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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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十五年 作者:玉山枕头

第17节

“不想见也得见!”,李郁把他掼到地上,踢翻了凳子,“去开门!听见没有?”

主治医生摔得七荤八素,眼镜也打掉了半边,被同事搀扶着站起来时,嘴里仍念叨着:“不行,不行”

眼看这帮医生敬酒不吃吃罚酒,李郁的目光暗沉下去,他向打手做了个手势,自己退到了窗边。

李郁往下看去,各色车辆把住院部围了个水泄不通,媒体都巴望着这位当红主唱快点断气好抢头条,还有胆子更大的想挖几句临终遗言出来,已经在不要命地往上闯了。

6s内部的破事不少,万一孙月明动了玉石俱焚的念头,临死前还要拖队友下水,当家女团这块牌子倒了,玉面拿什么经营新公司?

必须让孙月明把所有秘密带进棺材。李郁是这么想的。

打手掂量着手里的家伙,先找了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开刀,李郁见这事一时半会儿不能了结,还拿出手机看了看。

len:你在哪里?

这个点他不应该在工作吗?李郁心道奇怪,敷衍地发了三个字:什么事?

len:没事,就是想来问问你,你在干嘛呀?今晚我在宿舍做好饭等你。探头探脑的小兔子gif

李郁分不出闲心哄他,收起手机,问那群打手:“完事没有?”

打手头子跃跃欲试:“哥,这人说病房钥匙就挂在他腰带上。”

李郁皱了皱眉:“那还不快点。”

“好嘞。”,打手头子踢翻那个医生,一把掀起他的白大褂。

“咔嚓”

门开了。

蜷川收好钥匙,将门反锁。

孙月明被声音惊醒,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含笑道:“真好,我没有白等。”

她躺在病床上,床边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盛着清水的搪瓷缸,一只闪着绿灯的录音笔。

蜷川走近一看,发现孙月明瘦得脱了形,失去脂肪支撑的皮肤干燥发皱,眼眶也深深凹陷下去。

今天是个艳阳天,过于明亮的阳光倾倒在孙月明的脸上,她的双眼不停流出淡黄色浊液。

蜷川“哗”得一声拉起窗帘,孙月明瘦弱的病体一下子陷入暗影中,她惬意地叹了口气,翻过身面对蜷川。

虽然面容可怖,但她的神态还算平和,也有余力说话:“得了病,就是会变丑的。”

蜷川看不出明显的外伤,只好问:“你得了究竟是什么病?”

“厌食症。”,孙月明猜到他有此一问,“我很饿,但是怎么也吃不下饭。

她把自己的手从被子底下抽出来,向蜷川展示胳膊上的留置针,轻声抱怨道:“这个东西,扎得我好痛。”

蜷川捉住孙月明的手,捏住针尾,一口气把针拔出来,扔在地上。

“现在不痛了。”,孙月明虚弱地勾起嘴角。

蜷川把她的手放回被窝,柔声问道:“你今天让我来,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你上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吧?很多人都想见我,经纪人、助理、媒体记者也许还有李郁。”

孙月明全部猜对了,她也许懦弱,但是从来不傻。

“他们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可我的答案都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孙月明道。

病房里的空调开得很暖,但蜷川还是觉得冷:“你说吧,我听着。”

柜子上的录音笔也在听着。

李郁有过很多情人,蜷川对其中大部分都没有感觉,唯独忌惮沈兰茵,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心思又异常缜密,蜷川并不认为李郁是她的对手,哪怕李郁一直在这段关系中牢牢占据上风,而且从来没有认真正视过她。

万一沈兰茵把自己和李郁的关系公之于众,女人总会得到更多同情的,到了那个时候,李郁该怎么办?

