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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奕：“他们可说因为什麽了吗？”

“没有。”貍猫妖摇摇头，小声道：“协会从来不会和我们解释因为什麽的。”

季听奕虽从没被什麽协会监管过，但这些人间门道，他多少知道些。

陈延安主管京安妖族时，态度便一贯强硬，只好在还算讲理。

而其他地方，妖族愈发没落，只怕日子更不好过。

季听奕没搭话，只觉得这通电话有些蹊跷。

继而，季听奕一边想，一边起身。

他缓缓走到自己买的饼干袋旁，在里面翻了翻。

他找到想找的饼干，转过身来，擡头朝窗边人叫到：“那个……学术研究员。”

方归赈听见自己的职位，看向给他起外号的人。

回头的瞬间，一袋饼干朝方归赈飞去，被他擡手接住。

季听奕目光柔缓，朝那人所在方向看去。

屋内灯光昏暗，方归赈此时站在窗前，就像站在玻璃另一端的人世之外。

季听奕：“拿你一包，还你一包。”

他笑：“这个没有蛊虫。”

方归赈看向季听奕眼中笑意，眼镜边缘的纤弱光线，将这副笑颜围拢。

方归赈看着手中饼干：“给我？”

“你方才不是想要麽。”季听奕道。

紧接着，他伸出手：“要是不要的话，就还给我。”

方归赈指尖用力，将饼干包装撕开。

甜甜的曲奇香气，的确如店员所讲，能让人变得开心起来。

方归赈语调婉转：“你给了我，你妻子吃什麽？”

季听奕乐了：“这话，你在撕开包装前问，才显得比较体贴。”

方归赈将饼干举了举。

“你自己给我的。”

季听奕靠上柜台，唇角温柔无比：“尝尝吗？”

方归赈视线敛下，看向手中饼干袋。

他不喜欢吃甜，更不喜欢吃零食。

包装袋发出轻响，方归赈指尖微动，从包装拿了一片出来。

他把饼干举到嘴边，薄唇开合间，将饼干送入口中。

季听奕：“好吃吗？”

方归赈将口中饼干咽下，语调轻柔答道。

“还行，就是……好像有点太甜了。”

长街背影

如方归赈方才承诺的那样，他包下了所有剩下的饼干。

饼干装了两个纸箱，被钟暮遥直接搬到后备箱里。

貍猫妖失去内丹，维持不了多久人形，从方归赈那收完钱后，转身变回了本体。

钟暮遥没忍住，撸了撸它的毛，意料之中挨了一爪子。

貍猫妖姿态优雅，跳到季听奕身上，窝在他的臂弯里撒娇。

季听奕抱着它，语气不鹹不淡，问道：“早上是不是有个孕妇，和我说辞差不多，来你这买过饼干？”

貍猫妖想了想，随即上下晃动脑壳，点了点头。

季听奕：“她刚才自杀了。”

貍猫妖闻言一愣。

她思索半天，说道：“我卖给她的饼干，里面放的是失心蛊，只是想让她放松精神，那蛊虫没有人控制，她为什麽会跑去自杀？”

季听奕开口道：“你问我？”

貍猫妖心虚地哑口无言。

季听奕捏它耳朵，声音微凉：“你一会跟我回去，把开店后所有卖出去的心愿饼干理一遍，将所有烂摊子都收拾好。若没有其他意外，也就罢了，要是还有其他事件，你也不用再来跟我要妖丹了，我直接帮你捏碎，权当还业报。”

貍猫妖还有点困惑神情，蔫蔫回答道：“……知道了。”

方归赈看着季听奕抱猫的动作，觉得很像两只小动物在贴贴。

随即，他擡手看了看表。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方归赈擡头对季听奕说道：“我们该走了。”

钟暮遥给季听奕留了个电话，而后準备随方归赈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一只纸鹤发着淡光，停在玻璃门外的边角处。

季听奕眼尖，指着门外，看了看屋内几人，问道：“找谁的？”

几人朝门口看去，钟暮遥认出黄宣上的红印，连忙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道：“诶，居然是找我的？”

钟暮遥打开店门，纸鹤顺着开啓的门缝钻了进来。

他接下纸鹤，打开看完后，表情变了变。

季听奕看似无意地随口问道：“谁找你？”

钟暮遥毫无城府，直接答道：“我叔叔。”

季听奕眼中闪过精光：“钟书远？”

“嗯。”钟暮遥道：“他说他回京安了，要我回去找他。”

季听奕面上不显，只问：“你现在动身？”

钟暮遥看了看方归赈：“那我先回京安，你后天自己回去？”

季听奕闻言，看向窗边的方归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