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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间的伤偶尔还会隐隐作痛,谢景熙在腰间抚了抚,沉息歇了片刻才问裴真道:“之前交代你的事,有结果了麽?”

裴真点头,“大人高价收货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昨日便有好些商户托人跟属下联系,属下也如大人所交代的,只挑了些利润高的、不合法的货物购入。”

谢景熙“嗯”了一声,继续道:“后面你试着放出消息,说我们要收购火麻和黄硝,无论谁来,价格给两倍,不用一次买很多,就说要运回沣京,市场验过再定。”

“是。”裴真应了,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瓷瓶,递给谢景熙道:“大人,该吃药了。”

谢景熙接过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就着茶水服了。

腹间的疼痛缓解了一些,眼见谢景熙眉头舒展,裴真才继续道:“另外属下还从当地货商口中得到一个消息,不知真假,但倘若是假的,属下猜想多半是同郡主和穆少尹有关。”

谢景熙眉头微蹙,搁下手中茶盏,转头看向裴真。明明什麽都没说,裴真却被这眼神盯得背脊生寒,也难怪,他家大人身负重伤、孤家寡人,着连夜赶路的一个月都是孤枕难眠、夜不成寐,有时半夜因着伤口痛醒,也只能失魂落魄地对月独坐,饶是裴真这个局外人看了,都不禁心泛酸涩。

他咽了口唾沫,赶紧摆手嗫嚅道:“不是那种有关……是说那种,就是……”

“说重点。”谢景熙显然失了耐心。

“是。”裴真立刻恢複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严肃道:“属下听说鬼市四大家族之一的殷氏,似乎也是来了丰州,这位殷家少主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如今这麽卡着档口来了丰州,属下妄自猜测,可能是郡主和穆少尹同样为了接近陆司马所放出的诱饵。”

谢景熙沉默,半晌才一言不发地起身,在桌上放了几枚铜钱,兀自出了茶铺。

街上的嘈杂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散了,只余地上三三两两躺着的几个府兵,一边哀声叫唤,一边朝着大道尽头絮絮地咒骂。

谢景熙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如今却鬼使神差地往那些人咒骂的方向看去。

尘沙漫天的大道上,一辆马车遥遥地驶离,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光天化日的城门下就敢收拾府兵?

谢景熙蹙眉,暗忖这丰州还真是民风彪悍。

计谋

“主子,我们到了。”

外面传来有金的声音,车辇停下来,沈朝颜睁开惺忪的睡眼,撩开面前的车帘。

北地风沙漫天,又是深秋的时节,山头和屋前的田地里都染着一种与中原截然不同的颓败和苍凉。满眼的萧瑟之中,一间破旧草屋摇摇欲坠。

沈朝颜神情错愕,若不是有金点头确定,她都不敢相信,这样破败的屋子里,竟然还住着人。

姚娘子赧然,耳根通红地歉到,“屋里简陋,怕是会慢待贵人,不如去村头那间卖酒的铺子,我这里还有些卖来的……”

话音未落,沈朝颜已经率先往院子行去。那姚娘子一怔,望了眼有金,赶紧低头跟了上去。

这间院子实在是算不得大,光站了沈朝颜和有金,空间都略显局促。斑驳的墙壁黄泥剥落,露出里面用于支撑的木棍,屋顶也只稀稀拉拉地盖了点茅草,一些单薄的地方,甚至还铺上了破旧的草席。

向来锦衣玉食的昭平郡主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一时也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坚持。好在她脸上神色还算淡定,跟着姚娘子行至门前,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迎了出来。

沈朝颜全没想到屋里还有人,当即吓得一个趔趄。

“对不住对不住……”姚娘子无措地道着歉,手忙脚乱地上前将老妇扶住了。

“贵人莫怪,”她红着张脸,解释道:“这是我阿娘,她患有眼疾,无意沖撞贵人,还请贵人莫要责怪。”

沈朝颜摆了摆手,姚娘子这才扶着老妇回了屋。

屋里实在是简陋,除了张勉强能睡的榻,和一个堆满杂物的矮柜外什麽都没有,沈朝颜只能侧身坐在了那张摇摇欲坠的矮榻上。

“月娘,”老妇唤住姚娘子,面露诧异地问:“你……带了朋友?”

“娘,”姚月娘握了握老妇的手,解释道:“不是朋友,是恩人,这位贵人方才救了月娘。”言讫,她便将沈朝颜搭救她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

饶是隐去了自己被那队正欺辱的一段,老妇听完也暗暗红了眼眶。她心疼又无奈地抓紧姚月娘的手,哽咽着对沈朝颜千恩万谢。

老人家让月娘从床底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罐子,嘱咐她去村头打一罐酒,再买两块酱牛肉回来。姚月娘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朝颜,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低头数出了全部铜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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