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页(1 / 1)

加入书签

('

谢景熙冷笑,若不是他知道这人的底,恐怕都要被他这一番无辜无奈的说辞给骗了。

什麽帮忙牵线搭桥,据谢景熙判断,所谓贩私走货的主使应该是陆衡才对,而前刺史魏梁的弟弟,不过是陆衡架起来,用于自保的一具傀儡罢了。

可是陆衡不挑明,谢景熙自然不能打草惊蛇。对方能给他抛出诱饵,同理,谢景熙也可以。

于是他轻淡地笑笑,表情不屑道:“可苁蓉除了名贵,无甚特别,有钱就能买的东西,我手下从来不缺。”

“那李老板想要什麽,不妨直说。”

谢景熙不再卖关子,直言道:“火麻和黄硝,陆大人有吗?”

果然,下一瞬,谢景熙敏锐地捕捉到陆衡眼中一闪即逝的欣然。

他露出意外的神色,压低声音提醒谢景熙道:“这两样可都是朝廷禁物,这……可不敢乱说话。”

“那就是没有了?”谢景熙欲擒故纵。

陆衡犹豫之时,子时的更锣响起。

宾客们一怔,纷纷停了饮酒谈话,往堂外铺着红毯的门口望去。

只见薄雾弥漫的夜色之下,两列灯笼从远处缓缓行来。灯笼之间,喜婆搀扶一名身着大红喜服,手持遮面团扇的女子从院口的垂花门下行来。

身姿婀娜、袅袅婷婷,饶是看不清那团扇后的面容也能猜到,那面花开并蒂的牡丹后面,定是张娇豔绝美的芙蓉面。

吉时已到,婚仪开始。

谢景熙点到即止,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

陆衡却生怕到嘴的肉飞了似的,赶紧凑过去,对谢景熙轻声道:“火麻的事,我可以想办法,李老板等我明日答複可好?”

谢景熙不置可否,搁下手中的杯盏道:“先观礼吧。”

再逢

从姚家被一顶花轿擡过来,一路颠簸,沈朝颜差点在轿子里就吐了。

落地的那一刻,胃腹里还是翻涌阵阵,她扶着前来引路的喜娘,险些连团扇都打不住。

许是人在不舒服的时候,意识会格外脆弱,沈朝颜扶着喜娘的手,没来由就想起年初时的那一场婚礼。

按照郡主的规制,那一日她乘的是四马华辇而非喜轿。车身漆金,四角雕兽,马车辚辚地驶过沣京最热闹的朱雀大街,沿途围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

彼时,她是风头无两的沈氏之女,夫婿是谢国公世子、大理寺卿谢景熙。

而再次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沈朝颜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

离开沣京的一个月里,她日夜兼程,精力全都用在了赶路和查案上,自是没有心思分给这段已经了结的短暂感情。

可如今旧日重现,尽管不想承认,心里莫名的波澜却让沈朝颜觉出点心烦,甚至觉得第一排坐在陆衡身边的那个背影,越瞧越像谢景熙。

她想得走了神,迈进喜堂的时候步子微绊,满头的珠翠步摇晃蕩,引得在座宾客纷纷往她的方向看来。

她抓紧了喜娘的手,稳了稳心神,收回目光,难得觉出一点心虚,连抓着扇柄的掌心都出了层薄汗。

“小夫人当心。”喜娘小声提醒,扶着她的手往上提了提。

执着团扇的手被掀开一角,一双潋滟的水杏眼冷不防从遮面的团扇后露了出来。

现场响起宾客们轻微的抽吸,“哐啷”一声,陆衡也掉了手中杯盏。他擡头望着新娘的方向,方才还一本正色的眼睛,如今黏在女子手持的团扇之上,一眨不眨,仿佛生了根。

谢景熙这才放下手里的杯盏,转头朝陆衡看去。

同为男人,他自是知道陆衡的反应意味着什麽。

这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官员一手遮天,后宅里的阴私本就只多不少。而陆衡早有惧内名声在外,多年无所出却也不敢纳妾,便是因着家里那位名声在外的陆夫人。如今这一招说是道长交代的升官之法,谁又知不是他偷腥不成,才想出的迂回之计。

谢景熙心头不屑,冷呲一声,掀眼瞥了瞥那名身着红衣的女子。

身姿婀娜,楚腰玲珑,饶是被一把花开并蒂的绣金团扇挡去面容,衆人亦可从那截执扇的皓腕上窥得其一隅姿色。

只是……

目光落在那只执扇的素手,莹白如玉、指如削葱,因着未染蔻丹,反而能看清她根根粉白、保养得宜的指甲。

莫说是丰州的普通农家,就算是在沣京,也只有不沾阳春水的贵胄小姐才能养出这样的一双纤纤玉手。

谢景熙心中生疑,看一眼身边色迷了心窍的陆衡,又觉这场婚礼不像是对方给自己使的一招请君入瓮,便也只好耐着性子,安静地观完了礼。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