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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这就是我得到的预言。”

“我的生命,将会终结在我三十五岁这一年。”

魔王低声说:“这太荒谬了。”

“我不想相信。”斐尔德闭上眼睛,声音苦涩,“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才刚刚……”

得到你。

希尔文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紧紧拥抱着他的魔王。

“我是这世界上最不相信命运的那一类人。”希尔文的眼睛平静如一潭泉水,“但是神殿对圣子生命的预测,从来没有出错。”

“从神殿有记录以来,两百多位圣子,没有一位出现过差错。”

“这个精确的程度,是以天数为计。”

斐尔德看着他:“我不相信。”

他又重複了一遍:“你叫我怎麽相信?相信无论我做什麽,你都会在29天之后离开我?”

“我长这麽大,一百多岁,从来没有不战而逃过。”斐尔德俯视着他,“命运是什麽东西,凭什麽叫我认输?”

“如果神殿的两百多位圣子,没有一个出过差错。那你就会是这两百多中的第一个。”

斐尔德慢慢地收紧自己的怀抱,他擡手,五指陷入到希尔文顺滑的浅金色长发中。

“我要你活到老去。”

“希尔文……”

希尔文顺从地被他揽在怀里,轻声问:“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把我关起来的吗?”

魔王沉默了一下。

希尔文又问。

“你是怎麽突然知道的,是恶作剧之魔告诉你的?”

斐尔德还是没有回答。

希尔文倒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很显然,除了恶作剧之魔,没有人会知道希尔文的秘密。

会无事生非把这件事告诉魔王的,也只可能是恶作剧之魔。

而魔王也没有问希尔文为什麽他会认识恶作剧之魔。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抱着希尔文,就这麽抱了一会儿,声音很低,仿佛一个绝望的人在说服自己。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如果我死了,我可以把我的骨头留给你。”希尔文想了想,笑了笑。

斐尔德听了这话,忍无可忍地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桌上,低头俯身咬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又恼恨又无望,微微颤抖着,浸满了複杂的情绪和渴望。魔王抚摸着怀里人的脊背,在亲吻的间隙沙哑地呢喃。

“我不会让你死的。”

魔王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吻中,闭上了眼睛。

他于是没有看到,希尔文眼里闪过的一丝,隐约的忧虑。

这一丝忧虑和希尔文表现出来对命运的随意态度和对死亡的坦然毫不相符。

希尔维亚注意到了,因为他意识到,希尔文皱着眉,望着虚空中的某处,目光发散没有焦点,像在思考着什麽。

当天夜里,魔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继续抱着希尔文睡觉。他离开了囚笼,留下了希尔文一个人。

临走之前,他解开了希尔文手腕上的锁链,抱着他来到床边,然后重新用床边的腕拷锁住了他。

希尔文无奈地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你就不能把我放开吗?”

斐尔德没有说话,眼里的光温柔却异常冷酷坚决,他摇头说:“不。”

希尔维亚默默叹了口气。

他脑海中回放着昨天恶作剧之魔前来告密的模样。

阴影中的那一团触手得意洋洋,像是自己种下了什麽果子到了采摘的时节,又像是设计了什麽好戏,兴致盎然地站在一旁观摩。

“他,就要死了。”

他愉悦地说出这句话后,就像一个抛出了鱼饵的钓客,耐心地等着鱼儿一口咬鈎。

他知道鱼儿一定会咬鈎。

果不其然,魔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漆黑,他面无表情,像是戴上了一张冰块做成的面具。

希尔维亚知道斐尔德的性子,当他这样的时候,意味着他开始认真了。

“他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恶作剧之魔说。

他放肆地笑着,摆满了珍藏酒液的酒柜在笑声中应声倒塌,发出砰的一声碎裂的声音。

珍奇的美酒淌了一地,互相混杂在一起,发出诱人的芳香。

阴影中伸出一只邪恶的触手,像人的舌头那样在酒液上滚过一圈,碾过地上那些碎裂的瓶子碎片,却并不像人类柔软的舌头,反而毫发无伤。

他满意地吮吸着。

阴影中,他唱起了音调诡异的歌谣。

“那纯洁的灵魂注定被摆上祭坛,

最高贵的颜色将沉澱于淤泥。

听啊——

是战角在响啊,是悲哀的人在互相撕咬啊……”

“愚蠢的人类就像迷途的羔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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