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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麽难受……你也不帮我!”她呜咽着埋冤,咬牙切齿地恨到,“谢景熙!谢顾淮……我猜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混蛋……你是大坏蛋!我、我……看我不休了你!”

“你……说我是谁?”谢景熙心里像滚油里骤然落入一滴春雨。

直到那个恨恨的声音再次响起,“谢、景、熙……”她理直气壮地控诉,“本郡主……现在就要!休了你!”

谢景熙突然笑了一声,因方才那个吻而起的欲望裹挟着怒气和欣喜,像雨后疯长的野草。

这女人真是知道怎麽给一巴掌再赏颗甜枣,又或者,她连巴掌都带着蜜枣的甜气,让人挨得心甘情愿。

谢景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中了她的邪。

“沈茶茶,”他叹气,展臂撑住浴桶边缘,问她到,“你说你要我做什麽?”

眼前的人怔了怔,继而颐指气使地命令,“伺候我。”

“伺候你?”谢景熙笑了一声,大掌搭上她的腰,温声提醒,“那明天你醒了……可别后悔。”

说话的间隙,水里的人已经擡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灵动的眉眼近在咫尺,她似娇似怒地道:“伺候得好,有赏;伺候不好……嗯唔……”

后半截话,被一个温热的吻皆数吞入。

伺候不好?

笑话,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可能。

那一夜,沈朝颜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她仿佛置身于一场暴雨,空气潮湿而黏腻,带着隐隐的土腥气。暴雨时大时小,却从未歇止。涓涓细流彙聚成溪,浸过干涩的土地,彙成一汪浅湖。她就是身在湖中的一尾鱼,身体起伏完全由浪涛掌控,不由自己。

最后一道浊浪袭来,她被昏昏沉沉地推挤上岸,胸中氧气都被榨干,只能张着嘴喘息。身上还残留着潮气,仿佛滑腻的鱼鳞,一直到天将破晓的时候,暴雨止歇,她才再次被放归大海。

翌日,沈朝颜醒过来的时候,首先察觉的是自己脖子下那只精壮的手臂,背后有火热的温度传来,像棉被里被人放进的暖炉。

他把她嵌在自己怀里,皮肤隔着单薄的衣料相贴,起伏的胸膛和平缓的心跳便格外的明显。

断片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陆府的正房,她被陆夫人放在汤羹里的迷药转移了注意力,中了一招所谓的声东击西。

之后……

沈朝颜屏住呼吸,想起浴池的水和面前湿漉漉的男人,自己似乎是做了个格外羞耻的梦。

一只手臂从她身后探过来,精準地往她腰上一捞,将她再往后贴紧了几分,仿佛一块拼图,终于找到属于她无比契合的位置。

而某个清晨里总是格外积极的东西,也契合地找到属于它的地方,沈朝颜背心一凛,当即抓紧被子,一脚往那人的小腿上踹去。

“嘶!——”

人在美梦中,惊痛从天降。

虽然沈朝颜使了十成的力,但两人的身量差异在那里,没有被一脚踹下床去的谢寺卿当机立断抢了个枕头,保住了最后一点朝廷三品官员的颜面。

眼前男子剑眉星目、挺鼻薄唇,饶是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却仍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但沈朝颜却没有心情赏美人,若不是怕抓着的被衾松了,她真想再赏他两个大巴掌。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昨晚的记忆沈朝颜已经忆得差不多,再根据当下情景添油加醋地一拼凑,大概也能拼个全景出来。

干出趁人之危这种事,谢景熙此人的无耻程度再次超越沈朝颜的预设,往无底的深渊滑去。

她懒得再费口舌,披着锦衾起身,要去地上寻自己的衣裳。然而经过谢景熙身侧的时候,她的被角却被一只手拽住了。

谢景熙侧头,一双凤目无喜无怒,直愣愣地盯着她,仿佛在等她的回複。

“怎麽?”沈朝颜语气不解,也没给什麽好脸色。

谢景熙先是一愣,而后似是忽然明白了什麽,气极反笑到,“沈茶茶,你不会忘了自己昨天都跟我说了什麽吧?”

“啊?”沈朝颜当真脑中一片空白。

“你昨晚可是自己说的,伺候得好,重重有赏。”言讫,他伸手往她面前一摊,“我的赏呢?”

“……”圆瞪的水杏眼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经他这麽一提醒,沈朝颜想起来,似乎确实是有这回事来的。

可她能承认自己说过这话麽?当然不能。

要比无耻是吧?那正好,从小霍起就说,大周字典里“无耻”这两个字,就是专程为她而造的!

于是那双水汽迷蒙的眼睛不知所错地眨了眨,沈朝颜蹙眉思忖,然后面不改色、正大光明地失忆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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