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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大人!”

车外响起衆人的惊呼,方才还在大理寺公堂上的衆人,此刻已经前后跟了过来。

沈朝颜感到身上那具男体明显的一颤,继而浑身紧绷,竟然一时也无措地愣在了那里。

心中一凛,报複的快意就此萌芽,沿着那只拽在某人玉带上的手一路攀长。

“大人!你没事……”

眼前的车帘被掀开,裴真探过来的半个头就这麽僵在了那里。

晦暗不明的路灯下,半片昏光落在纠缠的男女身上。那身紫色官袍和金玉带之上,一条女人白皙匀亭的小腿,线条流畅……

裴真手上一抖,吓得将掀开的车帘放了回去。

“怎麽了?”

沈朝颜的贴身侍女有金喘着气,伸手要去揭车帘,被裴真给拦住了。

有金不明所以,直到眼见着面前的马车开始疯狂摇晃起来。

衣料的摩擦、身体的撞击、此起彼伏的浅吟闷哼,时不时还有两句听不真切的“好重好紧……”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敢上前,也舍不得离开,只颇有默契的慢慢挪过来,在那辆震颤不休的马车周围站了一圈。

“喀嗒!”

一声脆响过后,那辆马车向旁侧一歪,终于不堪重负地塌了。

围殴

次日,昭平郡主闹市寻欢,在大理寺门前公然“车震”的事情,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沈朝颜到底是一朝郡主,也不能真去闹市跟人辩解,说此车震非彼车震。

而此时李冕刚从宣政殿下了早朝,就听闻沈朝颜进宫的消息。

沈氏出了两任皇后,沈仆射在世时又是位鞠躬尽瘁的仁臣,先帝偏袒,沈家势大,以往沈朝颜作威作福,百官都是能忍则忍,唾面自干。

可当今形势不同以往。

沈朝颜的恶行在早朝上被宗正寺的几个老臣翻来覆去地说,而为人一向耿直的大理寺唐少卿,更是明里暗里顺带把皇帝也给骂了。

什麽居安思危、载舟覆舟,什麽善善而恶恶,近君子远小人,什麽君有过而不谏,忠臣不忍为……

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昏君误国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朝,手上的御猫还没撸两下,这位难缠的大佛又不请自来。

李冕登时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钻到御案底下去装死。

一股燥气上来,他干脆往榻上一坐,对伺在左右的黄门道:“快!快关门!就说朕刚因为她的事被群臣唾骂,一气之下旧疾複发,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现在见不了……”

“哎哟!”

话音未落,一个小黄门的身影在菱花门上飞快闪过,“砰”的一声!

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拍打在旁侧,颤悠悠地晃了几晃。

“阿、阿姐……”李冕咽了咽唾沫,笑得勉强。

论亲疏,两人实则是表姐弟关系,但因着命格一事,李冕从小便要尊她一句“阿姐”。

而沈朝颜六岁便入宫伴读,跟李冕也算是如亲姐弟一般朝夕相处。

那时因着李冕体弱,又是先帝唯一血脉,权谋宫斗的诡计,没少往他身上招呼。

可李冕身为储君,要动他自是不容易。直到沈朝颜忽然被告知承太子命格,这个更容易的目标,就成了迷信的反贼们,活脱脱的靶子。

明枪暗箭、施毒刺杀……从小到大,沈朝颜不知因他受过多少回。

故而这句“阿姐”一出口,心里也跟着泛起一股愧疚。

他强作镇定地放下手里的御猫,挺直脊背、装模作样地对小黄门吩咐,“快把猫抱走!不知道昭平郡主对猫有风疾麽?!”

小黄门应了句“是”,抱着御猫跑得飞快。

李冕扯了扯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转身对沈朝颜道:“不知阿姐前来,所谓何事?”

“陈尚书的案子,陛下怎麽考虑的?”

“……”李冕无语,想他这阿姐就是这样,说话做事直来直往,从不给人什麽缓沖的机会。

“哈哈哈……”他干笑两声,撩袍往御案后一坐,稳住心神道:“阿姐可是对朕的安排有异?”

沈朝颜倒是不客气,直接道:“主审得换个人,我总觉得谢景熙不可信。”

李冕态度倒是温和,只问:“那依阿姐的意思,谁合适来做这个主审?”

沈朝颜忖了半晌,而后还是沉默了。

李冕叹口气道:“这件事……朕确实很为难。”

话音落,他又颇有些担忧地看向沈朝颜,却见她一张脸都隐在菱花纹的暗影里,看不清神色。

她沉默了半晌,才落寞道:“父亲是刑部侍郎出身,你我都知道,若不是先帝托孤,他本不愿接手右仆射一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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