的罪都应该由那个人承担!
季幽沉!
云芝芝抱着骆炀快步奔跑!
身后无数黑泥化作数双手要拦截她,都被剑光劈成粉碎。
骆炀哭花了脸,已经在崩溃边缘。
云芝芝只好一边跑一边安慰他:没事没事,马上就要见沈姑娘了。
还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见着她,你会说什么?
骆炀的脑内如浆糊一样,被晃得左右晃荡,听到云芝芝这么问他,才仿佛各个脑浆回到了正确的位置,意识逐渐清晰。
我要告诉她,莫要因我负了年华。
我喜欢她。
可惜这不是真实的。这在幻阵里,骆炀出了骆府,便不存在了。
骆炀的喜欢,终究是说不到沈姑娘耳边的。
云芝芝呼哧呼哧地跑着,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太过紧张。她都来不及回头看一眼骆危如何了。
他在硬撑吗?
他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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