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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鹿鸣星将茶盏放至客人面前，令人如沐春风，“你叫旭风吧，没想到你会来。”

梁旭风抿了口茶水，徐徐垂了眼。

“是有什麽事吗？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鹿鸣星笑容温和。

在良久的沉默后，梁旭风将一木盒放在桌面，推给了他。

“算是新婚礼物。”

“...谢谢。”鹿鸣星略有诧异。

打开盒子，是一只纯白翡翠玉镯，成色极好。

“喜欢吗？”梁旭风低问。

“好看。”鹿鸣星点头笑道。

“嗯，我走了。”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去。

“我以为你是来杀我的。”鹿鸣星突然歪头笑道，神情轻松，语调掺上了几分温柔戏谑：“为什麽不动手？”

梁旭风浑身一僵，又很快恢複正常。

“是的，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可我真正面对你，却发现说服不了自己。”

“杀了你又能改变什麽？”

说到这，他怔怔望向鹿鸣星：“没有人能替代你。”

鹿鸣星指腹摩挲着这光滑手镯，垂眸不语。

“我的母亲是位哲学家，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问我一个问题，‘是否能接受永恒轮回’。”

“如果你的人生陷入了轮回，就好比一个莫比乌斯环，从起点至终点，周而複始，循环往複。但你无法改变任何事物，无法改变自己的任何行为与决定，一遍又一遍重演自己的人生，你能接受吗？”

“我想，我梁旭风可以。”

“沐白腺体特殊，很值得研究。”梁旭风起身，面上平静：“我想，我的后半生不会无聊。”

“祝福你们。”

他留下这句话，断然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破碎声骤然响起，是手镯摔在大理石上的声响。

失神的主人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感受到自己被一个温暖怀抱所裹挟，鹿鸣星才缓缓回过神来。一看时间，已是淩晨三点多了。

“你饿不饿？”

“睡吧。”裴项砚摇头，把人从沙发抱起。

鹿鸣星趴在他的胸口，听着这沉稳有力的心跳，忽而抑不住哭声。

“对不起，我没能改变。”

裴项砚轻抚他的后背，将吻落在其额间。

他俯视着这个与痛苦纠缠不清的灵魂，感受着它时而热切，时而卑微的爱意。

这一次，他擡起了头，选择尊重。

攻略中（51）

在确定度假村周边安全后，前往一号基地的队伍很快集结。

裴项砚、鹿鸣星、程颐、夏氏兄弟、奇诺六人天没亮就出发，没什麽黏糊糊的告别，走得异常潇洒。

梁旭风仰头望着一行人翺翔天际的身影，缓缓挥手作别。

“哇！表哥和偶像不要我了！”

身后，闻讯而来的项沐白哇哇大哭，就差一屁股坐地上闹脾气了。

廖望面露无奈，在旁耐心安慰。

“真是说走就走啊。”另一边，了望台上的彭瑾盛感慨万分。

萧强骏同样用瞄準镜默默关注着他们，长长叹了口气。

“我都能想象沐白在嗷嗷哭了。”夏清雨调侃着，在空中自由翻转两圈，惹来奇诺的怒视。

利用异能飞翔的程颐回望了眼度假村的方向，入目群山起伏，因太阳未出，云雾缥缈，有风推动时如纱卷帘。

自从得知沈成雪孤身一人留在了一号基地，思念便从未停止。

如今，终于要回去了。即便要面临巨大考验，一想到能见到她，他心中也难免澎湃。

“不舍吗？”裴项砚抱着自家老婆，轻声问。

鹿鸣星收回凝睇的视线，“嗯。”

“会回来的。”

“嗯。”

“提速了。”裴项砚抱紧怀中人，猛地加速飞行，沖破周身朦胧雾气。

“好快！”夏清雨惊呼，又显出一对翅膀，奋力追去。

夏清风与程颐对视一眼，同时上了速度。

空中赶路的效率远高于地面，当然，若能避免阳光直晒就更完美了。

一行人居高临下，目睹着一座座城市变为废墟，荒凉破败的高耸建筑群中游蕩着行尸走肉，毫无生机。

“这就是人间炼狱吧。”夏清雨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了黑白光影，仅仅看着就足够令人绝望。

“少废话，快飞。”夏清风打断他的惆怅。

“...是是是。”

为避免被灼热阳光炙烤，在接近正午时，小队落在了一栋摩天大厦的顶层。

程颐迅速处理了下一层楼徘徊的丧尸，招呼衆人下去休息。

夏清风为大家煮了清汤面，吃饱喝足后，他拉下宽敞办公区的窗帘，提醒大家注意休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