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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一怔,精明的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可仍是受宠若惊地摆手,连道:“什麽人质不人质的,李老板不远千里来到丰州,就算是尽地主之谊,也合该我陆某款待。”
言讫,他也没有拒绝谢景熙的提议,只拉开房门吩咐外面的家仆,去东院给谢景熙布置了间客房。
如此一来,谢景熙落脚陆府这件事,就算是定了。
陆衡没了顾虑,终于开始同谢景熙商议供货的事情。
行往东客院的路上,谢景熙的心思早便飞到了陆府的另一端。他没费什麽力气,便从陆衡口中得知了沈朝颜在陆府的住处。
陆衡甫一离开,一路隐蔽跟随的裴真便从院墙上跃了下来。
谢景熙之所以提出留在陆府为质,想借此打消陆衡顾虑不假,但究其真正的想法,还是觉得留在这里,能离得沈朝颜近一些。如此,他不仅能确保她的安全,也许还能偶尔跟她见上一面。
至于陆衡,此番前往丰州,谢景熙早就做好了万全的部署,就连看似平静的陆府,也早已被乔装混入的暗卫层层监控。
“大人?”裴真看着面前表情凝重的男人,“可是有什麽棘手的事要交给属下去处理?”
谢景熙恍然回神,摇了摇头,然而片刻之后,他又改变主意似的看向裴真,凛着声音对他道:“方才陆衡在我的茶里下了阿芙蓉一类的药物,该物最易迷人心智,让人上瘾。你立即往陆府的内院去一趟,找到昭平郡主的住处。”
裴真愣住,片刻才狐疑地确定到,“昭平郡主?也在陆府?”
谢景熙脸色凝重地“嗯”了一声,正要再说,却听裴真点头道:“大人放心,卑职定会提醒郡主小心,特别是入口的东西,要再三谨慎。”
裴真兀自说完就走,刚一转身就被谢景熙冷着声音唤住了。
“大人还有吩咐?”裴真问。
谢景熙蹙眉看他,凛声反问:“你又知道本官要让你说的是这件事?”
“啊?……”裴真老实了,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谢景熙乜他一眼,缓声道:“两件事,第一,提醒她小心陆衡此人,特别留意食物的味道;第二……”
谢景熙一顿,表情肃然地对裴真道:“告诉她本官今日险些。”
裴真认真等着下文,却见谢景熙兀自转了个圈,走了。
裴真不解地追过去,问谢景熙到,“还有呢?险些什麽?”
“没有了。”谢景熙道。
“没有了?!”裴真无语,不明白谢景熙让他带这没有后半句的话,欲意为何。
片刻,他只听谢景熙嘱咐:“记得说完就走,郡主若是向你询问本官消息,就假装没听到。”
“……”行,裴真这下懂了。
他家谢寺卿哪是要他提醒郡主,他这是要欲擒故纵,放出半句话,等着钓郡主上鈎呢……
偷感
东内院的厢房里,沈朝颜揉了揉酸胀的小腿。
虽说成婚第二日,她不必给公婆敬茶,但身为陆衡名义上的“小娘”,陆府的院落陈设,该了解的,她还是一个都逃不掉。沈朝颜跟着陆夫人走了一早上,总算是在午时之前回了屋。
院子里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下人伺候,想是早上陆衡看她那副色迷心窍的嘴脸惹了陆夫人不快,当即就把她院里的人都调走了。
这麽一来,虽说往后日常起居凡事都要靠她自己,但没人在身边监视,沈朝颜反倒觉得轻松自在。
她踢掉脚上的软底鞋,行至茶案边想给自己倒杯水,结果一提水壶才发现,里面空空蕩蕩什麽都没有,气得她扔了杯子。
一个黑影猝不及防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沈朝颜吓了一跳,喉咙一梗,却发现来人竟是裴真。
“裴侍卫?你……”沈朝颜错愕,眨巴着眼睛打量他。
裴真对她拱手一揖,正色道:“微臣奉大人之命,前来给郡主带两句话。第一,郡主千万当心陆府中的饮食,必要的话,最好自己準备,或与下人分食。第二……”
裴真顿了顿,实在觉得下面的话有些难以啓齿。毕竟他从小习武,性情敢直,本是最不齿那些算计和坑人的伎俩,但他一想到出门时,他家谢寺卿那股莫名殷切的眼神……
裴真叹了口气,对沈朝颜继续道:“大人住进了陆府东院的客房,今日险些……”
说完足尖一点,转身便从窗户翻了出去,一跃,就彻底消失在了小院的墙头。
没头没尾的一句,沈朝颜怔忡了半晌才回过神——裴真说谢景熙险些?
可是……然后呢?
他到底险些怎麽了?!
她望着裴真消失的方向,暗忖怎麽听个消息还听出了话本子卡文的错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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