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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初见安逢此小心模样,眼里漫上笑意。
安逢见无人,才道:“公主来此,臣子怎可擅自出府,我还好,不做官,义兄你可是朝中做事的,言语当谨慎些……”
淩初他安抚道:“知道了,不必如此紧张。”
安逢问:“义兄这般冷静,是知道公主为何来府?”
“应当不是什麽大事。”淩初心里的确有猜测。
安逢了然:“也是,若是大事,驸马也应会陪同在侧?”
淩初闻言,犹豫道:“梁瞿……已经死了,去年他被查出数年前奸杀多名幼童,守卫军大理寺和刑部同审此案,我主力斩首,最后他被圣上一杯鸩酒赐死。”
安逢听到梁瞿二字,还心里嘀咕淩初又直呼其名,听到后面已是面色惊愕,从驸马到罪犯的身份跨越颇大,让他脑子乱了好一会儿。他想起梁瞿从前来将军府时对自己异乎寻常亲昵的言行举止,心中恶寒欲呕。
“多名……”安逢缓下脚步,不敢问是有多少,他沉默许久,让淩初都看了他好几眼。
安逢轻声道:“可怜那些孩子,若是长大,也是如我一般年纪。”
依晏朝尚武的风气,说不定还会有几个学了武,说不定还会出一个小小军领……
淩初道:“我知他心不净,却未曾料到过手早就不干净了。”
安逢道:“谁知一个驸马会做出这等惨无人道的事……义兄主力斩首是对的,那样一个畜牲茍活多年,最后只是喝一杯毒酒死了,真是太便宜他!”
淩初默然,他是想让梁瞿死,但主力斩首是得了安姑母的命令。
“也怪不得义兄那时常常带我玩耍,原是看出他是何人!”安逢忽然想到淩初从前举止,语气带着恍然,不禁道,“我还以为义兄是真喜欢同我玩,不喜见我同他人玩儿,便也时常缠着你……”
淩初心中一跳。
这话在安逢失忆之前也说过,几乎一模一样,不免让淩初心中又起波澜。
安逢意识到话有些暧昧,他那时就已对淩初有着淡淡依赖,只是后来开窍才有了情愫,如今都知道他是断袖,难免会想到其他地方。安逢看淩初脸色一下就变了,自己也慌了,心咚咚地跳,他擡脚继续走,假装正忙于踩石块,掩饰道:“那、那公主不会是来怪义兄的吧!”
淩初只是诧异一瞬,并未深想什麽暧昧,他反应过来,答道:“应当不会,公主还当朝斥过一回求情的梁相。”
梁平参这麽大的年纪,萧绮月当着一朝文武的面将他骂得下不了面子,梁平参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如今上朝都困难。
安逢疑惑道:“那公主为何而来?”
淩初从萧翰那里多多少少听到些风声,他见安逢有兴趣,这也不是什麽秘事,便低声说了:“应该是来谈宁家的事。”
“是娘亲年少时做护卫的那个宁家?”安逢面色奇怪,小声惊呼地又问一遍,“还说娘亲乃偷盗恶奴,败坏娘亲名声的那个宁家?”
“嗯,宁家当年站在佞王一边,谋害义母性命,”淩初点头,神色同样微妙,低着声音说,“因其为圣上和公主的母族,圣上只落罪主犯,抄家摘权之后,便将宁家撵出了上京,命其举族迁居浔乡,未得圣令,族人永世不得进京。”
当年淩君汐被萧阙暗害后,下落不明三月余,这期间军心散乱,节节败退,后来她忽然归军,骁勇更胜,以极短时间内一路向南打到了近海,而后事定,她未等萧旸明诏,只带近卫又秘密回了上京,沖进府中杀了当时还是廷王的萧阙。
此等张狂行事!谁都没有料到。
萧阙死得突然,宁家压错了注,已是落败。萧旸也终于掌得大权,开始清算他在萧阙和宁家压制下受过的屈辱。
这些事,安逢自然知晓,就连在他看的话本之中也有提及,安逢道:“十几年了,宁家为天子母族,怎可甘心屈居远乡,想必是想求得圣上宽宥,以血亲厚情动之。”
淩初点头:“前些时日宁家家主书表禀上,信中陈情悔过,望圣上垂怜,能举荐族中一个晚辈能进京做个小小官员。”
安逢对宁家印象不算好,更何况圣上能对宁家有什麽念想?别说是少时就离开宁家进了宫,就连没进宫之前,都还是受族人欺负的,怎可能真应了?
圣上再仁厚,总不会心慈到这种地步吧。
安逢不解问道:“圣上有意宽恕宁家?可又顾忌娘亲,让公主来问?还是……是让娘亲去回绝?”
“恐怕不会回绝,”淩初眉心微紧,声音低了些:“宁氏一族子嗣绵延,晚辈争气,出了个人杰,聪颖才高。”他知道安逢喜爱看的话本有哪些人,就多说了几句,“也不知是不是宁家刻意传的,去年便有人赞此人文能比墨文居士,武能比忠常将军。两位前人在圣上心中份量不轻,圣上显然被传闻所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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