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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唔……”没出口的问被一个湿淋淋的拥抱打断。

可碰到她的一瞬,他似是又想起自己现下的样子,拥抱便成了草草的一触。

“这下你可算放心了吧?”妇人在一旁看得欣慰,笑着问谢景熙道:“郎君那信还送不送?”

谢景熙点头,倏尔又像是忆起什麽,若有所思地瞟了沈朝颜一眼,改口道:“先缓缓,等会我写一封新的再送。”

“好嘞!”那妇人笑呵呵地看了看两人,对谢景熙道:“那郎君快去换身衣裳吧,你这从头湿到脚的,当心着凉了。不嫌弃的话,我让当家的给你寻一件他的,你先将就着。”

被妇人的话提醒,沈朝颜这才低头打量起自己的穿着。身上的裙装已经被换下,穿的是一身粗布旧衣,虽然简陋,但也干净整洁。

那妇人看见沈朝颜的眼神,颇为羞赧地解释,“娘子这身衣裳是我的,农家小户,粗布麻衣,不比娘子的那身贵重。娘子先将就着,待衣裳风干了就给娘子换上。”

妇人是个利落敞亮的性子,沈朝颜道了句谢,向她打听到,“敢问我们当下是在何处?此地距沣京城有多远?”

妇人被问得一愣,懵懂地举手往前指到,“沣京城?沣京城不就……”

“药好了。”谢景熙行进来。

他换了身农夫的粗布麻衣,因着身量太高,那衣服穿在他身上足足短了一大截,和他那霞姿月韵的仪态凑在一起,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滑稽……

沈朝颜被这麽一岔,方才的话倒也忘了问下去。

那妇人见谢景熙的样子到底没忍住,笑过之后又觉失礼,忙不叠地歉到,“郎君莫怪。”

谢景熙倒是不在意,行过去侧身坐到床沿,对沈朝颜道:“先把药喝了。等你好些,沣京随时都能去。”

“敢问娘子和郎君是哪里人呀?”妇人问。

沈朝颜道:“沣……”

“洛阳。”谢景熙答得面不改色。

沈朝颜一脸莫名地看着谢景熙,听那妇人恍然道:“那确实挺远的。”

妇人一顿,複又道:“不过没事儿,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在这儿多住几日,休息好了再上路也不迟。”

她对两人笑笑,指着床上的被子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快歇息吧。”

言讫,妇人合上房门出去了。

油灯微弱的火光颤了颤,沈朝颜一脸狐疑地看向身侧的人,重複到,“洛阳?”

谢景熙面不改色地解释,“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谁知王瑀会不会趁此机会对你我下手。”

行吧……

沈朝颜无话可说,低头正要喝药,却发现这间简陋的小屋里,床和棉被都只有一张。

她往徒有四壁的屋里打量一圈,回头又拎起床上的被子问谢景熙,“那你怎麽跟她说我们是夫妻呀?这下可好,被子都只有一张,你怎麽睡?”

苦肉计

她问的是“你怎麽睡”,而不是“我们怎麽睡”。

也就是问题出口之前,沈朝颜实则已经默认床和被子都是她的了。

谢景熙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温淡地反问:“不是堂都拜过了,还不算夫妻麽?”

沈朝颜心髒狂跳,脸上却还是不露声色,瞪着他纠正,“只拜了一半,当然不算。”

对面的人看着她,半晌却也无甚所谓地道了句,“无碍,我在矮凳上将就便可。”

“哦,也行。”她应得爽快,丝毫没觉得不妥或歉疚,说完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喝手里的药。

收留他们的农家并不富裕,自然蜜饯这种东西,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沈朝颜难得收起骄纵的脾气,一口闷完手里的药,也破天荒地没有叫苦,只皱巴着一张脸,将空碗递给了谢景熙。

“漱漱口。”

眼前被递来一个盛着清水的瓷碗,是谢景熙去院里的水缸给她打的。

落水的惊惶和陌生环境里的无措都平息了,沈朝颜这才顾得上去整理整件事。若是她记得没错……方才她落水之时,谢景熙也跟着跳了下来。

拧紧的眉舒展开,沈朝颜努力维持着表情的淡然,心里却生出一丝清泉的甘洌。

“笑什麽?”沉冷的声音收拢她飘乎的思绪,沈朝颜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弯了嘴角。

“哦,”她匆匆收了笑脸,若无其事道:“水还挺甜。”

许是为了转移话题,沈朝颜见缝插针地提起游河时烟火台爆炸一事,“你觉得,这件事就是黄掌柜报複左骁卫那个参军这样简单麽?”

谢景熙接过她手里的空碗,淡声道:“报複一事自然是有的。可问题就在于,典仪上要用的任何物品,从采购、送货、到验收,每一步都有人负责。他区区一个送货的掌柜,若没有朝中之人打点相助,如何能轻而易举地将烟火调换成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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