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by将渝(15)(2 / 2)
同桌,钟寻瘫着张臭脸,拍了下楚听冬的肩膀,我去扛设备了,你要是也去彩排,帮我占个座位,我要挨着你坐。
楚听冬冷淡地转了下笔,没理他,钟寻就当他答应了。
他扛着摄像机跟三角支架,去学校礼堂固定好机位,陆陆续续好几个班都来了人,才发现楚听冬压根没管他。
楚听冬坐在过道最靠外的位置,方便离场,彩排已经开始,礼堂的大灯关掉,只剩舞台光,他五官轮廓陷没在昏暗光影里。
另一侧都坐满了人,并没有留他的座位。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钟寻就在他旁边录像,小声抱怨,我待会儿坐哪儿啊?
潘源也是一中毕业的,徐春鸿让他过来帮个忙,他就跟着给钟寻搬设备,前面的没听清,就听到钟寻问坐哪儿,还以为是在问他。
他挠了挠头,等下录完,咱俩去最后一排?就是有点挤。
行吧。钟寻说。
潘源实在憋得无聊,忍不住勾着他肩膀跟他说话。
礼堂吵闹,所以凑得很近,都贴耳朵了。
钟寻觉得自己最近认识太多同性恋了,被gay到神志不清。
跟男生搂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但他一瞬间莫名别扭到想把潘源湿黏黏的胳膊抡飞。
钟寻拧开镜头盖,调焦,他抬起手扎了下乱糟糟的半长头发,抿着唇,侧脸漂亮又冷淡,潘源突然闭了嘴。
彩排进行了两个多小时还没结束,钟寻锤锤腿,手往旁边一探,想碰楚听冬的肩膀,同桌,给我拿瓶水。
但是他凭直觉去碰,没碰到肩头,指尖凉凉地蹭到楚听冬颈侧,他挺手欠地戳了戳。
楚听冬蹙起眉,指骨用力,攥住他手腕,往他掌心里塞了一瓶水。
钟寻本来拧开想喝,又一想潘源也没水,他还指望潘源教他花滑,就假装客气,潘哥,你渴不渴?
谢了啊。谁能想到潘源根本不跟他客气。
钟寻只好傻眼。
他又扭头找楚听冬,但楚听冬眉骨冷冰冰地压着,怎么叫都没再应声。
眼看就要到最后一轮彩排,钟寻浑身都疼,蔫头耷脑地一屁股往楚听冬椅子扶手上一坐,他才反应过来,楚听冬今天对他未免太冷淡了吧?
他怎么惹到这事儿逼了?
台上演员落幕,整个礼堂骤然陷入短暂的黑暗。
钟寻欠兮兮地又想去戳楚听冬的脖颈,戳到之后才发现触感不太对,不是刚才冰凉,微微汗湿的皮肤,怎么这么软乎?
等到灯光稍微亮起,他低下头,才发现哪还有那个喜怒无常的gay的影子,他戳到的是宋一锦的脸。
你他妈,钟寻簌然睁圆了眼睛,跟宋一锦大眼瞪小眼,耍流氓啊?你什么时候坐在这儿的?
他连忙往后扭头,探着脑袋到处找,才发现楚听冬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去了最后一排。
跟他这边是对角线,隔开了整个礼堂。
我来晚了,学霸说把座位让给我,宋一锦猛男羞涩,捧住心口委屈说,而且明明是你先摸的我,你个臭流氓说谁耍流氓呢?!
钟寻:打扰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恒星
落入滚烫明亮的恒星。
钟寻后知后觉地发现,楚听冬是真的完全不理他了,要是换成现在,楚听冬肯定不会被拒绝了还在游戏里不停地邀请他。
说不定一开始就不会管。
他一头雾水,晚上放学时,他去徐春鸿办公室送录像带,恰好楚听冬也被叫去,他就在门口等着,想跟他一起下楼。
谁能想到楚听冬出来后,瞥了他一眼,竟然没有一点要等他的意思。
我怎么惹你不高兴了?钟寻疑惑,他此刻又没了眼力劲儿,跟上去刨根问底,你能不能别老把话憋在心里,我怎么你知道在想什么?
