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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火麻田被朝廷发现,也不在乎那些为他种植火麻的佃户反水,指证他的恶行,而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一场请君入瓮的算计。

思及此,他心中一凛,拽紧手里的地契问赵参军到,“陆衡最近,有没有做过什麽不常见的安排和部署?”

赵参军“啊”了一声,但很快便回到,“有的,有的!就小人来府上的时候,才听他跟管事吩咐,说是让货仓那边,準备一批火·药,送到……送到那个……”

“南阴山。”谢景熙道。

赵参军一顿,点头附和道:“对对对,送到南阴山,就是南阴山。”

一句话说完,赵参军只见谢景熙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方才还镇定自若的人,如今却难得地显出一丝恍惚和茫然,竟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可没等他再问,谢景熙已经扔下手里的地契,转头往廊下沖去。

“你们两人一组,全城搜捕陆衡,一旦发现蹤迹立即禀报给裴真。”

谢景熙取下身上一块玉玦递给暗卫,道:“带上这块玉珏,去最近的凉州向霍小将军求援,让他兵分两路,一路围封丰州,另一路,往南阴山救人。”

陆衡为什麽不用假地契?

因为他根本就打算一举埋葬种植火麻的私田和那些佃户,而南阴山,就是地契上火麻田的位置。

今夜月色如霜,冷冷清清地挂在天上,照得人心底生凉。谢景熙翻身上马,扬鞭一抽,马叫嘶鸣划破黑夜,他带着身后暗卫很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幕之中。

南阴山……

沈朝颜和穆秋,如今大约已经快到南阴山了。

落难

山风猎猎,在险峻的山崖上涤蕩不休。冷白的月亮惶惶地挂在天上,沈朝颜骤然勒紧手中马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空蕩。

“怎麽?”行在前面的穆秋转头过来,见她一脸心神不宁的模样。

沈朝颜望着黑沉沉的前路,总觉得前往南阴山的这一路,出乎预料的顺利。半晌,她还是摇了摇头,对穆秋扯出一个浅淡的笑。

远处响起笃笃的马蹄,是派去刺探的暗卫回来了。

他翻身下马,对两人拱手道:“回禀郡主、穆少尹,前方属下去探,确是有一片私自开垦出来的田地。只是夜晚视线不佳,属下担心打草惊蛇,并未靠近详查。不过属下发现私田周围建有大量房舍,周围还有佩刀守卫巡逻,故所植之物应当与郡主和大人推断无二。”

身旁的穆秋“嗯”了一声,挥手对随身几名暗卫吩咐,“你们先前往控制那些守卫,尽量避免惊扰其中的百姓,本官和郡主的人随后就到。”

十几名暗卫领命,抱拳驾马而去。

“郡主?”穆秋前行几步,回头看了看依旧愣在原地的沈朝颜。而她此时才从自己惶然的心绪中回神,握紧手中马鞭应他到,“走吧。”

子时的山林并不寂静,寒风呼啸着卷过,像猛兽的咆哮。远处崎岖的山路上,一点暗动的亮光缓缓靠近,像迷途的流萤。

可是这深秋的山间,哪里来的流萤?

房舍前的守卫警惕地拍醒了身边睡着的同伴。然而下一刻,越来越多的亮点从夜幕中聚集而来,被彻骨的风拉扯成一列细长的火线。

守卫瞠目,心下一慌,手忙脚乱地摸了好几次腰上号角才抓稳。然还不等号角奏响,先行的暗卫从房舍后方包抄过来,三两下就制服了守夜的几人。

大部队先行,沈朝颜和穆秋在确保场面被控制之后才从马上翻身而下。

火光通明的房舍空地前,所有守卫都被牢牢捆缚住手脚,制服在地。身后不明所以的佃户们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地立在房舍的屋檐下,个个衣着单薄、枯瘦如柴。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些人怕是已经对火麻上瘾,也难怪这私植火麻的事,从魏梁开始就能被捂得如此严实。

沈朝颜强压下心中怒火,站至衆人前自曝了身份。她安抚下骚动的人群,接着才道:“本郡主和穆少尹奉皇命前来丰州调查魏梁贩私一案,我知诸位转做佃户皆因州府苛捐杂税,百姓食不果腹,如今之举或属无奈为之,朝廷无意苛责。”

一言至此,人群中已经有人恸哭着跪了下去。

沈朝颜继续道:“我今日向大家保证,若你们之中有人愿意随我回京,举证揭发圈地私种火麻之人,朝廷一定确保诸位及家人安危。如若诸位仍然心存顾虑,不愿作证,也可由穆少尹派人,护送诸位及家人暂避去安全之地。”

言讫,沉默的人群开始渐渐躁动,不过片刻,已经有十几人站出来,愿意随沈朝颜等人往沣京作证。沈朝颜吩咐侍卫先带走了他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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