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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龄摆了摆手,语气也难得端肃道:“可你今日一举,着实是过于冒险了。”他一叹,複又道:“要除掉王瑀机会多的是,往后也可从长计议,何必着急?”

谢景熙道:“今日他动我母亲在前,对我威胁在后,我若是再放过他,只怕放虎归山,他以后愈发谨慎,会更难对付。”

张龄不再说什麽,半晌又问:“听裴侍卫说,王仆射是被你亲自射杀于阵前,这麽做似乎……”

谢景熙闻言神情温淡,道:“王仆射困兽犹斗,妄图挟郡主为人质,顾淮此番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哦?他竟然劫持郡主?”张龄挑眉,那双眼分明是覆于白绫之下,却仍旧让人不敢直视。

他自是没有全信谢景熙的说辞,但也并未再三追问下去,只转而问到,“王瑀一死,朝中必定会借此机会清算王党,罗仁甫如今已经倒戈,愿意转做证人。但其中涉及左骁卫、礼部、刑部、吏部还有鸿胪寺、尉卫寺各部,可说是人人自危……”

谢景熙沉默,片刻只道:“顾淮这些年都只在大理寺任职,朝中政事知之甚少,还要麻烦老师多费心了。”

张龄在国子监任职多年,门生无数,要举荐几个靠得住的人当是不在话下。他略一迟疑,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时辰已过二更,张龄準备告辞,起身之时不知想到什麽,脚步一顿,对谢景熙道:“昭平郡主送你回府之后,说是去了刑部。老夫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

他一顿,又道:“郡主性格刚烈,眼不着沙,有些事情你瞒着别人不要紧,但最好还是不要瞒着她。毕竟夫妻同体,想是任何人都无法容忍枕畔最亲之人的欺骗隐瞒。”

房内的烛火晃了晃,良久,谢景熙才沉声道了句,“是。”

坦白

“郡主,到了。”

狱卒行至牢门前站定,用火把点燃了栅栏两旁的油灯。

牢房里满是潮湿的霉味,头顶火光混着黑烟絮絮上升,映出栅栏后面那张狼狈消瘦的脸。

罗仁甫恍惚地擡起头,看着外面那个熟悉至极的人一时还有些怔愣,直到沈朝颜在狱卒搬来的圈椅上坐下了,他才嗫嚅着唤了句,“沈朝颜?”

沈朝颜表情冷淡,到没在意他直呼自己名讳的事。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一向不喜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不必要的人那里,于是她懒得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来意。

“听闻罗侍郎想要弃暗投明,正好,我有几个问题,还望罗侍郎如实答複,表一表诚意。”她语气懒散,仿若在看一只可随意碾死的蝼蚁。

成王败寇,事至如今,罗仁甫的心气早已被磨平,面对沈朝颜的要求,自是无有不从。他闻言忙不叠从草垫上坐起来,规规矩矩地跪好了。

沈朝颜问:“谢夫人是王瑀授意你带走的?为什麽?”

罗仁甫略一思忖,如实道:“自是为了以此要挟谢寺卿。”

见沈朝颜不解,罗仁甫解释道:“谢夫人送走了借住于王仆射府上的温氏姐妹二人,其中温二娘子与琼州刺史崔应衡已有婚约。王仆射以此借口令小人逮捕谢夫人,接着便私下约了谢寺卿往慈恩寺一见。”

沈朝颜闻言蹙眉,若说王瑀因为蒙赫的死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张底牌,如今有些慌不择路,但仅仅因为谢夫人的这项罪名,并不至于成为王瑀抗衡谢景熙和谢家的把柄。

况且他私调金吾卫,围谢景熙于北麓山,明摆着是没打算给他留活路的。所以,王瑀究竟又是因为什麽,非要至谢景熙于死地呢?

思及王瑀死前的话,似乎是掌握了什麽谢景熙并不想让外界知道的秘密,而且那个秘密,似乎还跟她爹有关。

沈朝颜略一思忖,继续问罗仁甫到,“那除了温氏姐妹的事,王瑀可有私下调查过谢景熙什麽?”

罗仁甫似是没想到沈朝颜会问这个问题,怔了怔才道:“王仆射确有吩咐小人查过谢寺卿。”

“查的什麽?”沈朝颜问。

罗仁甫支吾道:“大理寺走水那晚,刺客曾彙报我说,谢寺卿伸手了得,应当是从小习武,所以王仆射便让我暗中查了谢国公世子的习惯和偏好……”

“你说……什麽?”沈朝颜怔忡,片刻又追问:“为何要查谢国公世子的……”

话音戛然,沈朝颜忽然意识到王瑀为什麽要查谢国公的世子。

“谢国公世子自小身体羸弱,一直到束发之前都未曾习过武,故而……”罗仁甫道:“王仆射怀疑谢景熙并非谢国公世子,而是由什麽人顶替的。至于为何要顶替,王仆射并未向小人明说,小人也不敢多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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