因为李郁的缘故,蜷川很不喜欢沈兰茵,那支工作中的录音笔让他确定,孙月明同样不喜欢她。

“我的朋友很少,兰茵姐又不让队里的其他人见我,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你比较可靠。”,孙月明盯着天花板,涣散的眼神慢慢聚拢,“等我死后,请你把录音转交给苏婉佳,她知道应该怎么做。”

蜷川心神一凛:“好,我答应你。”

孙月明舒了一口气,她打算先从那只猫说起:“绒绒不是她虐待的第一只动物。”

“我记得那也是一个冬天,和现在差不多冷,宿舍外来了一只母猫,背上是姜黄色的,四只爪子是白色的,沈兰茵看到,告诉我,这叫‘金被银床’,它跑到我的面前,露出肚子喵喵叫,沈兰茵又告诉我,这是一只母猫,它已经怀孕了。”

“我们一起收集了很多碎布,给它和它的孩子搭了一个暖和的窝,过完年,母猫生下三只小猫,都很健康,小小的一团,挤在一起,还会叫。”,孙月明比划了一下小猫的个头。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直到有一天,我去给母猫喂食,”,孙月明的手一动不动的悬在半空,“看见沈兰茵也在那里,她按着母猫,拿起一把尖锥顶着它的脑袋,扎进去,一点点往下扯,我忘了我有没有听见母猫的惨叫,但它确实被扒了皮,血jian得到处都是,沈兰茵杀掉母猫以后,又抓起一只小猫崽,用手包住它的头,然后就像扭开矿泉水瓶子那样用力”

孙月明不再说了,嘴里痛苦地嘟囔着什么,好像是她给猫崽起的名字。

蜷川听得身上隐隐作痛:“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只猫明明是我们一起收养的,她还告诉我猫的名字,和我一起用碎布做窝”

孙月明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挺起上半身,脑袋伸出病床干呕,蜷川想找东西去接,手忙脚乱中碰倒了搪瓷缸,翻了自己一身冷水。

“啊!对不起。”,孙月明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慢慢退回病床上。

蜷川身上几乎全shi了,他无暇顾及自己的衣服,眼疾手快地把录音笔挪到干燥的地方。

孙月明觉得更冷了,拉起棉被盖住脖子和下巴:“你看过《恶意》吗?野野口修杀死日高邦彦,还要玷污他死后的声名,他没有动机,他的理由也只是,‘我看他不顺眼’。”

“我在她杀死第三只小猫前阻止了她,那只小猫就是绒绒。等我死后,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它,绒绒很乖,没有坏习惯,只是贪吃,不要给它喂太多罐头和妙鲜包,还有,绒绒很粘人,很怕寂寞…”,孙月明说到一半,双手无意识挛缩起来。

蜷川搭住她的手,一点点将缩起的指头展平:“好,我最近刚收养了另一只猫,两只猫在一起可以作伴,不会寂寞的。”

蜷川越用力,孙月明的手就抽搐的越厉害,到最后,他几乎放弃了和这股力量对抗。

痉挛从手开始,很快波及到身上的肌r_ou_,孙月明痛苦地把头埋进被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婉佳,司徒,芮安即墨我还有兰茵姐以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呃!”

她的胯部用力往上一顶,很明显,这个动作违背了孙月明自己的意愿。

孙月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被子拉过头顶,不让蜷川看到发作的丑态,她又剧烈地抽动两下,枯木般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生命力。

她用被子蒙住头,惨叫里夹杂着一句细弱的诘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孙月明在医院里住了半年,她一直在思考,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她的手又抽动一下,随即软软下垂,碰响了床边的呼叫铃,发出刺耳的巨响。

“1302的病人!”

人命关天,事到如今也管不了什么打手不打手的了,孙月明的医生听到动静,一个骨碌爬起来,戴着碎了一半的眼睛往外冲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蜷川不得已放弃了给孙月明整理遗容的想法,一心只想脱身,扑到门边,拉开门夺路而逃。

那只手就这样按在呼叫铃上,铃声聒噪地响着,焦急的人潮一股脑挤进住院部,不约而同在1302的病房门外踌躇不前,蜷川抓紧录音笔往反方向没命地跑,浸shi的大衣贴在身上,冷风从脖子钻进四肢百骸,他被冻得浑身僵冷,但是始终没有放慢步伐,一路跑出医院才停下,扑在路边的私家车上大口喘气。

蜷川紧紧捏着录音笔,回首仰望深灰色的高楼,一扇玻璃窗在风中漫无目的地摇摆。

李郁抢在最前一脚踹开病房门,震得好几扇窗户瑟瑟发抖,他未做他想,踏过床下泛着银光的留置针,挪走那只压在呼叫铃上的手,拉下惨白的被子——

一股死气扑面而来,孙月明双眼紧闭,已经停止了呼吸。

第58章 哥哥

茄子被筷尖刺穿,在半空吊了一会儿,又“啪嗒”一声落回菜盘。

蜷川意兴阑珊地搁下筷子,检查了一遍微信,发现李郁仍然没有回复,聊天记录停留在他发送的兔子表情包上。

他最终没等来李郁,陆湛和薛行倒是先后到家了。

薛行进门后一边脱外套一边往桌上看了一眼:“今天怎么做饭了?”

