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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言不知道在衣柜底下的箱子里捣拾着,他便自己沾了药便涂上去。

“嘶—”火辣辣的疼。

等裴言来的时候便看见他撅着屁股,叉着腰,皱着痛苦面具,眼睛眨得飞快。

再看看他的伤口,压根就还没有清洁就开始涂药,破了皮的地方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上面还沾着几颗石头子。

裴言拿过他手上的东西。

小少爷不会这些,可以理解,他会就行。

宋清桉秒懂,“噢,你轻点。”

裴言先是用碘伏给他清理一边伤口,将粘在上面的易导致感染的外界因素清洗掉,再给他上药,贴上创可贴。

等他弄完,宋清桉想起医生的嘱咐,问道,“裴言,哪里有冰块?”

他家连冰箱都没有,哪里来的冰块?

裴言见他自知道他伤更重开始,捏紧的眉心从未松开,此刻更是低着承重的脑袋,眼里闪过泪花。

他难得地想活跃气氛,“有啊。”

“在那儿?”宋清桉问。

“等到淩晨才有。”

“为什麽?”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淩晨外面零度,自然会结冰。

宋清桉顿时视线模糊,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亏得他还帮他记得医嘱。

见他一副欲哭不哭,蓄泪未落的模样,裴言安慰说,“其实用药酒也一样的效果。”

而且,他的家境不似他家,他从来没用过冰箱,所以家里常年备着的只有面条和鸡蛋。

宋清桉也知道,不可能让他变出一个冰箱来。

他说,“我去跟邻居借。”

“不用麻烦。”裴言拉住他。

他不想以绝对的恶意揣测别人,只是不得不防範他人。

他租的这个地方治安管理不好,周围虽然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难免有倚老卖老的。

宋清桉面露难色,这也没有,那也不让。

“周末休息两天就好了。”为防止他再纠结冰块的事,裴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周末作业还没写。”

果然宋清桉的神色立马变了,他也没再问能不能不写,答案肯定是不能。

他耷拉着耳朵,“噢。”

在看见裴言桌上摆着的题目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符时,他先是两眼一黑,光是看见这些字母就足够让他难受了。

转念一想,等裴言去参加比赛,就没人管他了。

他说,“你什麽时候去比赛?”

“十一号。”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啊!?你生日那天?”

裴言点点脑袋,“嗯。”

“去多久?”

“两天。”

他原本还以为能跟裴言一起过生日,再不济也能有生日礼物。

现在好了。

生日没了,礼物也没了。

因为早上发生的事,裴言也不让他自己出门买晚餐。

裴言家门外有一条小道,时不时有车辆通过,只是平日里来这边的人比较少。

他从窗边恰巧看到外面路过一辆自行车,他才想起若是裴言去比赛了,他岂不是要自己走路去学校?

宋清桉吓得不由得变了脸色,原本起得就早,要是走路的话,岂不是要起更早?

他张了张嘴,想问他的比赛的时候他能不能请假。

脑子飞速拐了个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裴言不会同意。

他最好到时候悄咪咪的跟班主任请假,反正裴言也不知道。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

他的思绪沉浸其中,忍不住笑出声来。

裴言的视线落在他的面孔上,“?”

宋清桉用手背夹住脸颊,试图控制笑容,却反被手冰了一下。

他说,“好冷π_π,裴言,你家好冷,为什麽没开空调?”

“没钱。”

宋清桉内心郁闷,一阵后悔,他也是嘴快,压根没想起这回事。

他闭口不言,随意翻开笔记。

只是他的手太冰了,感觉快要冻麻木了。

他朝着手心哈了口气,再使劲揉搓生热。

然而,并没有什麽用。

他还体寒,手揣进口袋里也完全没有用,一点也捂不热。

他将手伸向裴言握着笔的手背,也很冰,只是比他稍微暖和一些。

裴言朝他伸出左手,宋清桉意会,将手递过去。

他的手心也很暖和,勉强能支撑寒冬。

晚上外面飘着细雨,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宋清桉里面穿着保暖内衣,一点也不敢脱。

宋清桉从知识的海洋里抽离出来,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犹豫着起身。

“去哪儿?”裴言说。

“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冰块!”他还记得要谨遵医嘱。

裴言感动夹杂着无奈气笑了的情绪,说,“别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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