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受与叔攻的适配度 鹿拾(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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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在你手里吧?始终没开口的沈放突然对沈清池说,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先去陈祺语家里坐坐,晚点再走。

第29章

沈清池听完这话,下意识地向外面看了一眼。

沈放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周望延继续留在小区里的可能性不大,但他离开小区以后会去哪里,他们无从判断。

周望延走的时候,很有可能已经看到了沈放的车,当时车上没人,他应该不会注意,但如果他们现在驾车离去,万一和周望延碰上,极有可能露馅。

于是沈清池点头:班长,不介意吧?

当然,陈祺语的声音还在抖,没能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跟我来吧。

陈祺语家在二楼,他接过沈清池递来的钥匙,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把钥匙捅进锁眼,因为手抖,第一次捅没捅进去,第二次才把门打开。

他打开客厅的灯,灯光自头顶投下,终于驱散了笼罩在周身的黑暗。

紧绷的精神在瞬间松懈下来,他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

祺语!沈清池连忙将他扶住,把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借着灯光,他才终于看清对方身上的伤,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陈祺语脖子上一片通红,全是深深浅浅的掐痕,他似乎被周望延掐住后颈按在了墙上,脸颊被粗糙的墙面摩擦,灰头土脸不说,额头、鼻尖、颧骨全都蹭破了。

我刚进楼门,他突然从后面冲上来,直接把我按在墙上,陈祺语深呼吸,楼道里的灯坏了好久,黑暗中藏一个人,我根本发现不了,我甚至连他正脸都没看见,听到他说话,觉得声音熟悉,才想起好像是那天看过的你们起争执的视频,听着很像周望延。

沈清池秀气的眉蹙起,他用力咬了咬下唇:对不起,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他来找你也是因为我,把你连累进来,都是我的错。

陈祺语摇摇头:是我主动提出要跟你当舍友的,我是班长嘛虽然目前还只是代理,但代理班长也要好好关心同学,哪位同学被欺负了,我当然要挺身而出,保护好他。

他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出这番话,那表情像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唇角艰难扯出的弧度,落到酒窝里,竟是酸涩得像哭。

他用手背不停擦拭着眼睛,眼尾被蹭得泛红,手背上留下了更多的泪痕。

你这样子,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沈放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沈清池扭头看他,用眼神向他表达不满,像在责备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风凉话。

沈放咳了一声,引开话题:家里有医药箱吗?你这擦伤最好尽快处理一下。

陈祺语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伸手一指:应该在那边柜子里。

沈清池在柜子里找到了医药箱,沈放又说:带他去洗把脸。

沈清池把陈祺语扶进洗手间,仔仔细细帮他清洗了伤口,脖子上的扼痕也用冷毛巾擦拭了一遍。

沈放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碘伏,用棉签蘸了,对陈祺语说:坐。

陈祺语看他的眼神有些犹豫,好像不太相信这个男人会主动帮他上药,磨蹭了两步,才在椅子上坐下。

他这反应让沈放有些不耐烦:这么怕我?我能吃了你不成?不是,陈祺语垂下眼,不再乱动了,就是不太习惯你这个样子。

沈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到底没跟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计较,他给陈祺语擦完碘伏,站起身来:行了,一点擦伤,没什么大事,别频繁沾水就行,你这脖子拿冰袋敷敷,等过两天要是青得厉害,让清池把那瓶红花油匀给你用你俩这不愧是室友,有福同享,有难也要同当是吧?

陈祺语被他这沈式关照砸得一愣一愣的,视线不断往他手臂的伤疤上瞟,有点摸不清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路子。

周望延给你的东西呢?沈放突然问。

一下子切回正题,陈祺语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东西:在这里。

刚刚被沈放一打岔,他居然没那么害怕了。

沈清池也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他们旁边:这是什么?

周望延给的东西是一包白色的粉末,颗粒有些粗糙,用透明包装袋包着,没有任何文字说明这是什么东西。

按份量看,挺大一包,掂起来有些重量。

是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沈放直接将包装袋撕开,将里面的颗粒倒了一些在桌上。

什么味道?陈祺语凑过来闻,好熟悉是椰蓉吗?不过有点怪怪的。

椰蓉?沈清池疑惑,周望延为什么会给你一包椰蓉?不可能吧。

可这个气味,还有这个颗粒感,的确很像椰蓉啊,陈祺语说,我还挺喜欢吃椰蓉的,我妈每次买面包都会买椰蓉面包,不会有错。

叔叔,沈清池看向沈放,不相信周望延大费周折只为给陈祺语塞一包椰蓉,你觉得是什么?

沈放没立刻答,而是捏起一小撮白色颗粒,放在指尖捻了捻,又放到鼻端闻了闻。

你怎么还摸啊!还离那么近!沈清池大为震惊,急忙将他的手拉开。

你不是问我这是什么?不仔细辨别,怎么能下结论?

那那万一有毒呢?沈清池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的,万一万一是毒品呢?

毒品?沈放听着这两个字,忽然笑了,他笑着摇头,你也太看得起周望延了,他要是有本事搞来毒品,会用这么铤而走险的方式给你投毒?

可是沈清池被他说得面皮发烫,如果是沈敬给的呢?

你猜,是什么让沈敬派他的宝贝儿子亲自来投毒?

沈清池哑口无言。

的确不可能。

今晚发生的事,倒更像是周望延在未经过沈敬允许下私自搞出来的,处处都透着冲动、冒失、不计后果,完全不像沈敬的作风。

我说过了,沈敬不傻,不会在这种风口浪尖再对你做什么,周望延威胁陈祺语给你投毒,也一定没有经过他同意。

沈放将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周望延被警察带走到现在,也不过刚过48小时,沈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保出来,我想,他们很有可能早就商量好了对策,万一事情败露,则由朱正娟一人担下全部罪名,周望延只是一个听从母亲命令,被教唆的、刚刚成年的孩子。沈清池听得浑身难受,明明周望延才是那个最终的获益者,居然这么轻易就能被保出来?

可惜,周望延不争气啊,沈放冷笑了一下,刚被他爸捞出来,就马不停蹄地出来犯事,白费沈敬一番苦心。

朱正娟为保护儿子一人担责,教唆犯罪、行贿学校领导、伪造他人身份信息,这些数罪并罚,她没个三年五载可是出不来的,真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好端端的一句话,让他在这种语境说出来,变得无比讽刺,听着刺耳。

那么周望延呢,他可能觉得你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害了他母亲,因而不惜以身犯险,想要把你弄死替母报仇好一番母子情深、血浓于水的感人画面。

沈清池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母子情深?

朱正娟和周望延吗?

她和她刚认回家三天的亲儿子血浓于水,不惜牺牲养子的一切,前途乃至性命。

感人,的确感人。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他们母子,沈放的语气冷漠而锋利,沈敬肯牺牲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发妻,保一个刚认回家三天的儿子,说明在他眼里,未来的继承人更加重要感谢他暴露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暴露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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