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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颜四仰八叉地躺着,累得看月亮都是双影儿,等她终于缓过气来,往右一扫,只见空空如也的岩顶。黑衣人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喂!”沈朝颜一骨碌坐起来,左边一脚,踹得霍起也跟着弹了起来。

“人跑了!”她气急。

身旁的霍起看了她半晌,慢悠悠地回一句,“我知道啊,刚我还跟他告别来着,人没理我。”

“……”沈朝颜无话可说,只听霍起还在念念有词,“这哥们儿人不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仗义!我看人能处,下次若还有机会见面,我问问他可愿随我从军一展鸿哎哟!”

沈朝颜懒得听他瞎叨叨,打断他问:“说说你刚才查到的东西。”

“哦!”霍起想起正事,如实道:“第三个马棚里,有梁州马共六十三匹。而且,我还找到了这个。”

霍起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沈朝颜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个账本。

“帐本上记录,这批马是今年初由户部拨款给太仆寺,由其专款用于左骁卫和金吾卫的马匹采购的,共一万六千两。”

霍起道:“可是他们只记录了马匹的数量,并没有记录马匹的种类,这就让他们可以偷龙转凤,用便宜的梁州马,代替朝廷规定的草原马。”

如果按照这一个廄牧所查出的比例来算,一匹被调换的马拿走四十两银子的话……那至少是五千两的军饷被贪墨,这都还没算上运送马匹的路费和人力。

“户部、太仆寺……”沈朝颜嗫嚅,“这都是王瑀的羽翼,所以这笔钱等于是进了王瑀的口袋?”

霍起眼睛一亮,咬牙骂道:“好个老匹夫,自己偷拿军饷,还敢把罪名栽赃到老子头上!看老子明天就参他一本,弄死他。”

沈朝颜翻出一个圆润的白眼,对霍起道:“你没见今晚他们已经连夜把马匹都拉走了麽?”

霍起一怔,想起来了。

“他们估计听到了风声,现在正忙着消灭证据呢。光靠这个账本?”沈朝颜晃了晃手里的本子,撇嘴道:“你根本证明不了王党贪墨。”

“也是……”霍起颓丧地扔了颗石子。

小石子“啪嗒”一声,弹着跳远了。

“可是……”霍起不解,问沈朝颜到,“王党贪墨……和你在国子监的意外,又有什麽关系?”

沈朝颜忖道:“所以,你不觉得这更像是有人在暗中利用此事,想引我们去调查王瑀麽?”

霍起了然,应到,“确实,他赌我们会去查,且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对付王瑀的机会。”

“嗯,”沈朝颜点头,“可凡事反常必有妖,背后之人的目的我们都不清楚,保险起见还是稍安勿躁为好。”

“而且……”沈朝颜微眯起眼,想起今夜于马棚里遇到的那个黑衣人,自语到,“现在有另外一件事,我想确认一下。”

试探

谢景熙离开廄牧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为了避免夜探时身陷敌境无法脱身,他安排了裴真在不远处接应,两人一起回的大理寺。

裴真检查完周围情况,合上讼棘堂门,转身点燃了一盏油灯。谢景熙摘下面具,问裴真道:“你在外面可有什麽发现?”

“不曾,”裴真摇头,“卑职见他们将马匹带走,本想潜去标记的,可后面左骁卫的人来得太快,卑职担心大人安危,不敢擅离。”

谢景熙没说什麽,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哨,在灯下展示给裴真。

“这是?”裴真不解。

“马哨。”谢景熙道:“驯马人通过马哨,对马匹发出指令,军中驯马几乎都会用到这种方法。”

言讫,谢景熙将哨嘴置于唇间,用力一吹。

什麽声音都没有。

“坏了?”裴真疑惑。

谢景熙不动声色地端详手里的马哨,“没有,只是我们听不到。”

裴真怔忡,继而忆起来,马的听力确实比人灵敏得多。故而有些声音马能听到,人却常常难以察觉。心念电转间,他反应过来,望向谢景熙惊讶道:“所以国子监的击鞠场上,兇手就是以此来让郡主的马突然发狂的?”

谢景熙不置可否,将马哨在莹莹的烛火下转了一圈,“可这马哨,看着不像是大周的东西。”

裴真闻言便凑了过去,只见那只马哨通体黄白,中空而略呈弧形,表面虽有打磨的痕迹,但依稀可见一些细小孔眼……

“这!这不是……”裴真悚然,跟着谢景熙这麽久,尸检和现场都见过无数的他不会认错。

谢景熙手上拿着的这支马哨,是用人骨做的。

谢景熙倒是平静,将那支骨哨收入盒中,道:“这是突厥人的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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