说完,他不等楚听冬开口,自顾自地憋屈。
之前还陪我吃饭,睡我的卧室,替我擦药,在我跟前脱衣服,非要带我打游戏,谁他妈给你当小狗啊,浪不死你,钟寻攥住他手腕,越说越连自己都要信了,像个受气包,嘴唇抿得通红可怜,跟他小声囔囔,勾引我勾引得那么起劲儿,现在又翻脸不认人?
他一股脑地瞎诌,窦娥都没他冤。
呃楚听冬指尖拨弄着一个打火机,喉结攒动,差点被气笑。
心想还要不要脸了,到底谁先勾引谁?
这次连耍赖都不好使。
钟寻眼睁睁看着楚听冬转身下楼,高三已经下了晚自习,整栋楼漆黑一片没剩几个人。
他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像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就被丢掉的小狗。
钟寻顾不上琢磨太多,楚听冬不理他,索性他也就不怎么去学校了,反正他这学期已经在学校待了一个多月,够应付徐春鸿。
我靠,你认真的?潘源凌晨六点多来冰场替他爸开门,没想到钟寻已经在等他。
但是低头一瞧钟寻递给他的那段视频,脸色极其为难,这连我都滑不了,就算都给你把跳跃全都简化,你也不可能一个月就练下来。
他对这一年的世青赛印象深刻,是国内男单数十年来的顶峰。
夺冠的这个节目,《海上的阿芙洛狄忒(1)》,无论从情绪张力,还是技术动作,都堪称教科书级别,他从没见过那么干净利落的4A,就算如流星般簌然坠落,部分国内外媒体唇枪舌战、争吵奚落,在所有花滑选手心中。
尤其是国内男单,这短短的几分钟充满了冷峻、深刻的英雄主义,不管经过多少年都会为之震撼落泪。
与之相应,根本不是他能达到的难度。
不需要一模一样,钟寻不肯松口,只要熟悉的人能一眼看出来就行。
潘源揪揪头发,语气挣扎,算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先试试再说。
钟寻只有后外点冰跳还勉强过得去,刃跳一塌糊涂。
潘源尝试教他萨霍夫跳,是基础刃跳的一种,但钟寻左脚不灵活,每次内刃起跳都顾头不顾腚,摔得人心肝一颤,胳膊肘都是淤血。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潘裕本来由着他们胡闹,现在看不下去,无奈地问。
要是真想学,就不能这么急,要是闹着玩,就别练了,你不疼,我还心疼我冰面呢。
瞧瞧,给我摔得都是裂纹。
钟寻岔开腿坐在冰上,丧气地抿着嘴,晃了晃脚。
潘裕盯着他缠好运动绷带,换了护具,才放他继续上冰。
摔倒、撑起,反复无数次。
钟寻胸膛剧烈地起伏,累到说不出话,眼前都眩晕了,他浑身汗湿,沿着锁骨、腰腹往下淌,连睫毛都是湿漉漉的。
他使劲闭了下眼睛,指尖撑着冰面,被冻得透红,咬牙一骨碌爬起来,又接着去练。
钟寻薄薄的一截腰,腿型修长漂亮,换上冰鞋乍一看很能唬人。
潘源一开始都被迷惑了,谁知道他一上冰手脚就僵硬得像生锈报废的机械人,搞得他崩溃吐血。
能不能稍微柔软一点?潘源槽他,感觉你一抬腿能踹我十个。弟弟,你这不是海上的阿芙洛狄忒,你这是火中的普罗米修斯。
呃钟寻臊眉耷眼地趴在冰上,脸蛋被冻红。
他有点想去买核桃了。
连着将近一个月,宋一锦逮不到他的人,好不容易去一趟网咖,又浑身青青紫紫的伤,吓得他差点以为是黑疤挑事报复。
他忍不了了,晚上去冰场找钟寻。
钟寻也没怎么回家,偶尔趁钟仲林不在,回去拿点换洗衣服,反正夏夜闷热,他就算睡在保安室也不会冷。
恋耽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