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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之魔给的东西难得靠谱了一次,没有像上次那样一次直接给他略过八十年,好歹让他见着了希尔文。

是的, 不做他想。在魔王的往事里, 出现一个浅金色头发的人类,那他大概就是希尔文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麽, 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明的感觉, 像烟雾一样,笼罩在他心头。

恶作剧之魔的火柴虽然时间线跳脱,但是似乎大差不差地, 还是囊括了魔王生命里那些重要的事,和重要的……人。

他……和希尔文, 算是魔王漫长生命中较重的一道刻痕吗?

他心里想着事情,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好像又能操控这具身体了,他轻轻擡了擡手指。

经过几轮昏迷清醒,他已经摸清楚了,在希尔文昏迷的时候,他才会短暂获得身体的掌控权。

这实在是太过神奇。

不过,为什麽他偏偏进入了希尔文的身体?

没有答案,他的思绪又转回现实。

此时,希尔文又支撑不住剧痛,昏了过去。

希尔维亚绝对不怀疑这位身为混乱年代指挥官的前辈,有多能忍痛。

这具身体现在这麽虚弱,只可能是因为在他来前已经经历了漫长的折磨。

希尔维亚默默地想,魔王怎麽回事。

在他遇到什麽事儿的时候,斐尔德出来开屏比谁都快。

现在,希尔文都这样了,他竟然还不出现?

他不是爱希尔文爱得要死要活吗?

啧。

又一道铁鈎楔进来,这次刺入的是他的手肘。冰凉金属穿过筋肉,冷漠地挤进骨缝之间。

血肉一寸寸被分离撕裂的感觉清晰极了,他闭上眼忍受着这过于清晰的疼痛。

接下来,是肩骨。

他被扳过来,森凉的铁鈎在这具身体光滑的肩头逡巡,找到了位置,然后狠狠楔入。

然而下一刻,铁鈎穿刺的痛苦却没有袭来。

一个呼吸急促的黑影骤然出现,几步沖了过来。

下一刻,他被这个人的气息全然包围。

这个人隔空躬身覆盖在他身上,也许是来得太急,又或许是心里太焦急,他竟然失措地用手抓住了那枚带倒刺的铁鈎。

被铁鈎划开的伤口处,温热的血急速流淌,涓涓滴在希尔维亚这具身体的肩膀上。

这身体已经因为失血而陷入低温,那滴下来的血显得格外温热滚烫,让他轻轻抖了一下。

他出现的一瞬间,希尔维亚就认了出来。

是斐尔德。

他已经如此熟悉魔王的气息,即使在黑暗中,也不会错认。

而此刻,即使他闭着眼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魔王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仿佛实质,呼吸满是压抑。

希尔维亚没有动。

希尔文这时候昏迷了过去,什麽也不知道。他虽然暂时获得了身体的主权,但是这时候显然什麽都不做比较安全。

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

不过,想动也不太能动,那些铁鈎限制了他的移动能力。

魔王颤抖着伸手,拨开了他脸上淩乱湿透的浅金色长发,看了很久很久。

希尔维亚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那枚带血的钢钉叮地一声掉在地上,他猝然抱住了他。

这熟悉的拥抱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无数回,他能感受到魔王浓烈的情绪,像海潮一样温柔而令人窒息。

然而这次,这海潮中像飘着密密实实的藻和草,将他慢慢裹住,浑身不得动弹。

魔王他……抱的是希尔文。

治愈魔法的魔力流轻柔而急迫地流淌过希尔维亚全身,疼痛感被清凉的镇静效果覆盖,他很快感觉不到那些嵌在骨缝的金属。

刑具被无声剔除,锁着手脚的铁链悄然消失。

因疼痛而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软下来。

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希尔维亚终于感受到身前还有些不正常的温柔液体。

他的肌肤躯体此刻紧紧贴着魔王震颤的胸口,一道湿润巨大的伤口正在往外汩汩地溢出血液。

斐尔德的喘息透着虚弱,身体带着不正常的高热。

这伤口的形状……

他一愣,一个显得荒谬可怖的猜测猛然産生。

一道伤痕在魔王身上竟然久久不能愈合,那这是……希尔文圣剑造成的伤痕!

在魔王爱上他后,希尔文又用圣剑捅了魔王一次吗?

不,不太可能。

希尔文既然已经知道圣剑杀不死魔王,就不会再尝试。同样的事他应当只做了一次,就是刚进入魔界的那次。

所以,他这次到达的时间竟然几乎和上根火柴接上了吗?

此时的魔王刚刚被一剑刺穿心髒,甚至伤口都尚未愈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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