“吃吧,别问了。”,蜷川淡淡地说。

气氛好像不太对。陆湛自觉地把茄子送进微波炉,拦住薛行不让他乱说话:“正好,外卖也吃腻了。”

蜷川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小嘉和卞云呢?”

陆湛端出热完一遍的茄子:“都不回来吃,不用等他们了。”

“量有点少,不够的话我再去炒个菜。”,蜷川打开电饭煲,把原来给两个人吃的饭分成三份。

陆湛拉着薛行坐下:“够了够了,吃多了夜里睡不着觉。”

薛行只顾着扒饭,陆湛一边观察蜷川一边扒饭,蜷川刚见过死人没什么胃口,一门心思捏着两根筷子数米粒,三个人的进食频率都不太相同。

桌子下压着这个月的行程表,陆湛偷看了一眼:“明天情人节,大队没活动,我待在家里,你们各自有什么安排吗?”

薛行cha了一嘴:“我有电台节目,白天不在家。”

“谁问你了?!”,陆湛咬牙切齿地咕哝。

蜷川隐隐猜到他的意图,抬眼和陆湛对视,轻轻比了个口型:苏婉佳?

陆湛还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蜷川心领神会,他乐得成人之美,跟了一句:“我也不在家。”

陆湛的表情轻松了几分:“你们出去玩注意低调,等夜里人少了再回来。”

薛行算了算时间,他的电台节目夜里十一点结束,到家差不多十一点半,带陆湛出去飙车看半小时江景,十二点一过街上人也少了,结伴回家不容易被发现,如果一切顺利,还能小小地撩一下陆湛。

陆湛的如意算盘打得不比他差:宿舍一整天都没人,正好够他准备一桌烛光晚餐,吃完饭苏婉佳总要再留一会儿,两个人因为工作关系聚少离多,趁情人节好好联络联络感情,桌上两位一出门就要被人堵,回家也只能等午夜之后,时间充裕,完全不慌。

薛行吃过饭,一放下筷子就开电脑玩游戏,顺嘴抱怨道:“最近家里的网不好,笔记本跟个智障似的同时运行两个以上的程序就卡,什么时候能修修啊?”

陆湛捧着吃了一半的饭碗凑过去:“有多卡?我看看。”

“就是卡呗,开word文档也要好几分钟,现在都给公司挣钱了,能不能换个光纤什么的”

薛行满脑子都是陆湛,陆湛满脑子都是网速,端的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蜷川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心疼谁,默默站起来收拾饭桌,洗了碗又转头去卫生间洗自己。

他褪下裤子,翻出口袋里的录音笔,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放,就暂时摆在洗手台上。

蜷川冲完澡,浆糊一样的脑子也清楚了,他拿起毛巾擦拭镜子上的雾气,擦到底部时,一点点抹出录音笔的倒影。

蜷川盯着倒影看了一会儿,心中一动,立刻抄起录音笔回到自己的房间。

明天,陆湛会在宿舍和苏婉佳见面。

他拿出笔记本和笔,钻进被窝,展开本子,在空空如也的纸面上写下了第一句话——

“藏起来”

蜷川并不了解苏婉佳,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交接录音的过程越隐秘越好,最好连面都不要露。

他刚想落笔写下第二行字,枕头下的手机突然响了。

蜷川翻出手机,一看是李郁,闷闷不乐地接了电话:“喂。”

小朋友喜欢陪伴,不喜欢被冷落。李郁很清楚这一点,故而认错认得飞快:“今天上午有点事,没看微信,抱歉。”

蜷川抱着笔记本在床上滚了一圈,喘了一口气:“没关系。”

孙月明去世后,家属赶来认领遗体,抱着已经冰冷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李郁想起这一幕就胸口发闷,急于找人纾解。

“我最近压力有点大。”,李郁退回手机桌面,点开一个淡蓝色的app。

蜷川忙着往耳朵里塞耳机:“我也是,表演好累啊。”

李郁笑了一声:“上次给你买的那个玩具呢?拿出来。”

对话突然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蜷川:“什么玩具啊?”

