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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长久以来的优秀,本就可以令人憎恶。

随即,一人冷声道:“回门?回谁的门?”

另一人也道:“上代家主仓促仙逝,天机长老自负无能,家主之位,本就该是张穆如长老的。”

“我等只愿追随真正的张家家主!”衆人道:“难道你以为,现在用‘师兄’之名,就可以要我等乖乖听话吗?”

张宗泽目光沉痛,看向身前衆人 。

以他为首的张家宗字辈,原本该是道法世家人人惊羡的存在。

他们各个天资俱佳,自小刻苦修炼,入世降妖除魔,本该是一段佳话。

可张穆如私心作祟,竟然将张家晚辈当成挑起纷争的私器,不光导致张家内斗,更是带着一衆人叛离张家,实在十恶不赦。

张宗泽将四周面容一一看过,在他身前,这一张张与他对峙的面孔,对他来说熟悉无比。

数年山中岁月,经年春秋为伴,他与所有师弟,本该是可以将身后托付的至亲之人。

只是不料,往日同门之谊,一朝背叛,却变成他身上道道血痕。

张宗泽心中难平,但更多的,却又是深深的自责。

若他在津港时,将张穆如所在和盘托出,张家也许就不会有此一劫。

是他优柔寡断,才让张穆如有机会,谋划出今日局面。

张宗泽目光低沉,周身颤抖慢慢停止,他双手握拳,像是下定决心。

尘烟飘渺中,他身上数道血痕,给他带上几分肃穆。

他将手深入怀中,缓缓掏出季听奕方才交予他的东西。

那是一枚阳绿飘花的灵玉牌,莲叶水纹的镂空雕花中,刻着一个隶书的“天”字。

所有喧哗,在此时全部停下。

张宗泽执着龙虎山张家家主令牌,看向在场诸人。

他一字字道:“张穆如叛门而出,堕入魔道,决计不可能重返张家,更遑论,再掌家主之位。天机长老念其劳苦功高,后又死于非命,一直未做出裁决……今日,我便以家主之令,将张穆如彻底逐出族中,消其一切职务、除其家谱名讳、断其宗门支脉。以此敬告天地,其永生永世,不再与我张家,有任何瓜葛!”

他看向衆人:“如有人真心愿意追随,立刻逐出张家族谱,同等待之!”

悄然无声中,张家衆人望向张宗泽手中令牌,尽数睁大双眼。

张家天字令牌,蕴含无上灵力,堪比蓬莱仙器。

自古唯有家主,方能得继此牌,也只有得此玉牌,才能在名讳中,使用一个天字。

一人指着张宗泽手中玉牌喊道:“你怎麽可能会有家主玉牌!天机长老不是说,此物随着前代家主,一同在天雷中被损毁了吗!?”

张宗泽沉着道:“前代家主英明,将此物交由他人保管,方才幸免于难。”

他执着令牌,周身气息沉稳,不容一丝置疑。

衆目睽睽中,一人喃喃失神:“张宗泽……你……你果然是前代家主,早就选好的继承人。”

季听奕看热闹不嫌事大,及时出言提醒,高声道:“按张家的规矩,不该再是‘张宗泽’,要改口了吧?”

他一言既出,衆人闻言微怔。

几人嘴唇轻张,缓缓道。

“……张、天泽……”

一人手握剑柄,不可思议地低声道:“大师兄、竟然是名正言顺的张家家主?”

往日龙虎山中种种,在衆人心中浮现。

彼年衆人年幼,在那些嫉妒与记恨的种子还未发芽时,衆人日日见大师兄勤勉苦修,在衆人面前挺身而出,都曾想过,若大师兄长大成人,定是能当上家主的。

可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了,他们却说不出一句话。

张宗泽双唇轻抿,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缓缓道:“各位师弟,无需如此。”

张宗泽垂下眼睑,剖白道。

“是我的错,是我平日沉迷修炼,为人严厉,未对各位师弟多加关怀,也未认真聆听过你们想要什麽,才会让张穆如有机可乘,酿下今日大错。”

他目光陈恳,看向各人。

“可我与诸位多年相伴,少时便在一处,我深知师弟为人,不会真正为虎作伥,弃张家声誉不顾。”

风中,张宗泽将手中玉牌,缓缓放下。

他仿佛放下了诸多身份,只是衆人的师兄。

张宗泽缓缓道:“各位与我纵有不合,可宗字一辈,有宗字辈的骄傲和坚持。不论如何,待来日事了,我还想与各位师弟,再次游历四方,把酒言欢。”

他向前迈出一步,恳切道。

“各位师弟,随我回门吧。”

钟家长老面面相觑,他们知晓张穆如带了一衆张家弟子在身边,可没想到还能看到此番张家门内事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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