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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失手。

林内有动静。云芝芝如平时一样搭弓,箭头瞄准,正要飞过去。

却听到旁边咕噜咕噜几声动静,一个满身黑衣的人影从林后滚下。他滚落的方向正往云芝芝这边而来。

云芝芝还注意着远处的动静,脚步十分自然地往前走了几步,好让那个不知从哪来的人滚落的更顺畅些。

只没想到,那人滚到了云芝芝脚边,倏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云芝芝垂眸看去,心里也没有好奇和不耐烦,就是看看这人对她会不会有生命威胁。

她看到了一双琥珀色的眼。

在骆危眼里,萦绕在云芝芝眉心的七枚魔钉中,瞬间消弭了两颗。

作者有话说:

怎么可能虐呢!丢失的七情这不一眼就找回了两个!

感谢仙女们的陪伴与鼓励,我会努力的~!

第五十九章

云芝芝看他的那一眼,就好像黑白灰的画布中,突然多了一道亮眼的颜色。她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从心底翻涌而上,如过电一般,麻到了指尖。

她稳稳握住弓箭的手,忽然颤抖起来。云芝芝定了定心神,继续去瞧脚边的少年。她低下头,如瀑的黑长发垂到腰间,一身黑衣,与整个昏暗的荒堕川融为一体。

骆危一身白衣,即使身上沾了些草屑,看起来也如此无暇。他长发披肩,眉目如画,像是淤泥里陡然长出的栀子。若荒堕川有阳光照耀,他一定是画面里最耀眼的人。

耀眼到云芝芝不自觉后退半步,抬眸看他。

她有些无措,有些茫然。内心里陡然生出的爱意让她发现,从未意识到自己喜欢一个人是这样来得突然。

沙沙沙

远处林间有猎物的动静,飞速奔跑,林间枝叶乱颤。

云芝芝还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立刻凝眉,将注意力从眼前的少年转而至他的身后,搭在弓上的箭蓄势待发。

箭势如破竹。

云芝芝这是第一次心神不宁地射箭,并没有想着会猎中猎物,她都已经要放弃了。

哪只飞出去的箭惊扰了那个魔兽,竟让魔兽循着声音转而朝她冲来。

云芝芝听着这动静,判断出这魔兽不是什么温顺的。荒堕川哪来什么温顺的魔兽,只以前她箭无虚发,在魔兽反应过来要报复她时,就已经被射伤倒地,无法攻击了。

跑!云芝芝迅速拉起少年的手,朝着反方向跑去。

山路崎岖,身后的魔兽冲出林间枝桠的阻碍,竟张开翅膀朝他们飞了过来!

它尖利的爪子,如弯钩一般的喙嘴,戳下去就能把人掏心挖肾。

没有哪个魔修胆敢招惹这样的怪物。

只有云芝芝,她因为不会恐惧,不会害怕,猎物时心态稳得不能再稳,才会直到如今,也能九死一生,险中而胜。

跟她相处过的魔修都是十分佩服的。

只这一次,她心悸一瞬,没射中对方,又为了救那位少年,而无法很快逃离。

眼看那只魔兽利爪就要刺向云芝芝的胸口。

尖利的叫声划破天空,魔兽的胸膛前直直插着一把神剑。神剑无暇,四周却流动着魔气,白净的剑刃流淌着魔兽猩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魔兽气绝,骆危拔出剑,剑上的血化为烟雾慢慢散去。

云芝芝,骆危转身,垂眸看着他们相牵的手,看到手指上那枚澄澈透亮的冰戒,忽而笑道:找到你了。

你是谁?你认识我?

危机解除,云芝芝回过心神,越看眼前的少年心跳愈发猛烈。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感,只觉的心悸难平,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骆危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心里失落一分。明明七颗魔钉已经消弭了两颗,可具体唤回了七情中哪两情,他无从得知。

骆危只好答:我一直再找你,你是我的道侣。

在魔修的世界,也讲道侣,只是魔修不会像青衍山那些古板的人,一般一个人的道侣会有好几个,大家都十分随性自由。

云芝芝虽然在荒堕川生活了十几年,但一直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外来人。这里的世界也不过是她穿越而来的书中世界。

所以她很快就误会了,原来眼前的少年,是原主的道侣。难怪见到他第一眼,就心悸难平。那这位道侣从青衍山杀过来,是找她旧情复燃吗?

云芝芝僵硬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骆危挑眉,对她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非常不爽:你知道了?

云芝芝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直说:我知道我心动的原因了。这位道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骆危黑着脸,没有说话,转身用剑又朝气息奄奄的魔兽劈了一道,直接将它的内丹碾碎。

云芝芝心痛:你干嘛!

内丹对修士没什么用,但对魔修是顶好的东西,卖钱也卖不少呢!

骆危执着剑,闷声说:骆危。

云芝芝眨眨眼,点头应了。她只唤醒了爱与恨,缺少其他五情,对此时骆危显露出的微妙情绪,是全然不能理解的。

她注意到了少年手上的剑,很奇怪,明明是一把神器,自己身为魔修,却一点都不害怕。她自从荒堕川醒来后,从未见过那些正道修士。不过就算没见过,也从旁人那里听来不少。都说修士除魔卫道,与魔修势不两立,遇到这种带着神器的修士,她该绕着走才对。

她平复了下心悸,直问出口:你是青衍山的人?

是。骆危想了想自己在这符阵里的身份,没想瞒着她:你害怕吗?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现在时间线里,青衍山的修士们正逼向荒堕川的边境。修士之间的战斗,向来迅速,就他们相遇这会功夫,青衍山大能们的灵压就要铺到这边来了。

云芝芝:不怕。何况你是我的道侣,你不会杀我。

云芝芝有何惧?她无惧无畏,有疑惑就直接问出口。这样直来直去,完全不拐弯的性子,也源于她眉心还在的那五颗魔钉。

就算消了两根,她跟木头也还是差不多的。

*

云芝芝住的地方十分简单,坐落在一处小河旁。荒堕川贫瘠的土壤是不可能种出东西的,被魔气熏染的地方,都不可能生长出自然的物种。

云芝芝把带回的魔兽剥皮挖骨,手法异常熟练。

骆危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毕竟以前的云芝芝对这种奇奇怪怪的生物是非常不喜的,吃的东西也力求精致,觉得很诡异的东西碰都不碰。

云芝芝挖骨挖到一半,手顿了顿,如若冰霜的冷脸忽而变得委屈起来,似乎不堪受辱。

骆危: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云芝芝捂着脸跑去呕吐的声音。

好恶心。云芝芝脚步虚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不喜欢做这件事。

说完,她怔了怔。

好像以前从未有这种感想。自己不喜欢?以前好像也从来没有不喜欢。

这份茫然让她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整杯的酒。

骆危盯着她的酒杯:你平时喝酒?

云芝芝:嗯?我们这里只喝酒。放心,我酒量很好。

骆危:魔域的习惯还真是不同。

云芝芝喝了好几杯后,想起自己刚刚在做的事,皱了皱眉,给自己又到了好几杯。

骆危也陪着她喝酒。

他刚进入这个符阵时,还没觉醒出自己的意识。他以另个人身份过了好几天,才终于在无尘剑逼近魔化时,想起自己是谁。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你的酒量也很不错。云芝芝托着下巴,双眼迷离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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