“震动木奉。”李郁已经等不及了,拽下睡裤扔到一边。

“哦”

蜷川乖乖听话,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根仿真——他的枕头下总是什么都有。

app的主页面是一片沉寂的夜空,李郁点了一下左上角的圆点,在关联设备的列表里选中蜷川的那一个:“放进去,带你玩个好玩的。”

“会不会痛啊?”,蜷川把内裤褪到脚腕,拿起玩具抵在x,ue/口打转。

“你连我的都能吃进去,没事的。”

耳边缠绕着小情人软软糯糯的鼻音,李郁很快兴奋起来,抚摸手中发烫的柱/体。

蜷川趴在床上,身下塞着一根粗硬的橡胶制品,他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写下另一行字。

“把录音上传电脑,设为闹铃”

李郁看了看主页面,手指随意地在夜空背景上滑动几下,那头立刻就有了反应,蜷川呜咽一声,后背紧紧抵住墙。

他带着哭腔质问:“李郁,这是什么啊?”

“自带蓝牙功能的震动木奉。”,李郁说完还觉得怪怪的,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蓝牙居然还能被用在这种地方,“里面附带邀请码,我在app上输入邀请码就能远程控制。”

他买了好几套送给不同的情人,因此账户里关联了十几个设备。

震动木奉死死咬住x,ue/r_ou_,蜷川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无法减轻不适感,李郁只知道一个劲加快频率,蜷川下/身麻痒难当,干脆扔掉笔哭出声来。

李郁又是不解又是无奈:“怎么哭鼻子了?”

“难受啊!不信你试试看!”,小朋友充满怨气地还嘴。

“干了你这么多次,你自己能不能总结总结经验?怎么还是怕疼。”,李郁也没办法,耐着性子问,“现在什么姿势?”

蜷川往被子里看了看,嗫嚅着说:“侧躺着…”

还不忘加上自己的感受:“其实我今天去见过孙月明了,她我心里很乱,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

李郁自己还没释放出来,哪里舍得轻易放过,面无表情又加了一档,原本平静的夜空出现一道又一道色彩斑斓的流星:“跪着,把屁股翘起来。”

蜷川气他不照顾自己的感受,哭着反抗:“我不要!”

“乖乖,听话。”,李郁揉搓着gui/头,气息不稳起来。

“就是不要…嗯啊!”

屏幕上星屑迸裂,震动木奉被主人c,ao控着凶悍地往里一顶,蜷川差点滚下床铺,只得抽抽嗒嗒地按照李郁的指令跪好。

李郁的手一刻不停:“叫我。”

“哥哥。”,明明只是床上的情/趣,蜷川却动了真心,咬着被子小声,“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哥哥。”

蜷川真的很爱李郁,比他的任何一个情人爱得都要多,李郁心有不忍,轻声叹了口气:“小傻子,还叫什么哥哥,叫老公。”

“老公,呜呜,老公…”,蜷川莫名其妙的越哭越厉害。

李郁专心对付着手里的玩意,漫不经心地问道:“哭什么。”

“你承认我是你的人了,很开心。”

小腹的疼痛感渐渐加重,蜷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身下又痛又痒几乎要了他的命。

“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他红着眼睛告白,捡回自动铅笔,又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

李郁听得忍俊不禁:“那么纯情啊?”

无论蜷川怎么表白自己的心意,李郁始终有所保留,不肯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这次也不例外,蜷川难过得想大哭一场,又像为了惩罚自己一般,亲手把震动木奉推向更深的深处,顶着敏感点,意 y是李郁抱着自己大力挞/伐,缠着创可贴的脚尖伸出被子,时不时猛地绷紧,在床单上难受地乱蹭,向人暗示强烈的性/快/感。

蜷川只要一想到李郁,大脑内就shi的一塌糊涂,他咬住嘴唇,笔记本上的字越写越潦草,语句也越来越短。

“定时自动播放”

李郁不断用言语刺激他:“每次干/你你都夹得死紧,是不是只要是个带/把的你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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