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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感觉到难过,而是心里空荡荡的。

门没关实,他等了许久,才擦干净泪眼出去,他看不到斯钦巴日的声音,下意识往外瞟了一眼,瞟向斯钦巴日原本拴在这儿的那匹马。

空空如也。

怜枝收回目光,在原地怔忡许久,一颗心像在醋缸里泡了一宿,他漠然的、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沈怜枝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觉得不论自己在哪儿其实都一样。

是以他孤身一人朝外走去,来时沈怜枝瞎了,因而他不认路,他这样混混沌沌一股脑儿地往外走,竟然也没发觉这是他来时地那条路。

走出小道,仍旧心烦意乱,直至走出密密匝匝的幽林后,才肯停下来,怜枝抬起头,只见艳阳高照。

那太阳光属实是太过刺眼灼热,竟照得沈怜枝喘不过气,眼角处又渗透出泪光来,他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低着头瘫坐在地上,压抑地哭了出来。

哭得眼泪肆流,呼吸困难,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能永远将头埋起来,这样才能不去思考自己最终的归处——直到有一只手,隐忍的,用力的,将他的下颌抬起。

沈怜枝先是被骤然的明亮刺的睁不开眼,光亮过后,眼前人的身影轮廓,才在他面前变得逐渐清晰……

在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沈怜枝脸色霎白,浑身血液骤凉。

“怜枝啊。”陆景策浅笑晏晏。

“怎么蹲在这里哭呢?”

***

实则斯钦巴日刚走出沈怜枝的房门时他便后悔了。

只是两人刚闹完,斯钦巴日一时扯不下面子立刻回去示好,且他到底是个人,沈怜枝这么想他,他心中到底是有个“结”在。

这蛮子钻了牛角尖,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又觉得这回就是沈怜枝不对,若非沈怜枝会说那么难听伤人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发火——那么理应由沈怜枝来哄哄他。

斯钦巴日还在做美梦,心想倒也不必如何大费周章地哄,他大度些,沈怜枝只需说两句好话,再亲亲他,他便不与沈怜枝计较了,只当他没说过那些话,也没发生过这些事了……

只是想着想着,斯钦巴日又蓦然低沉下来,只因他心里很清楚沈怜枝实则并不会同他认错,他对草原的抗拒也不是装的,那是真的,发自心底的排斥——

这一样的让斯钦巴日颇觉受伤。

他不明白——他又不是让沈怜枝永远都留在那儿了,只是在怜枝没想好归处前,他们二人暂时地住在那儿,的确……他是存了在那段日子中殷勤表现,好让沈怜枝决定一直留在那儿的念头。

“啧……”斯钦巴日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顶,正巧遇着坐在竹椅上做女工的沈惠宁,他冲着惠宁一点头,正欲离开,却没想到被沈惠宁叫住,“嫂……嫂子……”

叫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为“嫂子”,惠宁仍有些不大好意思,不过除了嫂子,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称谓了,好在斯钦巴日自己也不介意这些,被人叫嫂子,他倒也很乐在其中……

“怎么?”斯钦巴日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惠宁蹙着眉间踟蹰片刻,又问:“你……这是与我四哥拌嘴了?”

斯钦巴日那阴阳不定,黑如锅底的面色,只要不是傻子,稍瞟一眼便知道他心里是窝着气的,至于谁能让他受气?除了沈怜枝也再没有旁的人了。

“你……你若不介意,倒不如说给我听听。”惠宁放下手中事,“到底……他是我的亲哥哥,他在想什么,我也能猜出一二来。”

斯钦巴日正愁没人发泄,当即一股脑地将当下的烦心事与忧虑全然说给沈惠宁听,“当初他恨我,连带着恨草原,那也就罢了……可如今,他怎么还是这模样?”

为什么不想回草原?那草原上…有什么是他无比抗拒的,难不成是怕触景生情?难道……他心里还念着那个旭日干?

“你说说,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斯钦巴日大张着眼睛,连连盘问。

沈惠宁看着他,也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她摇了摇头,“话不是这样说——四哥……他到底是周人,一颗心,总是记挂在这里的。”

“更惘论…他在那儿,孤身一人吃了那么多苦,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怎么没有,那时候,他不是带了个小奴才,叫什么小安……”斯钦巴日说了一半,忽然脸色骤变。

“对呀。”惠宁听着,眼睛一亮,“小安子,四哥可喜欢他了,去哪儿都带着……诶,怎么如今不见他了呢。”

“出什么事儿了?”

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如同箭矢般刺进斯钦巴图的心里,不错,小安子呢?自打沈怜枝回大周后,斯钦巴日便没再在他身边见到过那个小奴才了。

那么他究竟去哪儿了?

斯钦巴日忽然觉得自己方才那个念头是对的,的确,沈怜枝是怕触景生情……那个他无比喜爱的,甚至愿意为之挨鞭子的小安子……

恐怕已经永远地留在草原上了。

惠宁不知道斯钦巴日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脸色蓦然变化,而后疾步匆匆地朝着原路奔回——

他真是蠢透了,自以为是,怜枝不愿意回去,必然有他自己的心结,而他怎么能在这样逼他……怎么能——!

“嗬……沈怜枝!”斯钦巴日倏然推开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皮直跳,他惶急地望向门内,可是……

屋内寂静无声。

人去楼空。

第97章 燕归林

“啊——”沈怜枝被抓着手臂塞进马车车厢内,陆景策甩他这一下力道很大,尽管只是砸在柔软的锦垫上,可还是叫他晕头转向。

怜枝猛甩了甩脑袋,待稍稍清醒过后便想逃脱,谁想臂膀又被一只手大力按住,在这样不由分说的力道之下,沈怜枝所有的挣扎都如蚍蜉撼树,胸腔被不住地被向下挤压着,他甚至无法呼吸——

“嗬!”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那一刻,身后那人倏然松开手,沈怜枝两眼翻白,无力地侧倒在一旁大口呼吸着,“哈…哈……”

陆景策对他的怜悯并不多,他低垂着眼睛,冷眼看着地上气喘吁吁的沈怜枝,而后抬手,“哧剌”一声将怜枝身上的衣物暴力地一扯。

他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一览无余,陆景策抓着那片衣物的手神经质地颤抖着,他的双眼干涩,眼裂遽然通红,恰在此刻沈怜枝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彼时的陆景策模样实在太过可怖,怜枝吓得嘴唇嗫嚅颤抖,手脚冰冷,他抬手欲遮住眼睛,似乎只要眼前昏黑一片,便能减少那种恐惧,可陆景策却不遂他意。

他将怜枝的手扯开,一只手掐在他下颌,令他微微地昂起头来,两只眼睛被迫直视着陆景策,陆景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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